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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有沒有可能剛才焚燒的時候爐火過大,将人徹底燒沒了?”
短暫的愣神之後,王亮用自己都不怎麽相信的語氣問道,但馬萬斌隻是一個勁的在那裏搖頭,并沒有給王亮、王明兩人一點有希望的回答,王亮見到這個情景,将詢問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明,
“我不知道爲什麽趙垚的屍體在焚燒之後什麽都沒有留下,或許是他們這種特殊的人身體跟咱們這些普通人有些不同吧,這些咱們都不用管,剛才我開了兩槍,分别擊中了他的胸口與頭頂,我想就算他之前沒有死,剛才我那兩槍下去也肯定死了,他根本不可能還活着,再說焚燒爐是封閉的,咱們是親眼看着屍體進去的,期間也沒有人打開過焚燒爐,所以現在咱倆要統一口徑,那就是趙垚的屍體已經火化,至于骨灰則被咱們随手丢掉了,上頭隻要結果,不要過程,明白了嗎?”
王明略微定了定神,雖然他也感覺這件事情有些蹊跷,他不知道趙垚這種高手的屍體在火化後會不會跟普通人那樣留下大量燃燒不盡的骨頭碎渣,但潛意識告訴他,肯定會留下骨灰,可爲了自己的前途,他隻能跟上邊這樣說。 ≥ ≤
王亮聽了王明的話後,整個人也是慢慢冷靜下來,兩人在一旁小聲嘀咕了一陣之後,轉身離去了,根本就不去管還在那裏如神經病一般自言自語的馬萬斌。
而這件事情的當事人趙垚,此刻正一臉痛苦的躺在靈田空間的土地上,神識化作一把鋒利的小刀,割開他胸口的肌肉,試圖把射入他胸口的那顆子彈取出來,至于頭頂的那一刻,由于沒入頭頂不深,已經被取了出來。
剛才就在焚化爐的門被關閉的那一刻,原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趙垚猛然睜開了眼睛,目光之中濃濃的殺機一閃而逝,在焚化爐工作之前,神識猛然将趙垚的身體裹住,直接送進了靈田空間之内,隻不過這一切,守在外面的王亮等人全都沒有看到罷了。
其實在焚化爐工作之前逃入靈田空間借此金蟬脫殼的方法一開始就在趙垚的腦海中出現,但是趙垚并不想那麽做,一來不想驚吓住好心爲自己穿衣服的馬萬斌,二來他現在雖然是囚犯的身份,可用不了幾年他就能出去了,出去之後他還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有家有地,可一旦他消失不見,衆人就會以爲他死了,這個消息如果被他的爺爺趙參軍知道,肯定是傷心欲絕的,這是趙垚最不想看到的。
但是,在王明拔出手槍并果斷開槍的那一刻,趙垚知道,今天他不可能‘活着’從這裏離開了,趙垚不知道王明爲什麽會這麽做,可趙垚堅信,那個被他打傷的冷春秋,一定有着一些強大的背景,不然不可能讓獄警做出如此的舉動,連看都不看直接開槍,這很明顯是要趙垚死的節奏。
爲了活下去,在對方拔出手槍之後扣動扳機之前,趙垚的神識已經探查出了對方射擊的部位,在子彈擊中身體之前,神識已經在趙垚的頭部與胸口凝結出了兩道屏障,試圖阻擋住這要命的子彈,可現在趙垚的神識才剛剛凝聚出實體,阻擋一下人體的運動還行,想要攔截住高運行的子彈,那無異于癡人說夢,但神識雖然不能阻擋住子彈,可多少也能對子彈進行一些阻攔,在子彈透過那一層神識屏障後,度也有了一些下降,加上趙垚身體的強度,在擊中趙垚身體的時候,并沒有射入太深,隻是堪堪看看沒入體内就停住了,要是沒有那一層神識屏障阻擋一下,現在的趙垚說不定真的已經變成一個死人了。
伸出顫抖的右手,趙垚的拇指與食指順着神識刀在身體上割出來的傷口伸了進去,劇烈的痛苦與精神的疲憊讓趙垚的臉色變得慘白,
“啊!”
