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沒想到還是遇到了不想見到的人。
之前他救的那女孩子就和當年她姐姐一樣美麗傾城。隻是這女人比她姐姐更加冷傲冰霜。
想起過去的事情,張正兩眼就渾濁又失落的擡起頭看着遠處的夕陽,那道落日像極了他的遭遇。曾經風靡不可一世的尖兵,到如今的一個廢物,一個隻能賣豬肉爲生的廢物。
或許是二鍋頭的酒刺鼻辛辣得他嗆鼻子,眼淚不自覺的就流露了出來,随着剛才那女人的出現,昔日的一幕幕不堪回首的記憶沖跨着他精神上的防線,張震奮力的把酒瓶子仍出了老遠,對着夕陽的天空發出一聲咆哮,向老天宣洩着他的不滿。
回到自己那出租的簡陋屋子,手機就響了起來。
張正從褲包裏拿出來一看來電号碼,猶豫了一下以後把電話給挂了放在玻璃桌上。
那手機又是響了起來,張正差不多把鈴聲都聽結束的時候才接了起來。
“喂?”
“張正啊,都幾年了,還沒忘掉嗎?”電話裏傳來一聲蒼老的歎息聲。
張正眼眶微微一紅,說道:“我好多了劉爺爺,有事嗎?”
“我想以前你答應過詩婷的事差不多可以兌現了,哪天你來一下家裏吧。”
張正道:“我想我恐怕難以勝任了劉爺爺,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電話裏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後歎息道:“我怕我的時間不多了。”
張正瞳孔伸縮了一下。
“張正你聽着,在你身上除了我圖你人品之外,其他的我并不看重,詩婷都不恨你,劉家更沒資格恨你,我僅剩唯一的孫女托付給誰我都不放心,除了你。有時間就來家裏吧,我們好好談談,如果你還是個爺們,就來兌現你當初對詩婷臨終前許下的諾言,我等着你,但我的時間不多了。”
挂了電話,張正閉上眼睛仰靠在椅子上,腦子裏很淩亂的去那廢棄的冰箱裏又拿出了新的一瓶二鍋頭狂飲,這天晚上他爛醉如泥的不知道怎麽渾渾噩噩睡過去的。
京都。
劉家大宅别墅内。劉詩語剛罵走了一幫刑警以後雙手抱胸,搭着修長白腿氣得俏臉鼓鼓的。等私人醫生從爺爺的病房裏出來以後,她才站起身關心的問:“醫生,我爺爺的病況怎麽樣?”
醫生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我盡力了,用藥物治療也沒辦法控制了,現在隻有等時間了。”
劉詩語兩眼失落的問道:“麻煩你了醫生。”
私人醫生點點頭以後在女傭的相送下走出了别墅。
劉詩語兩手揉了揉自己疲憊的俏臉,對身後站着的保姆幽幽的說道:“關于我被綁架的事情不要告訴爺爺,不要讓他擔心。”
“是,小姐。老爺說讓你去他房間裏一趟。”保姆柔聲道。
劉詩語點點頭,走上了宛轉壯麗的大樓梯上了二樓直接去到了爺爺的卧室裏。輕輕的推開卧室的門,就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輪椅上看着窗外秋天泛黃凋零的景物。聽到開門聲,他換換轉過臉來用慈祥的目光看着進來的劉詩語和藹的笑着。
劉詩語也微微笑着來到老人身邊就蹲下來把頭枕在老人的膝蓋上。
“爺爺,醫生說你病情越來越好了。”
老人微微笑了笑:“傻孩子,爺爺自己的病難道還不比你清楚?隻是爺爺臨走前,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爺爺您說,就算一百一千件事我都答應你。”
“你和你姐姐從小就沒了父母,是爺爺一手把你們兩帶大,如今劉家就剩你一個,爺爺就想找個靠譜點的給你把婚訂了。”老人說道。
劉詩語兩眼閃過一抹黯然和不願,但還是擡起柔光的眼眸對她爺爺滿心懂事的說道:“好,詩語答應您。”
老人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孫女的,他看到孫女爲了不激化自己的病情來迎合他,歎息道:“爺爺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很恨那個男人,但舊事重提,我還是要跟你解釋一下,當年劉家的集團重新洗牌競選董事長的時候,爺爺被人暗算讓人給挾持,是他救出了爺爺,如果那次爺爺死了,那麽劉家整個商業帝國酒會傾塌下來,也就沒有今天。”
劉詩語倔強的紅着眼看着老者固執的說道:“如果不是他,姐姐也不會死。”
老者突然變臉的說道:“住口!就是因爲你姐姐在别人手裏讓他分了心所以敗在了人家手裏被廢了所有武功,你姐姐爲了不想成爲他的累贅才自願死的。可你知道傷害最大的是誰嗎?還是他!現如今他被人從一個天之驕子罵成了廢物不說,一度活在自己對你姐姐的忏悔中痛不欲生,他和你姐姐是多麽相愛,你有想過失去一個自己愛的女人的那種滋味嗎?他原本都快做你姐夫的人了……”老人說到以前的事特别情緒化,最後他爲了不然自己不死得快一點,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劉家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你有義務代替你姐姐嫁給他!”
如果換做是平時或者幾年前,劉詩語會任性的堅決不會同意,但現在她爺爺的身體快不行了,爲了讓唯一的親人安安穩穩的走,劉詩語這些年長大懂事了。
“爺爺,我答應你。”她雖然帶有哭腔,但還是懂事的沒有忤逆爺爺。
老人爲自己的私欲而左右了孫女的婚姻也覺得愧疚,但爲了劉家的商業集團不被其他人觊觎,他隻能讓張正這個靠得住的男人來堅守着諾大的大集團帝國。
“孩子,張正這個人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人,現在你會恨爺爺,但将來你一定會幸福的。”
劉詩語隻是牽強的微笑着繼續把頭靠在爺爺的膝蓋上。
老人說道:“明天我安排你們見一面吧。趁爺爺還沒走以前,把這事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