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巨型草帽男~”重裝型站在守望者面前叫了它一聲。“你的那個計劃,我有興趣,具體的我們一起談談”
‘我們’對于名字這東西都沒有什麽特别的或者嚴謹的要求。重裝型和守望者都具有我的記憶和知識的拷貝,但‘守望者’這個稱呼是在重裝型制造完畢之後更改的,所以重裝型依然習慣于叫守望者以前的名字.....當然,‘我們’普遍對自己叫什麽都抱着無所謂的态度,即使是目前擁有了人性和情感的重裝型,都默認了‘重裝型’這個稱呼,這也算是‘我們’共同的特點吧~
“....唔.....”守望者低下頭,巨大的眼珠轉動,看向重裝型,嘴裏發出低沉的聲音。
(呃..)我擡頭看了守望者一眼,守望者同時看向站在重裝型身邊的我,我接收到了它傳達給我的‘無奈’和‘拜托了’的意思,它拜托我在它和重裝型之間搭建精神鏈接的橋梁。
(你無法和重裝型建立鏈接?!)我有點震驚。我和重裝型或者和守望者這兩者任意一個,無論在何時何地,隻要雙方進入精神鏈接的範圍内,哪怕是處于極限距離,‘我們’的意識體依然會自動發生‘靈魂融合’,這種現象的産生就像兩滴水的接觸會融爲一滴這種自然現象一樣,是不可避免,甚至是無法百分百解除這種狀态的。即使目前重裝型完全封閉自己的大腦,使自己不接收腦波,也不向外放射腦波(當然,它這麽做的用意,我依然不明白),而且即使是這樣,‘我們’的意識體依然出現了輕微的融合現象,這使得我們之間依然存在着微弱的精神鏈接。
但守望者無法和重裝型産生自動的‘靈魂融合’現象,這讓我感到疑惑。
這些現象都有待研究,雖然我在精神領域這方面了解甚少,但走一步算一步。在知曉人類對這方面的了解也一知半解的時候,我就放棄了依靠人類數據庫的念頭,做好了獨自一人對這一領域進行開發的準備。雖然我都已經習慣竊取人類的技術和知識,因爲這樣很方便,對我這樣一個新興的生命,想要從零開始對大自然進行了解,若不依靠人類這個在地球上活了數萬年的生命所累積的經驗,對于一個對自然毫無概念的我來說,估計到現在我和人類發展史上的原始人也沒什麽區别。
當然,想歸想,這些想法和即将開始研發的‘集成靈網系統’一樣,隻是将其歸類到未來所有龐大計劃列隊之中。
我共享了我的意識空間,通過與守望者的靈魂融合共享我和重裝型之間的鏈接。
“人類因爲不能完全知道其他人或者其他生物的想法,所以這個世界才不能相互理解~呵呵”重裝型擡頭看着守望者,一邊笑着一邊說道,不過這笑容給我的感覺似乎帶有些許‘有趣’的意味,至少從我和它之間建立的那微弱的鏈接中,感覺到了些許‘感興趣’的意思。
“所以你想利用‘意識鏈接’這種玩意來使人類明白其他生物的想法嗎...有意思~”重裝型收起了笑容,用認真的眼神擡頭看着守望者巨大的腦袋,繼續說道:“目前‘我們’對基因共振了解很少,你确定能控制這種能力嗎?”
守望者利用我作爲中轉站,與重裝型進行表層意識鏈接。(數天前我進行了實驗,利用共振場将覆蓋在我腦波範圍内的所有同類的DNA鏈改變,改變DNA的時間很短,整個過程我用了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使它們進化....算是進化吧,我不知道讓它們獲得一定的智商算不算進化...位于共振場範圍内的所有同類都産生了變化,它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一些簡單的‘概念’,于是我選擇向它們共享我自己的記憶,想知道它們在發生變化之後可以理解多大程度的概念...)守望者說到了我在意的部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什麽,在‘哈藥六廠’那裏與人類發生遭遇戰的時候,出現了這樣的現象——人類的槍聲吸引了相當大批量的同類,而且那個時候,我明顯感覺,這些同類的意識體存在某些‘異樣’,它們的腦子裏似乎存在了某種極其簡單的‘概念’,這種‘知識’的最具簡單形态具現出的東西使得它們明白‘有這種聲音存在的地方就存在人類’,而不是像原來那般,純粹的因爲本能而被聲音吸引。
(實驗的确有很大的成效...而且看的出來)我一邊思考一邊看向守望者。(你并沒有完全将基因共振的作用效果開到最大)
(是的)它回答我。
(因爲隻是實驗麽...)我低頭沉思,利用目前少之又少的與‘基因共振’有關的情報進行分析。
(但是)我意識到,目前‘基因共振’中存在的某種缺陷,這涉及到這個計劃是否有可行性的問題。(你能夠改變除PHNI以外的其他生物的DNA鏈嗎?)
(不能,‘基因共振’似乎隻能影響同類的DNA,目前沒發現對其他生物的DNA存在影響)守望者回答我,同時,它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它和我所思考的點差不多一樣,就是,能否讓基因共振的影響範圍擴大到全物種,不單單隻是影響同類DNA。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達成計劃,必須要一段時間的研究,僅僅是依靠目前對基因共振如此之少的了解,根本不能支撐計劃的實施)我得出最後的結論,開始有了将計劃延後的打算,而不是立即實施。
“但可以利用人類體内的PHNI病毒,病毒同樣可以改變人類自身,就像白毛和銀那樣。目前人類也不具備将體内的病毒完全消除的技術,隻能用藥物抑制病毒的自我複制或者使病毒休眠,所以.....大部分人類都是病毒攜帶者”重裝型也在思考,但我感覺它思考的角度和我不一樣。
它低頭思考着,我不知不覺突然發現,它低頭沉思的樣子和我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我們兩個之間存在極大的相似性。
“但是,如果依靠‘基因共振’将這些病毒的DNA鏈改變,使它們擁有抗藥性....或者直接讓普通的PHNI病毒變爲變體病毒,亦或者夜魔病毒之類的,然後在同一時間瞬間爆發感染........”它随着自己的自言自語,臉部肌肉随着自己的一字一句開始緩緩的拉扯,露出了笑臉。
我并沒有意識到它的笑容有什麽不對,隻是感覺到,重裝型傳達給我的那微妙的想法中,它的關注點漸漸從‘讓人類理解萬物’更改成了‘基因共振’。
(的确,如果利用基因共振,毀滅人類似乎隻是眨眼之間的事情)我得出了這個結論,但這個結論和守望者的計劃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我排除了這個想法。
我沒有毀滅人類的想法,畢竟所有生物的存在都有其意義,即使我曾經非常讨厭人類,但現在漸漸接受了人類的存在。我也有我不擅長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理解人類。
雖然目前人類内部似乎存在某些知曉我的存在,卻又不發動攻擊的人。雖然可以對我造成威脅,但我也沒必要爲了這小小的威脅而去毀滅大自然創造出的物種,這沒什麽意義,也沒什麽實感,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消除威脅的方法不止一種,如果自己的力量夠強,強到足以碾壓對手的地步,‘威脅’的存在也就沒必要去擔心。
但是,我卻從重裝型身上感覺到了某些‘奇怪’的想法,和我完全不同,甚至是像兩極一樣完全相反。因爲,我從它的腦子裏,感覺到了‘讓人類這種生物重新回歸大自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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