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嘲諷一下,我心很疼,但我還是緊緊拽着她柔嫩的雙手,認真說道:“沈芸芸,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他媽是那種提起褲子轉身就走人的人麽,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兩千塊,到時候我一定能拿出來!”
沈芸芸臉一紅,漂亮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有些訝異道:“兩千!?一個星期!?你怎麽能弄得到,就算是拼命工作也不一定吧?”
我雙目炯炯,毅然道:“你别管爲什麽了,我做的到就是做得到,對了,你自己回去吧,今晚我不回家吃飯了,幫忙和媽說一聲!”說完,我豁然起身,在沈芸芸略微呆滞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夜幕中。
責任是什麽,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了,沈芸芸懷孕,是我造成的,現在她要打了,我不反對,因爲我壓根就沒有能力養小孩,不過,這打的錢一定要我來出,這才算是作爲一個男人該擔負的責任!
其實在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我腦海中就有這樣的構思,閃過無數種賺錢的念想,最後,我把心思停留在城東那塊正在建造的工地上,那裏晝夜不息,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工作,而且一直人手不足,招聘小廣告都貼到了我家小區門口來了,但收效見微.我去做個臨時工,應該沒什麽問題。
來到工地,在工人的帶領下,我見到了工頭,一個大光頭,我見到他那會,他正躺在工棚的吊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瓜子,見我一來,他側身支起身子,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饒有興趣說道:“小夥子,看你年紀不大,爲什麽來我們工地找活啊?”
“我缺錢,但我有一身的氣力,幹起活來不含糊!”我沒有墨迹,直接開門見山回答道。
“好,爽快,我光頭最喜歡爽快人了,剛好我工地缺個搬磚的,你跟着他們去吧,按量算錢!”
就這樣,我在工人的引導下,搬了一夜的磚,中途爸媽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說我在同學家住着,你們不用擔心,就連沈芸芸也發了一條短信給我,語氣很平淡:“喂,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找媽要錢去。”
我說好幾千塊錢,不是小數目,咱家也不是什麽富裕家庭,到時候媽不給反倒追問起來,出了事你頂着?!沈芸芸回了我一句“賤人!!”等我打電話過去,發現她那邊已經關機了。
因爲這個搬磚是按量算錢,中途搬起來我不敢懈怠,能多搬一點是一點,整的好像一個拼命三郎似的,就連旁邊的工人都看不下去了,勸我道:’小夥子,消停點吧,不用這麽拼,有個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萬一到時候出了事我們這片工地就麻煩了。”
被他這麽一說,我挺不好意思的,隻能放慢節驟,能快一點就快一點吧,忙活了一個大晚上,我累的半死不活,手上還磨出了幾個血泡,拿到了一百塊錢,那個監工的光頭還笑着誇我小夥子挺能幹,工地上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不知道他是誇我還是諷刺我,抛去這個不講,我心裏還是擔憂的。
我答應過沈芸芸,一個星期内,要弄到兩千,可今天累死累活幹了一個大晚上,才弄到一百,就算七個晚上疊加一下,外帶我這些年存下來的壓歲錢,零零碎碎拼起來總的也就一千,離兩千差的遠了,可現在的我,别無他法,時間總不能浪費,能湊到多少就是多少,說不定到時候有轉機。
昨天晚上搬了一夜磚,我壓根就沒睡覺,上學的時候,我一個勁地打哈欠,眼角下還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袋,無精打采,像吸毒一樣,老師可沒少提醒過我,最後幹脆把我當空氣,不理我了,就連平時和我水火不相容的同桌周傑也忍不住問我:“林南你這是怎麽了,以前都是我上課打瞌睡老被老師抓,現在轉換成你了,哈哈,你小子昨晚該不會是看動作片入魔,撸多了吧!”
周傑聲音挺大的,像公雞叫一樣,他這麽一說,周圍同學都笑了,用那種古怪的目光打量我,我腦子昏沉沉一片,心情本來就不怎麽好,周傑現在還來調戲我,簡直就是往槍口上撞,當時不知道怎的,我腦門一熱,推了周傑一把,罵道:‘我草泥馬的周傑,我不來招惹你你反倒來招惹我,老子昨晚幹什麽你管不着,和你沒幹系!”
周傑急了,咬牙切齒道:“草,你小子給我等着,最近我新認了一個大姐,我叫我姐來收拾你!”說完,他走出教室,摔門而出,我困的不行,沒有理他,打了個呵欠,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迷糊中感覺一個一個冰涼的東西抓住了我脖子,柔柔軟軟,像女人的小手。
我還聽到一段對話傳來:
“姐,他就是林南,剛才還欺負我來着。”
“好,林南是不,姐幫你幹他的!”
“嘿嘿,謝謝姐,待會我請你喝奶茶!”
