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裏隐藏着巨人病毒的男人躺在我跟前,身體微微抽搐着,眼珠不停的抖動,瞳孔幾乎不定時的放大又縮小,雙手捧在胸前,手指不停的顫抖着。病毒就寄生在他的神經中樞裏,影響了他的神經系統,以至于他出現了這些症狀。我不知道病原體究竟是在他的大腦裏還是在脊椎裏(或者兩者都存在)
(不過..殺掉宿主就能夠阻止突變)我以最大的爆發力将手中的水果刀刺向了他的太陽穴,打算直接破壞掉他的大腦,雖然我不知道病毒究竟在他體内的什麽位置,但是,如果殺死宿主,破壞掉他的神經中樞,病毒就失去了寄生的目标,就無法讓感染者突變成巨人。
突然,背後的一個人沖上來,雙手向我抱過來,幾乎在同時,四周不少的人,無論男女,都向我撲上來,他們撲向我拿着水果刀的手。(意料之外!)他們的舉動讓我内心驚訝了一下,這些人類并不知道面前躺在角落裏的人類身體裏存在隐性的病毒,我的舉動在他們眼裏就是在攻擊自己人。(但,隻是一個小小的阻礙而已)
血液已極快的速度彙聚在腿部肌肉,肌肉猛的彈跳,刹那間沖破了來自四面八方的人類的撲擊,周圍的人來沒來得及反應,我手中的刀刃就已經接觸到了草帽男的皮膚,刀刃劃開了肌肉,來自我手臂的極強推動力瞬間讓刀尖毫無阻礙的穿透了太陽穴的軟骨,刺進了顱内,但是,刀的長度不足以将他整個大腦刺穿,整個刀刃插進了大腦裏,刀柄前端緊貼在草帽男的頭部表明皮膚上。
但是,一滴血都沒流。就像是突然一陣冷風吹過一般,一種不祥的感覺猛然侵襲我的大腦,手上傳給我的刺入感完全不對,并不是刺入肉體組織的感覺,而是一種像是筷子刺入面團的感覺,傳到我手上的阻力大的離譜。(難道...這裏面已經不是人類的組織了?!怎麽可能!!)
咕叽~!草帽男不停抖動的一隻眼睛猛然轉動,瞳孔以一個不正常的速度移動到眼角,發出類似軟體動物蠕動的聲音。他的這隻眼睛的瞳孔猛然縮小,黑色眼睛縮小成一個黑點,全身的抽搐戛然停止,這隻眼睛就這樣詭異的盯着我,他(或者它)的這一系列動作快得讓我感到詭異。極度危險的感覺猛然出現在我的心中。(這家夥!!!是在故意等我攻擊它!!!!)
一種怪異的腦電波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并不像夜魔那樣雜亂無章,也不像巨人那樣頻率介于人類與喪屍之間,而是,一種獨特的腦波,安靜、不具備任何情緒,一片死寂。但是,我卻在沒有感覺到殺意或其他情緒的情況下,從它的身上感覺到了‘我想殺死你’的信息,這段信息不是由語言組成,而是純粹的腦波訊息,就像機器人那般機械、無情。
身後的人們明顯沒有察覺到草帽男的異樣,他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的身上,在我跳出他們的包圍圈之後,他們調轉方向,向我撲過來,他們距離我不到半米的距離。
在短短幾息的時間裏,我的大腦開始快速分析。(假設,這種病毒可以改變人類自己的身體,但是宿主的大腦已經完全變成非人類的組織,如何做到的...但是爲什麽現在才将異變表現出來?假設‘我的攻擊’或者‘我的接近‘是它異變表現的觸發機制,再加上‘我曾經讓嚴封華重傷’這個潛在原因以及最開始的‘巨人病毒’的猜測分析....)
