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心糾感突兀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猛的張開眼。列車依然在移動,發絲在氣流的作用下擺動,我伸出手将眼前的發絲撫到耳後,我伸出手,想撐着地面,将身體支持起來,卻發現手掌撐在牆了什麽柔軟的地方上。(唉?~)原來我躺在銀的腿上休眠了。(但是..)我揉了揉太陽穴。(我怎麽會休眠?)現在已經是白天,太陽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央,列車行進的地方,似乎在一座廢棄的城市邊緣,周圍随處可見破敗的樓房廢墟,列車正在駛離這座不大的城市。這隻是去北京道路上經過的一座城市而已。
(銀?)雖然在内心裏叫了銀一聲,但沒有回應,我坐起來,發現銀已經坐在列車頭上睡着了。我環顧四周,張輝耀不在車頂上,但是他的身體似乎在病毒的作用下已經虛弱不堪了,甚至我可以通過他身上夜魔病毒的腦波感知的到他的位置,他就在我的腳下,車頭的駕駛室裏。
但是那種異樣的心糾感并不是來自張輝耀的身上,而是其他的什麽...這種感覺讓我不安,而且有種危險将臨的錯覺。我皺了皺眉頭,我很讨厭這種感覺,我拍了拍銀的臉,讓她醒過來。
“唉?...”銀眨巴着眼睛,用手背抹了抹睡眼惺忪的眼睛。“是小暗啊....”她揉了揉眼睛,然後伸了個懶腰。
(她感覺不到異樣嗎?...)血液凝聚在腳掌,我從列車頂上站起來,向列車處于中央位置的幾節列車走去。
“唉?異樣?什麽異樣?哎呀!”銀使勁揉着眼睛,列車帶起的氣流将沙石吹進了她的眼睛裏。
她連異樣都不能感知到,無法起到什麽作用,我隻能依靠自己的感覺來摸索。
我仔細感受着這種來自内心的異樣,這種心裏産生的‘不适’感在人類當中存在很多說法,最常說的,就是‘第六感’,一種讓人産生某些‘感應’的錯覺感官,顧名思義,事實并不存在這種第六感官,隻不過,當人類身處于危險、或者危險即将來臨的情況時,人類的大腦本身會無意識的通過眼睛所看到的信息,捕捉到人類周圍反常的現象,自己會分泌激素,讓人類本身在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情況下察覺到‘不對’或者‘沒有安全感‘。
喪屍在寄生人類的大腦之後,一部分腦功能會保留,這種‘第六感’會依然存在,隻不過,我的大腦無意識獲取信息的方式,并不是眼睛,而是我的腦波而已。(我的大腦竟然還存在分泌激素的器官...最重要的是,人類的激素竟然可以影響我..)我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我出現這種現象就代表着這是事實,但目前至少還沒有對我照成顯著的影響。
我比較擔心的是,人類的激素若對我有效,很有可能在某些時刻讓我失去冷靜,或者讓我産生多餘的情緒。在研究院下冷藏室裏突兀的陷入韓玉雁的記憶當中,我甚至一度被她的記憶所影響,雖然這些都是她無意的...
(這些以後再說吧,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排除‘異樣’)
我停止對自身情感存在的思考,慢慢向前走。(隐晦的腦波!)雖然相當微弱,甚至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地步,但是我竟然感覺到了危險!
(奇怪....這裏根本不存在其他的同類,也沒有其他同類跟着這輛列車,列車已經行進了如此之久,早就離開了鄭州的範圍,更不會存在巨人或者夜魔什麽的..)
