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進病房的時候,我還是懷着忐忑的心情進去的,既然劉詩詩已經蘇醒了,到時候我倆一碰頭,會不會尴尬!?可是,等我真正走進去,有些傻眼,劉詩詩身着黑白條紋病服,半躺在病床上,一頭蘑菇頭,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萌萌哒,而且,周傑就坐在病床邊,手裏端着飯盒,一口一口地給劉詩詩喂飯,那場景,别說有多溫馨了,好像我這冒冒失失地闖進來,就是一個多餘的。
然而就在這時,劉詩詩發現了我的存在,擡頭,奇怪地看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方才看着我問道:“你是誰啊,我怎麽沒見過你!?'
“我...我是...林南啊..."聽到劉詩詩的話,我直接慒比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劉詩詩不認識我了!?
“林南,這名字不怎麽好聽啊。”漂亮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劉詩詩還是古怪地看着我,清新脫俗的眼神中,充滿了新鮮感。
“怎麽不好聽,難道你真忘記我了!?”驚訝,我不由說道。
“什麽忘記不忘記的,我本來就不認識你啊!”劉詩詩很果決點頭。
“詩詩,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帶他出去說會話。”這時候,周傑也反應過來,放下手中飯碗,把我拉出去說明了一下,原來,劉詩詩服食了大量安眠藥,對小腦有影響,盡管已經醒來了,記憶力卻消退了大半,現在她除了記得自己的家人和周傑外,其餘的都不記得了。
而且,他還發現,醒來的劉詩詩,特别依賴他,完全沒有以往的那種排斥感,至于他本人,也很享受這種狀态,之前那場和諧的喂飯就是最好的表現,另外,他在劉剛面前保證過,不管劉詩詩醒沒醒來,都會負責,而劉剛,也是默許了,用劉剛本人的話來說:詩詩跟着周傑,總比跟着林南這個傻逼好!
一場帷幕,不管上演的如何轟轟烈烈,振奮人心,終究會落下,不知道爲什麽,聽了周傑這一番話,我反倒有些慶幸,劉詩詩,本來就不屬于我,我們始終是陌路人,而現在劉詩詩失憶了,這也說明,她不會有那段沉痛的回憶,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重頭開始。
恰好,周傑可以抓住這次機會,追求劉詩詩,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不必橫插一扛,再說,劉詩詩的第一次,尚且保留在這,上回那抹白被單上的豔紅,是她用紅墨水替代的,當然,我也曾經懷疑過,爲了這個懷疑,特地到小旅館重新取證了一會,果然沒錯,白被單上的,确實是紅墨水,就因爲這事,周傑還高興上了一陣子,對于女人的第一次,不管對誰來講,作爲男人,還是比較介懷的。
我覺得,現在的我,有必要退出了,一切,都交給周傑去處理吧,而我,頂多是劉詩詩生命中的過客,她不記得我,倒是挺好的,再見面的話,也不至于尴尬,所以,稍後的我,壓根沒有回病房,一個人悄悄離開。
這次回去,我沒有打的,而是純粹地溜大街,一手插兜,手裏還叼着根煙,穿着帶帽子的白色休閑服,和一個路人甲沒什麽兩樣,實際上,我就是一個路人甲,在城南高中,真兄弟也就這麽幾個,算不了什麽,也掀不起什麽大風浪。
當然,我不是沒有想過擴張,不過,想擴張的話,還是要先解決鐵鍋這邊,鐵鍋,才是城南高中真正的正牌老大,要想解決他,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畢竟,他手底下的兄弟,經過一番整合,少說也有四百來人,就算去掉點慫的,真正能拉出來打架的,怎麽也有三百來個吧,三百多個,和我們這邊一百多個打,完全不能比例啊,就算我們這邊有精英,鐵鍋那邊,同樣是有的。
想到沈芸芸和鐵鍋弄在一塊,我心裏就憋屈,可憋屈又有什麽用,沈芸芸都承認了,那是你情我願的事,我再憋屈,也不可能生生去拆散他們吧!?如今的我,唯一能做的,隻有盡量不往這操蛋的方面去想。
不知不覺中,我散步散着,就走到了城南廣場,現在當值黃昏後,還是以往的景象,一群大爺大媽出來活動,有打太極的,也有跳廣場舞的,對于跳廣場舞的大媽,我不太關注,但對于打太極的老大爺們,我就來了興趣,畢竟,我也是學太極的,所謂同根同源,在相互間,還是有點吸引力。
不過,細心觀察幾下,我還是發現,他們打的太極,套路和我打的一樣,但隻是皮毛上的功夫,說白了,隻有一個空虛的外殼,沒有精髓,看上去有氣無力的感覺,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跑過去指導他們,沒想到,老大爺們倚老賣老,其中一個吹胡子瞪眼,還指着我的鼻子罵,說你個小夥子,不懂太極就不要亂指點。
挺無語的,我歎了一口氣,隻好灰溜溜走開,看來,這世界,還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啊,不過,在城南廣場溜達了一圈,我還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安小莉,這個美女警花,現在的她已經下班了,穿着一身粉色運動服,紮着幹淨利落的馬尾辮,在廣場周邊的綠茵小道上鍛煉身體,一道粉紅色的身影,穿行來穿行去,速度算不上快,也算不上慢,不過,在随時都可以黯淡下來的夜幕中,不失爲一道靓麗的風景。
這也難怪她曲線玲珑,馬甲線這麽好,應該和經常鍛煉有關吧,及時興起,我也悄悄地跟在她身後跑,反正我今天穿的是白色運動服,帶帽子的那種,帽子往頭上一扣,啥事都沒有,剛開始安小莉還沒有發現我的存在,直到我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了起來,她發覺出了不對勁,漸漸減緩了速度回頭看,看到我的時候,她雙眼亮了,略帶驚喜道:“林南,怎麽了,這麽久不見,舍得來看你姐我了?”
相見,無需多言,我和安小莉,稍後坐在城南廣場的長椅上,看着遠方垂降的昏黃夜幕,肩并着肩,一起暢談這幾天遇見的奇事,對于安小莉,我一直懷揣着一種莫名的情愫,這種情愫,不是愛,是喜歡,單純的喜歡,甚至比我對沈芸芸的那種情感還純潔。
說實在的,和沈芸芸單獨相處,我不自覺就會想到那事上去,總想在她這裏揩點油,占些便宜,摸摸她身上柔軟的地方什麽的,但安小莉就不一樣了,和她單獨相處,我不會動什麽歪心思,隻是單純的喜歡,喜歡聽她說話,喜歡聞她身上不時散發出來的茉莉芬芳,喜歡和她暢談各種人生理想。
談話的時候,安小莉還給我提起了肥爺,那個劫持天使姐姐,想玩XX的變态,她說,在他爸的運作下,肥爺已經被關押到了整個東海市最森嚴的監獄,東海監獄,這個監獄,是關押重犯的地方,裏面的獄警,鐵面無情,大公無私,不會給任何人開特權,該怎樣就怎樣,把肥爺關在東海監獄,也能讓他吃到最多的苦頭,給他一個最深刻的教訓。
大概出于對女性的憐憫吧,安小莉這麽做,無可厚非,所以,我隻是笑笑,并沒有多作評論,等她講述完,我也和她講了有關自己的事,就說我在城南高中,組建了一隻精英部隊,人心已經歸附了,隻是名字還沒想好,也叫她支支招。
沒想到,陡然間,她剛開始輕松無比的神色,突然嚴肅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挺了挺微微鼓起的胸脯,認真看着我道:“林南,聽我一句勸,這個所謂的精英部隊,你絕對不能組建,迷途知返,現在改正,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