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爲什麽這些麻煩的同類會繞着我走,也許以它們的智力明白,要殺死我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于是就選擇避開我,它們,也許已經認識我了。
(銀!我知道你聽的見,它們的分布想必你已經發現了,我的方向是它們包圍圈的薄弱點,我等會向後逃走,你帶着人類跟上,這樣突破它們包圍的幾率要大些)
一隻麻煩的家夥一隻手扣在了院子的圍欄上,它的頭越過圍欄,距離我和雙馬尾不到3米的距離,粘稠的唾液從它的嘴裏流出來,滴到剛被銀犁過的泥土上,它搖晃着頭,望着我們,它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我抱着的雙馬尾身上,它向我們走了幾小步,歪着腦袋,嘴裏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就像正在發病的哮喘病人喉嚨裏卡滿了痰一樣,它擡起手,慢慢向我們爬過來。
我盯着它,血液已經彙聚在指甲上。(來吧!你馬上就進入我的有效攻擊範圍了,如果再靠近一步,我直接殺掉你!)
它的前肢快要落地的刹那,它的手猛然懸停在了半空,它的目光不再看着我手中的雙馬尾,而是我,它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它的腦波裏散發了些許微弱的情緒,我感受的到,那是‘恐懼’。它甚至不再發出那種‘呼哧呼哧’的聲音,它整個都安靜下來,滿是腐肉的臉就像呆滞在原地一樣。
我盯着它,它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裏,它無法逃掉我的攻擊。
(殺掉它!!)
我瞬間做出這個決定,身體前傾,血液激活了左臂上的所有肌肉。正當我要發動攻擊的時候,它懸停在半空的手突然縮了回去,後退了一步,緊接着是第二步,然後是第三步,它就這樣倒着後退,它的動作小心翼翼,就像在提防什麽,害怕着什麽。(提防我麽,還是在害怕我?····這些家夥···竟然會害怕?)
我不能确定它們是否可以解讀我思維的意思,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面前的這個家夥會做出這些舉動就可以得到解釋了。
(銀!不管你想做什麽,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如果發現自己沒辦法保護這裏的所有人類,立刻放棄他們,以确保自己的生命爲優先,明白嗎?!)
我估計等不到銀的回答了,我把雙馬尾抱起來,大腦開始急速運轉,分析了周圍所有同類的位置。我不知道在我逃走的時候,它們會不會追上來,也許它們就像狗這種生物一樣,在它狂吠你的時候,你站在原地不動,它也許不會攻擊你,但是,一旦你選擇逃走,它很有可能會追趕你,甚至是攻擊你。
但我也不管這麽多了,如果它們追我,殺了它們就是。嘭!我腿部發力,帶着雙馬尾跳向貨車,呯當!雙腳落在貨車車頭的頂上,那隻四隻腳匍匐在巨人身體上的同類擡頭望着站在貨車頂上的我,全身像是炸毛的貓一樣,對着我發出‘嘶嘶’的叫聲。
我撇了它一眼,它似乎隻是因爲我的接近而變得緊張,但是它似乎沒打算先手攻擊的意思。我輕輕的說:“抓緊了!”
雙馬尾環着我脖子的雙臂更緊了些,我看準了對面10遠的别墅,腿部猛地發力,躍向别墅頂端。
“啊啊~~!!”雙馬尾緊緊的抱住了我的脖子,緊閉着雙眼。我們在我的巨大彈跳力的作用下離地,我望着下方,那些變異的同類就像螞蟻一般小。我們随着重力下墜,我瞄準了落地的位置,腳呈一定的斜面滑在别墅的屋頂,随着瓦片一起向屋檐邊上滑去,在滑到邊緣的刹那,我瞬間起身,一腳蹬在屋檐邊上,躍向臨近的小别墅,在落到屋頂的刹那,我再次起跳,瓦片被我蹬飛,我帶着雙馬尾跳向了另一個别墅。
(呃?···那些家夥,竟然)
在我離開别墅範圍的瞬間,下面這些麻煩的同類猛然變得狂暴,瘋狂的沖向别墅,它們的腦波不在隐藏,完全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四周到處都是它們依依呀呀的狂叫。
嘭!雙腳穩穩的落在樓頂上,我将雙馬尾放下,她的身體依然在顫抖,心跳得很快,我把身上破爛不堪的校服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我用左手的指甲劃開右手的手腕,血液流出來,滴在校服上。(這些血液具有微弱的腦波,雖然不夠強烈,但是這個腦波的波段是我的,它們感知到的話,應該會避開這裏)
“雁···雁雁姐?什麽東西···水嗎?爲什麽··我感覺有什麽很腥的東西···滴在我的身上了···”雙馬尾渾身顫抖着,她環抱着自己的雙肩,閉着雙眼,吸着鼻子。
“沒事,這是我給你的護身符。”我從校服上撕下一塊布,系在右手手腕的傷口上。
我半蹲下來,手輕撫在雙馬尾的臉上,她感受到我的手,精神稍微平靜了一些,但是周圍的叫聲依然讓她害怕的渾身顫抖。
“那些···那些是什麽?”她的嘴唇在打顫。
“我要離開一會兒。”我的手離開她的臉龐。
“不!!”她連忙抓住我的手。“不要離開!我···”眼淚不停流出來。“我好害怕···”
“如果不克服恐懼,你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我不可能無時無刻保護你。”我頓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就算沒有父親,也不是不能活下去的,最起碼,我沒有父親,還是照樣活着。”
我慢慢抽回了手,站起來“你躺在這裏,無論聽到什麽,看見什麽,都不要動,保持正常的呼吸,明白嗎?”