這種腦波的頻率很奇怪,感覺又像人類,但是又很像‘我們’。一般情況下‘我們‘是沒辦法感知到人類的腦波,他們的大腦散發的電波十分微弱,并不能像‘我們’一樣可以用腦電波交流,但因爲我曾經使用‘腦波頻率發生器’,對人類的腦波有過短暫的接觸,所以,這種隐晦的腦電波讓我感覺相當的奇怪。
(處于人類和‘我們’之間...?怎麽可能存在這樣的生物...除非這個生物接近突變的臨界點...或者...)我猛然想起了,最初白毛男的腦波,就是處于這個狀态,但是,這個腦電波的頻率壓根不是白毛。
(糟糕!)我從列車頂上跳下,随着重力落到車窗的刹那,雙手抓住了列車車窗,雙臂引力向上,将身體送入車窗内。跨過正在熟睡的人的頭頂,落在車廂的底座上,我無視了蹲在地上睡覺的人們,擠開了他們,尋找着這段腦波的來源,有不少人被弄醒,甚至有人開始罵了起來。
(這種腦波根本不是什麽類似白毛的生物,而是寄生在人類身體裏的巨人病毒!)鄭州照成中央街區隔離的感染事故,這種隐藏性極強的病毒可以在短短十幾秒内将人類突變,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但是!區區一個巨人還不能對我造成威脅,唯一讓我感到危險的,是操控這個病毒的人!這種攻擊性極強的病毒必須在‘人‘爲刻意的腦波幹擾下才能實現出隐藏在其他生物的體内的效果。這個病毒絕對是人爲操控的,不然直接會讓被感染者突變爲巨人。
(這個世界上除了白毛做得到之外【銀不具備這個能力,因爲是實驗品,能力沒有完全完善】唯有一個‘人‘最大可能擁有這個能力!那就是,嚴封華老頭!)
雖然隻是一個具有一定可能性的推論,但是我甯可不讓這個‘可能性’存在。(殺掉攜帶者!)我毫不猶豫的做出這個決定。如果這種推論成立,我無法确定嚴封華這麽做的意義。但是,我一直感覺,地鐵站的襲擊事件,背後似乎有人爲操控,那些夜魔一直埋伏在我們的腦波感知範圍之外,在我們逃走的時候,他們就發動了猛烈的進攻。雖然我也不排除夜魔自己進化出其他特殊的探測方式的可能,但是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夜魔攻擊的背後,有嚴封華的暗示。但我不認爲他可以操控整個夜魔群,如果貿然這麽做,很有可能被夜魔的集成意識同化,所以,他也許是使用單方面發送腦波訊息或者是腦電波暗示,但通過前者的方式來達到目的的幾率要大些,腦波暗示整個夜魔群至少要擁有銀這個級别的精神力,而且對腦波操控精度不可以比我弱,才可以勉強做到。【注*銀的精神強度強于白毛,但是白毛對于腦波的運用要比銀靈活的多】
我跨進了下一節車廂,我感覺得到,它就在這裏!身後車廂裏的人有不少被吵醒,但是他們大多數都選擇換個姿勢繼續睡。(因爲太累了麽...)
我穿過人群,從擁擠的車廂當中慢慢擠過去。我一邊移動,一邊仔細觀察每個人,以及我腦海中的腦波反應。
(嗯?)我的目光注意到一個男人的身上,他躺在列車角落裏,距離我約7米的距離,身體蜷縮着,和其他人擠在一起,臉上頂着一個破爛的草帽,帽子完全蓋住了他的臉,身上的衣服很破爛,看起來很正常,就像其他逃難的人沒有任何區别。但是,他的身上有血腥味..(他受傷了..)我不排除隐性病毒是通過傷口來傳染到感染者身上的可能。
他的生命體征在我看來是完全正常的,無論是體溫還是心跳。但是,他身上卻散發着一種奇怪的腦電波,十分隐晦,而且微弱到極緻。
我的雙腿猛的彈跳,躍過了前面的人群,在草帽男身邊落下,嘭!我的落腳點有不少人被我撞倒,從熟睡當中因爲外力醒來的他們,心情似乎格外的不爽,各種罵人的話在我周邊響起。
我無視了他們對我的‘問候’,走上前去,将帽子從他的臉上拉下來。
(嗯?)一張驚懼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這個男人全身保持蜷縮的姿勢,雙眼瞪大,充滿血絲,眼珠不停的在非正常的顫動。嘴巴張開,裏面流出白沫。
(病毒侵入了他一部分的神經系統并且寄生了神經細胞麽,因此導緻他的生理機能産生了紊亂麽...同樣,也是因爲寄生了少量神經細胞後,才發出如此隐晦的腦波)
身體其他部分都在正常運作,這個人類依然是意識清醒的狀态。我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他們的身上一般都帶着刀之類的武器。
我從一個熟睡的人的腰間抽出軍刀長度的水果刀,伸出指頭彈了彈刀身。(厚度不夠,刺入身體的話,如果刀刃撞倒骨頭,很有可能斷掉,但是力量夠大的話,可以一擊緻命)
周圍被我撞倒,并且罵罵咧咧的人,在我從别人身上拿出刀來的時候,他們就閉上了嘴巴,緊張的看着我手中的刀,甚至有的人把手放到了背後或者腰間。
對于他們的反應,我毫不在意,(直接動手,殺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