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發出者,正是周傑,這個可憐又可愛的人,說實話,他這句話,絕對是出自心扉,說不感動也是枉然,沒想到,他是如此深愛劉詩詩,甚至深愛到可以堅守的地步,就連劉剛這個大男人,也流下了感動的淚水,一度壓抑的他,在這時候,嚎啕大哭了起來。
稍後的日子裏,一直是周傑堅守在劉詩詩床頭,一直試圖用愛來喚醒她,而我,終究是退出了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帷幕,劉詩詩和周傑這裏,也算是一個節點吧,實際上,我真心希望劉詩詩和周傑最後能在一起!
而我,也有自己該忙碌的事,回到學校,我先整合了一下自己的勢力,算一算小弟,經過這幾天來的發展,已經破了百人,基本上全是高一的新生,他們,都是不甘鐵鍋那邊的壓力,這才投奔到我們這來,爲的就是尋求一份庇護。
事實正是如此,加入我們的,一直以來,都沒受到鐵鍋那邊的騷擾,暗流湧動之際,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出奇的甯靜,我總感覺有哪方面的不對勁,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盡管如此,我還是給這百來号人編了一下陣容。
江博,算不上有領導能力,給他一個面子,我讓他領導一小部分人,還有竹竿,我遵照以往給他的承諾,讓他順利登上了九班扛把子的位置,至于其他班幾個扛把子,請上幾頓飯,敬上幾杯酒,多少給了他們點好處,同時也給了他們一個面子。
當然,這些隻是小打小鬧,我心中所想的,是組建一支精英部隊,這支精英部隊,不但要有強大的抗打擊能力,還要有最起碼的心理素質,說白了,就是忠誠,能做到不臨陣倒戈的那種,因爲,我知道,這一百來号人,有不少,是單純爲了尋求一份庇護而加入進來的,真正遇了事,能勇敢站出來的,必然會少很多,而精英部隊,就不會這樣了。
所以,組建精英部隊,還是很有必要的,不過,這些事,也不用我親手去操辦,直接交給楊學海和虎妞就行了,讓他倆去鼓搗,去挑選靠譜的人員,我所要做的,就是從旁邊補導而已,挑選人員,絕對不是一蹴而成的,還要有時間的過渡,對于這事,我不急,也急不得。
時間,總是能交上一副滿意的答卷,在期末考前幾天,這隻精英部隊組建完畢,從一百多人中大浪淘沙挑選出來,十進一,總人員不過十幾個,但每一個,都是心理素質過硬,能打能抗的佼佼者。
有了這支精英部隊,我并沒有第一時間帶他們去餐館海吃海喝,而是在一天清晨,把一行十多人,拉到城南廢棄廣場,借着遠方的雲間透出的金黃曙光,站在台階高處,睥睨衆人,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訓話,大緻意思自然是說一些安定人心的話,精神洗腦啥的,盡管繁瑣,好像走過場一樣,但我覺得,這些話,還是有必要要說的。
不愧爲精英,在我講的時候,台下一行十餘人,都認認真真在聽,最基本的姿勢是挽肩膀,也沒有那種不耐煩的神色顯露出來,這...就是最基本的心理素質,如果把一百多号人全拉到這裏,指不定沒過多久就有人喊哆嗦罵我裝逼啥的,最後反倒會影響其他人,也沒啥效果。
當然,伴随着時間的推移,也不是沒有人持懷疑态度,走出來的,是一名身材瘦高的漢子,他穿着一件露肩膀的白衫,剛好這時候,清晨的陽光從遠方飄灑過來,灑在他的肩膀上,露出健康的小麥色。
這漢子我知道,叫郝昌凱,剛開始組建精英部隊的時候我就開始關注過他了,也是挺有血性的一個男兒,各回表現都很出色,據說剛開學那會,一個班級小老大見他老老實實,還想欺負他,哼着鼻子叫他去買煙買水啥啥的,也不給錢,最後的結果是他提了一條凳子腿,把小老大和他的小弟追得鬼哭狼嚎,滿校園跑,至此以後,就沒人敢來騷擾他了,而他,也理所當然地成了班級裏的扛把子。