緊接着我頭皮一冷,感覺頭上被澆了一盆冷水,等我揉了揉眼皮擡起頭,看到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披肩長發,紅唇熱辣,臉上化了淡妝,俏臉绯紅,帶着淡淡的仙氣,好像從天上下來的仙女,我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哪來的仙女啊,做夢吧這是。
那時我正迷糊着,一時半會我還沒反應過來,像說夢話一樣,等我說完這句話,突然反應過來,媽的!就是這仙女掐住我的脖子,還拿一瓶礦泉水往我頭上倒呢!當時我就火了,噌地一下起身,指着這女的罵道:“我草泥馬的傻逼啊,不知道老子在睡覺,擾人清夢啊!”
說完這句話,待看清來人,我臉“唰”地一下白了,趕緊低頭,一邊彎腰一邊小聲說道:“白...白姐...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媽蛋,周傑說要找他“姐”來收拾我,沒想到他還真找了,而且來頭不小,掐我脖子的紅唇女叫季白,全校誰不知道她,認識不少校内校外大哥,混的比劉剛還好!
據說就連劉剛見到她都要恭恭敬敬叫上一句白姐,更别說我這種連劉剛都惹不起的小喽啰了,惹不起還躲不起麽...我就不明白了,就憑周傑這逼樣,什麽時候攤上了一門這麽大的靠山,難怪他有裝逼的資本!
此刻的她穿着一件露臍白色小背心,下面是一條黑色緊身牛仔褲,腳下是一雙粉紅色拖鞋,耳朵上還打了耳洞,挂了兩顆耀眼的磚石耳釘,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不得不說,她不但人長得漂亮,身材也很好,特别是那露出的半截雪白小蠻腰,好像我單手就能攬住,挺誘人的。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到,現場的氣氛一步一步變得凝重了起來,很壓抑,像一塊石頭懸在我心頭,扯不過氣來,周傑在一旁幸災樂禍,像看好戲一樣,神色閃爍間還有些嘚瑟。
至于白姐,她的臉色也變得寒冷了起來,不過寒冷過後,她出乎意料地展顔一笑,彷如花兒盛開一般,看得我都癡了,我怎麽都想不明白,一個混的姐,怎麽會有這麽和諧的微笑!
她擡起白嫩的小手,摸了摸我的下巴,雙手指擾動間摩挲了幾下,我這邊像觸電一樣,又好受又尴尬,不得不說,她現在身高和我差不多,摸我的小巴是輕而易舉的事,除去高跟鞋少說也有一米七以上,恍惚間,我感覺自己是被調戲的一方。
接着,她雙眼一亮,微微一笑道:“呵呵...原來你就是林南啊,我聽剛子提起過你,他們都說你讨厭死了,長得又醜又慫,現在看起來,不像他們說的一樣嘛,長得倒是挺帥的,潑你那件事可别怪姐啊,一碼事換一碼事,好了,事情結束,有空陪姐酒解解悶,姐該走了。”
說完,她輕笑一聲,松開捏住我下巴的手,頭也不會往教室外走,等着看好戲的全班人愣住了,就連周傑也瞪大了雙眼,神色中滿是不可置信,朝白姐的背影招了招手,有些無力道:“姐...這就走了啊,這小子還罵你呢!”
白姐回頭看了周傑一眼,壞笑道:“小傑,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林南是你同桌吧,同桌間就該好好相處,不是麽,再說林南也和我道過歉了,一筆勾銷,不是麽?”
白姐這一番話說的周傑一愣一愣的,倒是沒了還口之力,我心下感慨萬千,對于白姐這,不禁有些敬仰了起來,就憑白姐之前那一番話,那處理事的态度,我沒理由不佩服她,看來白姐混的這麽好不單是憑美貌,還有一點别的東西,說通俗一旦,就是聰明才智。
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女人再怎麽好看,最後的下場還不是要被男人騎在跨下唱征服,但這種僅限于無腦的女人,通常情況下,指揮男人的女人就是那種好看又聰明的了,其中最顯著的代表自然是武則天!
白姐...應該是屬于後者了吧?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我才發現周傑已經坐回了自己位置,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強行裝逼道:“呵呵...看到沒,就連白姐這種大人物我都能叫過來,吃一蠍長一智,林南你小子最好能小心點,不然下次我再讓你難堪!”
我暗罵了一句草泥馬,當時也沒多搭理他,其實我這次應當感謝他的,多虧他爲我埋下了一個伏筆,讓我提前認識了白姐,可以這麽說,白姐是改變我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中午的時候,瞞着爸媽,我回到家裏,想看看沈芸芸的情況,在學校裏我不敢見她,她也不想讓我見她,在家裏就不一定了,可我看到她從卧室裏急匆匆跑出來,捂着嘴巴,沖進衛生間,在洗手台上對着鏡子,幹嘔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