思考的同時,我的手依然握在刀柄上,猛的扭動刀把,呯!金屬刀刃完全斷在顱内。刀刃在扭動中根本沒有對它的大腦造成傷害,刀就像被夾在石頭縫當中一般,在扭動中斷掉。我沒有對這把水果刀抱有太大希望,隻是用掉它最後一點耐久,發揮出對草帽男最大傷害的效果而已。(然而沒什麽用,插在腦袋裏的刀也似乎沒有對它造成顯著的影響)
我扔掉刀把,盯着這個安靜的沒有任何動作,一隻眼睛卻詭異轉動,一直盯着我的‘怪物‘。(另一隻眼睛沒有反應...瞳孔是放大的狀态麽...那麽,确定宿主本身早已死亡)
我大腦僅僅用了零點幾秒的時間,就分析出背後人們的動作,他們的雙手伸向前,身體前傾呈撲擊的動作。
我微微的低下身體,胳膊肘伸向後方,單腿向後彈跳,手肘碰撞在身後兩人的腹部。
“唔!”我聽到了兩聲重疊在一起的悶哼,我的這一擊沒有用出太大力量否則不是疼痛那麽簡單了。兩人下意識的雙手捂向腹部。我沒有給他們機會,身體随着向後的慣性,手臂伸開,雙手抓住他們的衣服,向我猛的一拉,兩人的軀體在我的強大臂力下向我撞過來,我身體前傾,雙肩嘭!地一聲撞在他們的胸口,他們的身體立刻向反方向飛出去,撞倒了沿途兩邊欲制服我的其他人。
這些人類在短時間内無法再幹擾我,血液彙聚在左手和雙腿,右腳微微跨前一步,身體微微下蹲,左手做出攻擊的架勢,面向這個躺在地上,一隻眼睛像是有生命般盯着我的家夥。(它爲何還不攻擊我,假設這種病毒是潛伏性的寄生變體病毒,那麽,要改變宿主的軀體,必須要花大量時間來寄生所有細胞,或者改變宿主的軀體...但是...爲什麽它的體溫、外表、皮膚都沒出現異常的現象?)
嘭!我的軀體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短距離依靠肌肉的爆發将自己的速度猛的提升到非常高的地步,空氣瞬間好似被我爆炸的速度壓在一起,變得十分濃稠,貼在我的皮膚表面。左手手指并齊,指甲刺向這個正在眼窩裏蠕動的眼睛。
(它的右眼似乎并沒有受到神經中樞的操控...反而失去了右眼的活性..人類的免疫系統這麽做了..爲什麽?...寄生失敗?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
指甲即将刺中面門,草帽男的右手臂突然動了,右手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甩過來。(什.....!)我沒辦法避免撞擊,我的雙腿已經離地,在半空向前沖過去。即使我的大腦已經反應過來,但是身體的各個肢體卻無法跟上大腦的動作。
(這是個陷阱,毫無疑問。但是...這家夥似乎還沒完全準備好,就連軀體都沒完全掌控...沒有完全準備好的陷阱麽...)
嘭!咔!草帽男的右手砸中了我的左手,我聽到了指頭斷裂的聲音。撞擊給予在左手上的力量瞬間傳遞到全身,我的身體短暫的失去平衡,左手的攻擊方向被改變,偏離了它的大腦,我立刻單腳着地,(不行...身體前沖的慣性太大,腿部爆發後肌肉還沒有緩和過來!)我立刻放棄原來的攻擊方向,腳将身體順着被改變之後的攻擊方向,刺向草帽男的肩膀。
呲啦!指甲順着手臂肌肉斜切進去,整個手掌都沒進它的手臂裏,緊接着指尖接觸到骨頭,然後切入,削斷,黑色帶紅的血液向外狂噴,飛濺到車廂壁上。我的耳邊傳來人類q尖叫。(果然,這隻手臂并沒有發生變體現象,它的寄生隻進行到一半麽...)
手刀削斷了它的手臂,一部分肌肉依然藕斷絲連的連在一起。我收回手的一刹那,我猛然發現,噴出手臂的一部分血液在地上的血泊中蠕動,我的眼睛快速在有血的地方掃了一下,牆上,車窗上,甚至是人臉上,都存在這種蠕動的血。(這是...腦波!這些血液具有和本體相同的腦波!)我突然明白了,這家夥,爲什麽要碰撞我的手,改變我的攻擊方向。
(他是故意讓我削斷它的手臂的!)我刹住腳步,一腳蹬在列車牆面上,利用反作用力立刻後退。這些血液像是一條條細長的血蟲,在血泊中很快彙聚在它的手臂斷口處。(并不是所有噴出的血液,而是一部分?話說回來,它能操控這種血液,爲什麽像是....)
噌!一道血紅色的影子閃過,我突然感覺到,某種東西刺穿了我的肩膀。(呃!...)我掃了一眼肩膀,一條長而細的血帶像一把長槍一般刺穿了我的右肩,這條血帶從草帽男的斷臂裏伸出來。(這是!!改造血!!)
改造血順着傷口湧進我的身體,這些被改造的血細胞順着我的血液循環系統湧進我的軀體裏的各個器官。(呃?)我立刻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這些改造血在進入我的軀體之後,内部的DNA鏈立刻開始發生變化,微弱的腦波開始向我靠攏,甚至開始和我同步,然後接受我的操控。
及其反常!這種現象太奇怪!并不是草帽男刻意這麽做(它也沒這個能力)而是,這些血細胞的的确确被我同化掉了!
我立刻壓下内心的好奇,這個時候,多餘的情緒與想法會緻自己于死地。
(它的細胞戰對我無效,既然這樣...)我打算在它真正完成突變之前殺死它,無論用任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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