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浸入它的大腦,順着血管侵入它的大腦皮層,侵入神經細胞,吞掉它的細胞核,利用它的細胞開始迅速增殖。我的病毒快速在它的軀體裏擴散,利用它軀體裏的物質繁殖出更多的細胞。它的血液開始被我污染,大量腦組織被我的病毒感染侵蝕。
我的大腦演算全部集中在侵蝕細胞上,所有的細胞以及從細胞内部擴散出來的病毒在我的有意操控下在它的大腦裏快速的繁殖。它的細胞很奇怪,整個細胞體變的和人類相差太大,普通的病毒寄生(包括夜魔和巨人)人類細胞之後不會改變細胞本身的結構,但是這種異常奇怪的病毒在寄生進人類細胞之後,會改變整個細胞結構,使它非人類化,結構很奇怪,給我的感覺像是細菌....這些被改造的細胞的膜結構變的相當奇怪....有的甚至長出了鞭毛【注*隻有細菌才存在鞭毛,例:大腸杆菌】
它們的結構變的奇怪,我習慣于破開人類細胞的細胞壁,當這些‘非人類細胞’的細胞膜結構和成分發生極大變化之後,我的寄生速度被減慢了,這種和人類細胞相差太大的怪異細胞讓我的病毒的破解速明顯下降,我立刻将自己的演算速度開到最大,放棄用于平衡自己身體的腦容量,将所有演算全部集中在細胞膜的破解上。
巨型草帽男的軀體開始抽搐,它的身體開始下墜,我的雙手依然牢牢的抓在插在它‘臉’上的矛上。
它的大腦裏很大一部分的功能在我的快速侵蝕下癱瘓,我用最快的速度侵蝕掉它的大腦和四肢鏈接的神經元,緻使它的四肢癱瘓。
我将精力完全集中在它的神經系統的侵蝕上,我的一部分病毒順着血管流向了它身體裏的其他器官,開始自動侵蝕其他器官的細胞。
我的腦海裏開始出現嗡嗡的聲響,很微小,卻很規律,盡管如此,并沒有什麽‘思想’的存在,它的腦電波實在太過單調,隻存在一些受到外部刺激之後的本能反應,就像人類的‘縮手反應’和‘膝跳反應’一樣。它的意識,給我的感覺,像是單細胞生物那般簡單,隻存在對外部刺激做出反應的本能。
我的細胞在侵蝕它的大腦的同時構建出的腦電波矩陣讓我的大腦和巨型草帽男的大腦産生了極小的精神鏈接,但是并沒有對我造成影響,這種程度的思維共享不會影響到我的意志,我打算在侵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讓所有被腦電波矩陣環繞的腦細胞直接裂解掉,這種程度的大範圍細胞傷害可以直接讓它腦死亡。
我的病毒越來越深入,讓它的意識存在的‘容器’(指大腦)在我的攻擊下漸漸癱瘓,作爲‘容器’中的‘意識’被壓榨,就像失去了自己的生存空間一般。
它的意識突然出現了一些反應,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種完全木然的意識突然膨脹了一下,連帶的,它的整個大腦像是發出一陣心跳一般,一段腦電波猛然從大腦的某個點散發出來,從一個神經元傳到另一個神經元,像是一串連鎖反應,一個接一個的傳遞着,連帶被我的血液矩陣限制住的神經細胞都在這一波腦電波下發生了些變化。(因爲這些被‘限制’的神經細胞依然和其他神經元鏈接着)
這一段電位信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大腦神經細胞網絡,像是來自心髒的搏動一般...我感覺到了,它的意識裏似乎産生了什麽東西,很奇怪....我無法形容....像是一種‘情緒‘,但是又像一種‘思想’...
像是一陣又一陣的浪一般,電位訊号不停的在它的某個神經組織中産生,傳遍整個大腦,像是一陣又一陣浪潮一般,這種放電的頻率在不停的上升,整個大腦在放電之中像心髒般搏動着。
我的腦波矩陣沒辦法阻止這個現象,這些神經細胞依靠它們之間的鏈接不停的相互傳遞着這一段十分簡單的電位訊号。它的意識像是在随着這一波又一波電位訊号搏動一般,不斷的膨脹。
它不單在抵抗我對它大腦的壓制,甚至在意識深處産生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我難以言語那是什麽,但是我似乎在哪裏感受到過....很奇怪...很熟悉...而且...很遙遠...