口中出一聲低吼,趙垚使出渾身力氣将那顆射入胸口的子彈給拔了出來,在子彈被取出的那一刻,趙垚雙眼一黑,再次昏迷了過去。
稀稀疏疏的籬笆牆,夯土堆積起來的老舊房屋,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無比的地方,趙垚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濕潤了,這裏是他的家,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在這個家中,還有一個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爺爺,趙垚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突然回到家中,可這一切趙垚根本就不想去考慮,現在他隻想快點見到自己的爺爺。
腳步往前,當來到小院跟前的時候,趙垚現在這個不大的小院裏現在已經圍了不少的人,這些人裏大多數趙垚都是認識的,他們都是自己家的鄰居,可是在人群之中,還有着兩個身穿軍裝的中年人以及一位臉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人,那個刀疤臉中年人的身後,還站着四五個小混混,這幾個人趙垚從來都沒有見過,可從這幾個人的臉上,多多少少都有着一些淡淡的微笑。
此刻在院子中用帆布已經搭起了一個棚子,這個棚子幾乎将自家的整個院子籠罩了起來,一張紅漆八仙桌被放在了自家正屋門口的外面,上面擺放着豬頭三牲以及一些水果,在八仙桌與正屋之間,是一道長長的竹簾子,竹簾子之上,則是一個大大的寫有‘殡’字的花圈,在八仙桌的正中間,一張老人的黑白照片被擺放在那裏,趙垚走上前去,想要自習的去看看那張照片到底是誰,可當他剛往前走了兩步,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的時候,整個人瞬間怔住了,因爲照片上的人,赫然正是自己的爺爺趙參軍,趙垚正想走上前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心口一陣涼意劃過,緊接着,他整個人忽的一聲就想要從地上坐了起來,
“嘶!”
随着趙垚起身的這個動作,身上的傷口被牽動,一些已經結痂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出絲絲的血水,
“還好,是個夢,呼!”
虛弱無力的躺在地上,趙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才那個夢确實把他吓住了,額頭與後背都已經浸出了冷汗,十幾分鍾之後,趙垚釋放出神識,試圖将他身前三十多公分處的那個大西瓜切開,現在趙垚要想活下去,唯一能夠倚仗的,也隻有靈田空間裏的食物了。
可是由于之前趙垚的神識大多數用于阻擋子彈對身體的攻擊,已經變得不再那麽凝實,現在的神識隻能感應周圍的情況,并不能像之前那樣如刀一般切開西瓜并紮出汁來給自己補充體力了。
無奈之下,趙垚隻得緩慢的移動着自己的身體,靠自己的雙手來填飽肚子了,短短三十公分的距離,趙垚愣是花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當趙垚的雙手摸到西瓜之後,體力透支、眼前金星直冒的趙垚顧不得其他,擡起右手就砸在了西瓜上。
“咚,!”
随着趙垚手刀的落下,那個看上去足有兩個足球大小的西瓜應聲而開,趙垚伸手保住一半西瓜整個頭都湊了上去。
十幾分鍾之後,小半個西瓜就已經被趙垚吞進了肚裏,有了這些西瓜的補充,體内的饑餓感頓時消減了許多,同時趙垚還感覺自己體内的氣血也有了一定的補充,不去管這些,趙垚有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将剩下的西瓜全部吃進了肚子裏。
當趙垚吃光這個西瓜之後,并沒有急于去吃第二個,而是閉目調息了起來,這一次趙垚感覺到西瓜内蘊含的靈氣比之前要濃郁了許多,如果不運功吸收,恐怕一時半會的根本就不能被身體完全吸收,這可是之前所沒有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趙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一次的調息,西瓜内所蘊含的靈氣基本上全部被趙垚控制着送向了身體受傷的地方,趙垚感覺他體内的傷勢已經完全得到了控制,出血的傷口不再出血,不再出血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趙垚堅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次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衆人面前了。
靈田空間内,十天相當于外面的一天,在這裏,趙垚每天都會施展一次靈植決,空間内所有的植物因爲靈植決而釋放出來的綠色霧氣基本上一點不剩的全都被趙垚所吸收,用來修複受傷的内髒,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趙垚身體上的外傷已經基本上全都治愈了,受傷的内髒中心髒由于之前被冷春秋下黑手打殘了一部分後來又被手槍在上面開了一個小口,治愈起來十分的麻煩,但受傷的肺部已經慢慢的開始愈合了。
又是兩個多月的時間,趙垚已經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活動了,受傷的肺部在靈植決以及大量靈氣的滋養下,已經恢複如初,而趙垚心髒上的那個小口,也慢慢的閉合了,現在趙垚雖然還不能做劇烈的運動,可做一些簡單的運動已經不是問題了,在靈田空間裏,趙垚每天對着這些農作物說話,給這些農作物松土,日子過得倒也是惬意。
直到又過去了半年的時間,趙垚體内的傷勢才完全的治愈,而且趙垚感受了一下,現在他的身體比之前還要強壯了幾分,尤其是之前曾經受傷的心髒與肺部,在長達接近一年每天一次靈植決無數次靈氣的不斷滋養下,現在這兩個内髒的外面已經形成了一層保護膜,趙垚曾經用神識探查過,這一層膜相當的有韌性,趙垚都懷疑,如果再讓别人在自己的心口開一槍,出膛的子彈能不能擊穿那層保護膜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