另外,他加入我們,目的和其他人不一樣,并不是尋求他人的庇護,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鐵鍋的行爲實在是太操蛋了,所以,他想爲城南高中普通學生伸出正義的援手,他不傻,知道單憑他一人的力量,是掀不起什麽風浪的,這才選擇加入了我這邊。
不過,加入我們後,他才發現我們自己内部也不團結,一百個人,看上去是一個大群體,基數也挺大的,但實際上是一盤散沙,心懷鬼胎的人多了去了,在一個不團結的群體裏,對自己是沒什麽利處的,指不定到了關鍵時刻,還有人從背後捅上一刀。
沒多久,他也萌生了退出的想法,還好,在關鍵時刻,我們提出了建立精英團隊的口号,而他自己,也經過重重考驗,進入了精英團隊,有了前車之鑒,這次的他,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當然,精英團隊總算沒讓他失望,裏面的人,都是實打實的真漢子,能在關鍵時刻交後背的那種。
本來這些,都足以讓他沉澱下來,可是,今天我的一番訓話,讓他重新懷疑了起來,他懷疑的,倒不是我說的這番話,而是我這個人,這個小白臉,看上去沒經曆過多少風浪的小白臉,平心而論,這樣的人,做老大的話,實在是沒什麽信服力,所以,他才敢站出來質疑。
其實,今日訓話,我已經做好了被質疑的準備,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不管再好的團隊,都會有不同的聲音,如果沒有質疑,倒是有些不正常了,然而,等郝昌凱站出來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立時就有人呵斥出聲:“郝昌凱,你幹什麽,南哥在上面講話,你走出去幹嘛啊!”
“郝昌凱,我知道你很厲害,也很能打,但現在這時候出去,你這不是有違南哥的面子麽?”
“郝昌凱,快回來,有什麽事,咱們私底下說去,至少要讓南哥先講完他自己要講的吧!”
呵斥的人,是絕對忠誠于我的,但我覺得,兩方都沒錯,所以,我雙手虛壓,示意下面的人安靜,同時挺了挺胸膛,迎着遠方雲間曙光,正視台下的郝昌凱道:“兄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叫郝昌凱是吧,你走出來,一定是有什麽疑問吧,有的話,不管是刺耳的還是順風的。都盡管說,有什麽說什麽,我不會生氣的,大家一起共同進步嘛!”
我這一番話說的,絕對是信服人心,也沒有擺出一副老大的架子,特别是那一句兄弟,喊的真真切切,絕對沒有任何虛假的意思,下面的人,不可能聽不出來,就連郝昌凱,也是微微咂舌,但旋即反應過來,頓住腳步,看了一眼台上被陽光飄灑在眉頭的我一眼,自信道:‘南哥,我知道你以前是跟着白姐混的,女人緣也很好,在交友方面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與經驗,現在你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可以,我并不反對,我也可以支持你,但這支持,也不是無條件的,我想看看,我們眼中的南哥,是不是能挑起老大的擔子!”
從郝昌凱閃爍的目光中看來,我知道他的話裏有别的意思,嘴角微彎,接下來的我,并沒有急于問他,反倒是在周邊草叢稀疏的蟲鳴聲中,一步步從高台上走落,來到他近前,和他平行而立,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微笑道:“郝昌凱是吧,夠血性,我想問問,你...有什麽條件呢?”
被我這麽一看,郝昌凱面色依舊平淡,并沒有顯露出什麽驚慌失措的神情,目光深邃地看了我一眼,揚了揚胳膊肘上的肌肉,坦然道:“很簡單,我要看看你到底有沒實力勝任老大這個位置,咱們,就來單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