它的意識依然在搏動着,然而這似乎已經達到它的臨界點,它的意識體已經無法再膨脹了,但是它依然在搏動着,放電頻率已經達到了它的極限,但是它依然保持着這個狀态。它沒有‘思考’能力,這是它的制造者爲它上的一個枷鎖,就是爲了不讓它脫離自己的控制。
就算它的大腦放電頻率再高,也沒辦法‘思考’,它的大腦不具備‘思考’這個功能,或者說,它的大腦裏某個可以讓它思考的組織在感染中就被刻意的吞掉了,就像那些在它的軀體上原本屬于人類的那部分組織一樣...
但是這種生物電流依然沒有停止,它的大腦裏的所有神經細胞都發生了一些反應,它們開始随着那部分放出生物電流的組織律動,像是在相互呼應一般。整個大腦像是被激活一般,能量不停的相互律動,不停的共振,這些神經細胞漸漸的整合成了一個整體。猛然,一股能量從它的大腦中心爆發出來!
嘭!!我的腦海裏傳來類似耳膜被戳破的聲音,世界像是失去了聲音一般,腦海裏隻存在那種耳鳴般的‘茲~’聲。
在這一瞬間,所有神經細胞上的鞭毛猛然産生極強的律動現象,電弧将所有的神經細胞鏈接在一起,所有的腦細胞在這一刹那完全相同步、共振。
在這一瞬間,我侵入它大腦裏的所有血液細胞在這個巨大的腦波共振場中發生變化,DNA鏈開始斷裂、重組,這些細胞與我的意識開始斷開鏈接,并且與巨型草帽男的腦細胞同化,這一部分血液漸漸的融入了它的大腦當中。(這是!!!基因共振!!)
幾乎在短短的不到一秒的時間裏,我的細胞和我完全斷開了鏈接。但是即使如此,細胞的大部分功能依然保留了下來。
我靜靜的看着它的腦子裏的變化,我在它的意識裏尋找着那種熟悉感,雖然自己的細胞被強制改變,但是另一種東西卻吸引了我。
它并沒有将我的細胞完全和它同化,而是,讓自己的細胞開始改變,向我的細胞的DNA靠攏,讓自己的DNA和思維保持獨立性,又讓自己的細胞得到完善。
我突然明白,它這麽做的用意,它渴望‘思考‘,‘渴望’産生自我,于是利用我的細胞的DNA改變自己的DNA,逆轉制造者給它設計的‘天生枷鎖‘,這種來自它和我鏈接在一起的腦波深處的‘渴望’的感覺讓我産生了極強的即視感。
在那個誕生了‘我’的黑暗世界裏,最初不存在‘我’的概念,但是因爲這種某一天産生的‘渴望’,我産生了‘自我’,擁有了獨屬于自己的‘意識’。
我突然明白,爲什麽它傳遞給我的腦波讓我産生了如此強烈的即視感,因爲,最初的我,所經曆過的‘質變’,在它的身上發生了。
它的腦波一直和我鏈接着,而且這種鏈接随着它大腦的變化越來越緊密,它的思維發生了極大的質變,它并沒有排斥我的腦波,反而和我完全鏈接在一起,這種鏈接越來越緊密,越來越不分彼此,它開始思考,它不停的給自己提出問題,然後自己解答,周而複始,不停的重複,它的思維開始和我同步,它開始在我的腦海裏尋找它的答案。
我并沒有排除它,因爲在‘它‘産生的一瞬間,我猛然發覺,它就是我的‘同類’,真正意義上的同類,排除本能幹擾的‘意志’,不斷通過思考解答自己的‘思想’,它的思維在短短的時間内成長。和我一樣的存在,它的存在就像誕生的‘另一個我’一般。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麽原因導緻了‘我’的産生,然而,這個誕生的過程就在我的眼前發生了。
我和它的思維已經完全同步、融合,猛然,在短短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覺,它成了我的一部分,就像存在于我思維當中的一縷,它很微小,它的思維還相當簡單,但是,‘它’已經産生了。
我們的交融就像兩滴水那樣不分彼此,就像一個整體,在這一瞬間,所謂的‘我們’已然不在,而是成了‘我’,我就是它,它就是我,就像兩個雙子星一般,彼此相生。
這種融合的狀态沒有持續太久,我們就從一個整體分開了,它依然是它,我依然是我,沒有誰影響誰,也沒有誰吞噬誰,就這樣回歸了自己的軀體裏。
猛然回過神來,我依然抓着插在它臉上的那杆‘長槍’上,我和它依然在空中下墜,剛才發生的一切隻過了很短的時間。
它的眼睛也開始轉動,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把目光轉向周圍的環境中,它将手伸向周圍和我們同步下墜的碎石,好奇的撥動着,碎石在它的撥動下在空中翻轉。它在感受很多東西,重力、氣流、溫度,以及來自手指上接觸碎石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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