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指揮?...”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張輝耀,他連忙扶着腿,一瘸一拐的跑到這個幾乎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男人身邊,他連忙招呼着從被廢墟掩蓋的列車車廂裏爬出的其他人,讓他們快點來幫忙。一大群人聽到張輝耀在這裏,立刻圍過來幫忙,把張輝耀滿是傷口的身體擡起來,會點醫術的人也立刻跑過來爲張輝耀的傷口做臨時處理。
“喂喂........有誰過來幫幫忙.....”然而在距離如此熱火朝天的人群不遠處,一個弱弱的聲音從一截車廂下響起,一隻沾滿了沙子的小手從插在地上的車廂縫裏伸出來。
“小暗!....該不會已經和那家夥幹上了吧....”那隻伸直的小手突然就像沒了骨頭似的軟倒下來,沒勁的趴在滿是碎石的沙地上。“咱家該不會又不能幫上小暗的忙吧......”
“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呐!!!”這隻小手突然像是猛然爆發出磅礴氣勢一般,抓着車廂邊緣向用盡全力上擡,不一會兒,整個插在沙土裏的車廂突然微微的顫抖起來,車廂上的塵土從傾斜的鐵皮表面滑下,車廂周圍的土堆甚至都開始微微的隆起。整個巨大的列車車廂竟然被微微的擡起了幾分,抓着車廂邊緣的手開始顫抖,體力明顯被大量消耗。然後....嘭!車廂重新插回了原位。“哎呀!”一聲慘叫從沙土之下幾米的地方傳出來,拼命半天的成果就這樣付之一炬了....
被如此之重的玩意撞擊之後(雖說是短距離撞擊,但是這麽大個家夥,光是壓在身上就會死人了)竟然還有功夫‘哎呀’一聲.......總之,這一切都看的出,被壓在列車下的生物似乎不那麽容易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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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是中國相當大的直轄市,從占地面積來看,甚至可以稱爲一個小小的省。
就算是已經進入北京的郊區,事實上距離城市中心還有相當一段距離,這段‘距離‘究竟是多遠,除了在北京本地活了個數十年的老手形容的出之外,其他人沒了衛星地圖就啥概念也不知道。
作爲曾經盛名全球的首都,發展速度也是相當快速。人口衆多而且交通擁擠的這座古城不得不開始向外擴張,各個商家不停的在郊區修建新的住宅區,然而在全球生化爆發之後,這座城市的所有建築工事全部被迫停止。
雖然北京作爲首都,是全國生化防疫的重點地域,但是即使是這樣,作爲人流量幾乎達到全國首位的城市,即使擁有再好的防疫能力,在交通擁擠、人口密度過大等因素産生的病毒極好的傳播環境的情況下,幾乎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内就讓整座城市變成了一座死城。
至于北京生存基地....這玩意是沒辦法建在原城市的,除非把原城市轟成平地然後再去修建,或許這樣還說的過去。那些剩餘下來的人類,不得不将這座城市建在了距離市中心較遠的郊區。
...............
總之,在郊區,修建到一半剛剛搭建鋼架的樓房幾乎随處可見,這些被遺留在大地上的殘骸在許多天的風吹雨打下開始腐鏽,牆縫裏已經開始生長出雜草。
就是這樣的一座數十層高的樓房,突然被一個高達十幾米的人型怪物正面撞了個粉碎,斷裂的鋼筋架帶着巨大的水泥石塊像墜落的隕石般飛濺在地上,基層大部分樓已然攔腰撞個粉碎,剩在半空的半截樓房從半空中垮下,直挺挺的墜在巨型人型生物的背上,轟!地一聲巨響,巨大的建築殘骸碰撞在巨型人型生物背上凸出的骨骼上,碎裂成塊,嘩啦嘩啦墜落在它的腳邊周圍,揚起塵埃。
我趁着它的視野被下墜的建築碎塊影響的時間裏,躲到了一個低矮闆房後面,這裏是它的視野盲區,雖然就在它的腳邊不遠處。
呼~呼~我喘着氣,将身體内部的熱氣排到體外,好像這樣就可以緩解血液散熱的負擔一般。(當目标從它的視野裏消失的時候,它就會停下來站在原地尋找目标....)
我背靠在闆房的牆面上,向旁邊移動了幾步。(要比消耗,我是耗不過它的....)我摸了一下胸口,先前我爲了躲開它的攻擊,在全力爆發之下心髒的跳動速度變的相當快,身體内的血液流動也随之加快。
(我盡全力沖出十幾米的距離對它來說就像跨出一步那樣簡單....)