她咬了咬下唇,然後使勁點了點頭,雙手抓着我的校服衣角,放在胸前。
我站起來,望向被麻煩的同類猛烈進攻的地方,那裏傳來怪物瘋狂的嘶吼聲。
我從别墅的屋頂上跳下,落到地上,腎上腺在我的刻意操控下增多,力量瞬間爆發,向前方猛沖過去。
眼前的景象讓我呆在了原地,我刹住腳,呆呆的望着别墅門口的院子。
那些麻煩的同類正在自相殘殺,它們的動作很奇怪,像是在反抗什麽,攻擊自己同類的動作看起來都相當不自然。那些沖向别墅的同類,進入别墅周邊的一定範圍之後,動作就變的相當奇怪,腳步開始淩亂,整個身體都開始嚴重抽搐,像是在跳搖擺舞一樣,不到幾秒鍾,就發了瘋似的撲倒了身邊的同類,相互不停的撕咬,血肉橫飛,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液,被咬斷的手指,以及各種被嚼得認不出樣子的髒器。
我立刻跑向别墅,銀正站在院子中央,周圍到處都是翻滾撕咬的同類,它們在銀身邊的泥土上翻滾,銀就這樣站在它們中央,黑暗之中,她的眼睛異常的鮮紅。别墅裏的人類站在門口和窗子那裏,點着蠟燭,呆滞的望着院子裏這群怪物的互相殘殺。
(她在幹擾它們!怎麽做到的?!通過腦波入侵了它們的大腦嗎?和白毛男一樣,可以操縱喪屍····但是···又有點不一樣)
我越過腳下不停翻滾相互撕咬的同類,旁邊一隻同類猛然向我撲過來,我反身一個手刀,切向它的頭部,指甲像是切豆腐一般輕松的切開它的腦殼,腦漿含着血液噴出來,在夜視狀态下我分不清顔色,這些東西濺了一地。即使它的頭部被我切下了一半,它隻是在原地微微的頓了幾秒,又向我沖了過來。
(真是煩人!!)
我單手伸向它,手呈抓握狀,浸入它身體裏的血液瞬間侵入了它的脊椎,它的身體開始抽搐,像是挑起了霹靂舞一般,猛然倒在地上,在地上不停的抖動。
(銀沒有精确控制它們嗎?隻是讓它們發狂攻擊自己的同類而已···這是她的缺陷嗎?···起碼,白毛男是可以精确控制工蜂的)
我走到銀的身邊,她好像沒有看見我一般,她依然張着鮮紅妖異的眼睛,就這樣呆立在原地。
我無視了站在别墅内呆呆望着這裏的人類,我站在銀的身邊,觀察着她的情況。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雖然很微妙,但是被我敏銳的捕捉到了。
我把手放在她的心髒上(呃···!!!)她的心跳相當奇怪,奇怪的讓我驚訝,她的心髒跳動頻率超出了一般人類的10倍以上,但是每次跳動都很微弱,頻率加快,但是震動減弱。(明白了,這樣可以加快生物電流放電的頻率,可以輔助大腦放出高頻率的腦波)
也許是身體有所區别的原因,銀的心髒可以承受這樣的跳動,但是又不影響全身的血液循環。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銀這麽做,對她的身體有相當大的消耗。
(呃!!···)我猛然明白了,她爲什麽會找到那些‘垃圾食品’充當她的食物,這樣可以快速有效的補充身體裏消耗的能量,她在搜尋食物的時候碰到過這些同類,在地下研究院内和嚴封華也有些較量。可是,不知道她的身體可否撐住。
我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遠處正在沖過來的喪屍不計其數,甚至連很多普通的同類都被這裏的聲音吸引過來。
我看着銀的臉,她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她依然站在原地,做着她堅持的事情。我知道,她明白的,這些怪物的數量她比我更清楚,這樣下去她會死,這些怪物源源不斷的沖向這裏,不斷的給她的大腦帶來越來越大的負荷,遲早,她會腦衰竭。
我站在銀的面前,望着她那鮮紅的眸子。“停下來!你已經做的夠多了!”
她好像沒有聽到,也沒看到一樣,依然保持着現在的動作和木然的表情。我立刻側身對着别墅内的人類大喊:“她快堅持不住了!!!你們快跑!!”
(保證她的生命爲優先,就算騙走這些人也無所謂)
别墅裏的人開始慌亂起來,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做,也不知道往哪裏跑,被恐懼占滿的他們隻是想在銀的保護下多活一秒而已,哪怕是這幾秒是銀用生命換來的。
(一群笨蛋!!吃飯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這時候都像變成木頭一樣在原地傻站着)
【主角的這句:‘吃飯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指的是,在生存基地的學校裏,學生在吃飯的時候,争先恐後沖向食堂的現象】
正當我準備強行抱起銀逃跑的時候,天邊突然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雖然距離很遠,但是聲音距離這裏越來越近。
(人類的援兵?)
我回頭看了一眼别墅裏慌亂無比的人群,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根本不知道有支援的樣子。(呃?···)在慌亂的人群之中,一個人冷靜的站在原地,手裏拿着手機,放在耳邊,他站在窗邊望着我,他的臉被手機的屏幕光照着,我瞬間認出了他。(領導男?!)
我的目光和他相撞,他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然後‘哼’了一聲,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手放在胸前,對着我做出了一個‘嘣!’的手勢。
(人類的部隊?是他叫來的嗎?十有八九是來抓我的,估計是武裝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