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心髒被重啓的時候,就意味着我身上的許多組織都被喚醒,其中包括肌肉組織。其它同類的身體随着時間在不停的腐敗,但是我不一樣,當我的身體被鮮血浸滿的時候,我的身體就不再腐爛。
這個被稱爲“博士”的醫生用手術刀将包裹着我的左手的繃帶切開,他小心的握着我的左手,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我說:“你感染了病毒,對嗎?”
(怎麽說都說不通的啦,我本來就是喪屍,還用得着感染麽?)爲了應付,我還是點了點頭,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挑開了我左手上長出的新生息肉,說:“凡是被感染了病毒的人,傷口的愈合速度普遍加快。”
他問:“感染多久了?”
(這怎麽回答!?他這種專家是不能随便糊弄過去的,還是保持沉默最好)
我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博士笑了笑:“不想說也罷,小姑娘叫什麽名字啊?”
我決定用這個軀體的名字“韓玉雁。”我回答。
博士給我注射了一針麻醉劑,當然麻不麻醉對我來說都一樣,但爲了僞裝,我老老實實的讓他打了一針。他切下了我左手上的一些新生息肉,他問“疼嗎?”
我搖搖頭(本來就沒痛覺),博士讓我拍了一個X光,我老老實實的按照他說的拍了一張。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我的X光片,疑惑的說:“你的手是因爲強烈的碰撞而骨折的對吧。”
我點了點頭,問:“怎麽了?”
他将X光片放在了我面前“從你的肌肉損傷和新肉的成長畸形來看,的确是因爲骨頭碎裂而照成的生長畸形,但是。。。”他指着X光片說:“但是。。。你的骨頭卻是完好的。”
“唉?”我拿着X光片仔細瞧了瞧“真的耶。”
博士很興奮“這是有史以來的重大發現啊!!我們一定要找出骨頭痊愈的原因!”博士抓住我的右手,加重了“我們”這個詞。“若可以掌握這種技術的話,我将成爲全世界頂級的骨科專家。。。”
(唉~~)我暗地裏歎了口氣
(人類還是逃不過對名利的追求啊,算了,雖然這個‘專利’可能會被這家夥奪去,但是‘專利權’這東西隻是用來管人類的,和我沒關系,人類的技術,我想怎麽用怎麽用,人類管不了我,更别提我自己的,他想怎麽做随意吧)
我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可以配合你研究。”
他十分的高興,但是馬上意識到了什麽,他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這個秘密隻能你我知道,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哦。”(你就這麽想獨吞麽,我都想鄙視你了)
“好好”我無奈的答應,當然,這是因爲他太過自私的心理讓我感到好笑而已,開始像個一本正經的研究者,現在又像個自私小人。
(但是,從我身上獲得的好處可不能白拿)
“但是”我開口“你必須可以讓我跳過安檢進入生存基地,你知道的,我感染了病毒。”
這個博士的心思似乎隻在研究上,他連忙答應了我的要求。我說:“先把我的手治好吧,既然骨頭已經複原,幫我切掉手上增生的組織就行了。”
博士答應了“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說話還挺專業的,在學校裏是學霸吧。”
我沒有回答他。博士從實驗台下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注射器“我得給你注射一些抗毒血清。”
“抗毒血清?是指那種可以完全治療的嗎?”我略微有點驚訝,但有覺得不可能。
“當然不行,但是可以抑制病毒的複制,總之,可以延續感染者的生命。”博士笑着說。
我露出悲傷的神色“那麽說我還是要變成那些怪物麽。”
博士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說:“别沮喪,血清可以讓你多活10年以上,這麽長時間足以研發出特效藥了,樂觀一點。”
(這玩意打進我身體裏不會殺了我吧)博士還沒把針插進血管,我大喊“等一下!”
“嗯?怎麽了?怕打針嗎?”博士笑着說。我裝出一副好強的樣子,結結巴巴的說:“才。。。才不是呢。。。我。。我要看看血清的成分,我怎麽知道裏面放什麽毒藥沒!”
博士差點笑抽“都這麽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賴皮,好好,給你看成分,但是看完後,一定要聽話乖乖打針哦。”
他從桌子裏拿出了一份文件給我,我趕忙接過仔細看了起來。
(RTI?融合抑制劑?明白了,初步的抗病毒蛋白加上抗逆轉錄藥物的混合物麽。。。還不知道這些玩意會不會對我照成顯著的傷害)
博士開玩笑的說:“你還真的在看啊。”
“嗯。”我做出十分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他敲了一下我的頭,說:“别裝了,打針是爲你好,别耍小性子了,如果你不打針,我也沒辦法給你開證明啊。”
(真是沒辦法,讓他打吧,我不見得這玩意會拿我怎麽樣)
我伸出手臂,咬着牙齒“快點,我怕疼。”
“哈哈~哈~好好,馬上好。”博士笑的注射器就快拿不穩了。
博士履行了他的諾言,他爲我簽署了我的檢查文件,允許我進入生存基地,當然,文件中很多信息都是僞造的。當天,我和大媽揮手告别,王大媽算是一個十分熱心的人,給我的感覺也不壞。
博士讓我留在帳篷裏等他,他似乎有什麽事要辦。我躲在他的實驗室裏,他走的時候将門反鎖,他說他不喜歡陌生人進他的實驗室,就連他的學生也一樣。
(我就不算陌生人嗎?)我在他的實驗室翻找起來,實驗室裏沒有什麽裝文件的地方,有的話也隻有實驗台下的櫃子裏,但是櫃子已經上鎖。我在圖書館裏看書的時候,讀到過一種手動開鎖的方法,雖然沒試過,但是我很想實驗一下。
我從試驗台上找到一個針頭和手術刀,我将針頭插進鎖孔的上端,手術刀插進下端,兩邊同時用力,向順時針旋轉。我打開了櫃子,這個鎖不算麻煩,構造十分簡單。
我在櫃子裏翻出了很多文件,裏面大多都是對感染者觀察的記錄以及實驗治療的記錄,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我将文件一一放回櫃子。想想也是,重要文件怎麽可能放在這種櫃子裏。
看來實在沒什麽收獲啊,我從書包裏拿出書來看,以此來打發時間。
抗毒血清的确注射到了我的身體裏,藥物随着我的血液在全身流動,到現在我也沒什麽特殊的感覺,看樣子對我跟本沒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