我将腦袋貼在牆闆上,向巨型草帽男的方向投出了目光,在我的眼睛探出牆外觀察到這家夥的瞬間,巨型草帽男不停轉動的眼睛立刻察覺到了什麽,猛地鎖定在這裏,我的目光立刻和它的撞在一起。
(這家夥的洞察能力....!)我立刻轉身就跑,剛沖出幾步,嘭!身後傳來巨大的風壓,被一巴掌拍的粉身碎骨的闆房殘骸飛濺在空中,它的手掌握成拳,将闆房殘骸從地上抓起來,幾塊碎片和沙土從它的指縫間掉出來,巨大的手臂猛地将這些殘骸抛向我。
身後傳來各種呼嘯而來的風聲,闆房碎片在巨型人型生物的超強臂力下瞬間變成了殺人利器,幾片巨大的碎片撞擊在完成到一半的地基上,瞬間地面被削出一個很深的劃痕,碎片本身都在碰撞中粉碎。
(呃!)身後傳來物體高速旋轉摩擦空氣的聲音,有什麽東西照着我的背部削過來。我微微側身,原本屬于闆房牆面的碎片幾乎貼着我的背擦過,旋轉着撞前方的挖掘機上,後半部分在撞擊中瞬間粉碎,前半部分竟然切進了挖掘機的鋼筋當中。
我一躍而起,跳躍的高度讓我立刻跨過了腳下的挖掘機,落地的瞬間,血液凝聚在雙手雙腳,固化了表皮細胞,四肢同時落地,指頭插進沙土裏,緩沖力量剛減緩到一半,我就彈跳而起,躍向面前的巨大高樓,我的巨大彈跳力立刻将我的身體送入了高樓第三層。
這些樓房似乎都是隻修建到一半的半成品,整個樓房沒有任何的裝飾,僅僅是用一大塊水泥修砌起來的巨大建築。雙腿落在地面上,向前滑動了很長一段距離,待雙腿抵消掉摩擦力之後,我立刻站起來,向樓梯方向跑過去,抓着扶梯向上攀登。
嘭!巨型草帽男一腳踩在挖掘機上,外殼下陷,扭曲的鐵殼發出咯吱難聽的聲音,金屬相互摩擦,迸射出火花,油箱瞬間升溫,柴油引燃。
轟!!爆炸伴随着空氣的爆鳴聲,火紅的火焰摻雜着黑色的煙霧升騰起來。巨型草帽男好像對發生在腳下的爆炸毫不在意的樣子,踏過爆炸留下的還在燃燒的殘骸,向我所在的這棟樓走過來。
我透過樓梯間的窗戶看了它一眼,它腦袋上的那隻獨眼依然直挺挺的盯着我。我加快了向上攀爬的速度,一邊快速向上移動,一邊四下尋找着。(沒有鋒利一點的東西嗎.....)
我的雙手指甲已經在無數次使用當中嚴重磨損,即使用血液重新構建了結構,将硬度提升了相當高的地步,但是用的次數過多,耐久這玩意最終會降低的...而且,我的指甲不會生長....雖然這東西是屬于外骨骼一類,但是我的指頭似乎不再具備生長指甲的能力...(因爲我的身體不會再成長的緣故麽...)
我發現了一隻躺在地上的小鏟子,這東西估計是人類曾經用來砌水泥用的。(依靠這麽小的東西還不夠穿透大家夥的大腦)
我抓起鏟子就向窗子邊緣跑過去,跳過窗沿,落在腳手架上,從腳手架上拆卸一根鋼管下來,将小鏟子用鐵絲捆在鋼管上。
巨型草帽男猛地彈跳,向這裏撞過來,嘭!!草帽男整個巨大的軀體抓在樓中央,巨大的右臂抓着我的下一層的邊緣,整個大樓在這個沖擊下搖搖欲墜。樓闆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鋼筋開始崩壞,巨型草帽男的眼睛依然直直的盯着我。
我淡淡的看着它(就等着你....)
嘭!巨型草帽男滿是肌肉的雙腿猛地彈跳,傳遞給樓闆的巨大反作用力瞬間讓半邊樓層坍塌,上半部分樓層開始傾斜,巨型草帽男将巨大的手掌抓向我。
它的速度極快,短小的雙腿竟然擁有如此驚人的爆發力,我無法躲開。
(我根本沒打算躲開)
我的身體輕輕向前傾,從腳手架邊緣跳下,徑直撞向巨型草帽男的巨手,調整空中姿勢,從樓層當中墜下的水泥塊和我同步下墜,在我的眼中,這些在空中墜下的岩石是和我相對靜止的。
(它和我一樣,身體會保留生前一部分習慣....所以)
嗖!我的身體穿過了巨型草帽男的巨型手掌的手指縫。(它習慣于将手指張開攻擊我...)
手中的武器伸向前方,血液在手中彙聚,順着鋼管彙聚在鏟尖上,矛頭刺向巨型草帽男的眼睛。它的身體突然歪了一下,它試圖伸出不存在的左手抓向我。
它身體的歪動讓我手中的武器偏離了原來的目标,刺向了它的臉部。(整個腦袋都已經變成亂七八糟的肉團...但是從位置來判斷,姑且叫臉吧..)
噌!雖然鏟尖不夠鋒利(我也沒有刻意去用血液改變鏟尖的金屬結構),但是在我的自然下墜加上巨型草帽男的超強彈跳力的作用下,鏟刀瞬間刺入了它的肌肉内部,黑紅色的血液從傷口裏濺出來,我的血液順着傷口湧入它的大腦裏。
(構建腦電波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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