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不要~啊~~别過來~~啊~~!”這個老家夥退到了牆角,慌亂地将雙手擋在眼前。(連恐懼都不敢直視了麽)
我也不太想和這老家有夥太多的糾纏。我回身關上門,把旅行袋放在一把椅子上,脫下沾滿鮮血和碎肉的大衣。(又要換身外衣了)
我觀察了一下整個實驗室,玻璃器皿都十分齊全,電子儀器什麽的我認不出來,但是這裏似乎有個專業人士。
我轉過頭,打量了一下那個正縮在牆角,害怕的不停的顫抖的人類。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他的胸前挂着工作牌。
我走到他面前,他似乎感覺到了聲音,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嘴裏還不停地嘀咕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喂”我開口,“老頭”我叫他。他一聽見我的話就像被電打到一樣,全身僵直。
他過了好久,才移開雙手,睜開眼睛看我。
我蹲下來,拿起挂在他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寫着,病毒研究總工程師,姓名:黃德華。(總工程師?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老頭子”我開口。他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竟然會說話,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回答我的問題,老頭子”我拿起他的工作牌,指了指上面的“病毒研究總工程師”說:“總工程師,指的是這裏的最高領導人嗎。”
“你是喪屍。。。啊。。。啊。。救命。。。啊。。天呐。。”(這老家夥。。什麽時候才冷靜的下來。。嗯?)我發現,這家夥的呼吸似乎紊亂了。隻能呼出氣體,而不能吸入氣體,他的肺部的膨漲似乎受到了阻礙,心跳的頻率十分快速。
他長着嘴,似乎想吸入空氣,他的肺部無法膨脹。(爲什麽?太過恐懼的緣故麽)
我看的到,他動脈裏的血液出現了阻塞的現象。這個老人捂着自己的胸口,身體蜷縮在一起。(這麽下去,這個人類會死亡)
他身體裏的血液大量聚集在心髒的位置,但是因爲血管的阻塞血液不能流動,導緻心髒嚴重膨脹。(人類的弱點。。。一旦心髒被破壞,他必死無疑)
我強制性的将他捂住胸口的雙手放平,讓他平躺在地上,然後将他的頭枕在我的大腿上。(血液開始流動了,如果像剛才那樣,身内的壓力不夠,血液的流動會受阻,這樣應該沒問題了)
過了一會,老家夥的胸口不在起伏,呼吸也變得均勻。隻是雙眼依然瞪得老大,眼白充着血。他盯着我,說:“你是人類對吧,對吧,你一定是人類,對吧。”
(看樣子不會死了)我站起身,說:“你通過我的樣子可以判斷出我是人類嗎。”
“不然你怎麽知道緊急處理心髒病的方法?對!對!。。一定是這樣,看你的年紀這麽小,一定是你的爸媽教你的,對!對!一定是這樣。”這家夥不停的重複着一句話,我稍稍有點厭煩,于是開口道:“我是喪屍。”
“不可能!”這老家夥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勁,猛然從地上爬起來,指着我,說:“那你怎麽會說話!?”
我瞥了他一眼,開口“學的”
“那你怎麽知道心髒病!?”
“我不知道”(人類都喜歡毫無依據的幻想嗎)
“那你剛剛救了我是怎麽一回事。”
“呵”我拉開旅行包的拉鏈,從包裏拿出書籍。“我需要你腦袋裏的知識,你死了我會有所損失。”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
他楞了半天,從面部表情來看,他的情緒似乎相當複雜,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裏,腳開始打顫。(又來了,幹脆這次死掉算了,免得煩我)
這次他雖然害怕,但是沒有剛才那麽強烈。他顫顫巍巍的開口:“那你爲什麽不攻擊我。”
“我能克制自己。”我給自己的雙手帶上橡膠手套,然後問“這裏有從活體生物體内提取細胞的機器嗎?”
“唉?”他對我的問題似乎有點手足無措。“有。。有。。有的”他不停的點頭。
“小姑娘。。嗯。。小姐。。。嗯。。喪。。。”我有點不耐煩,打斷他,說:“叫我‘喂’就可以。”
“這個。。。那得看看‘喂’需要哪一種,一般的話,隻需要用注射器就可以從活體中提取細胞了。”他爲我解釋道,然後從他身邊的一個櫃子裏取出一個帶着包裝的注射器,遞給了我。
我接過他手上的注射器的時候,他的手在不停的打顫。“老頭子,你活了多久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對于我提的問題有點驚訝“我今年63了。”
(63?63年。。。活了這麽久。。人類就算活了很久都沒辦法克服自身的恐懼麽)
我撕開包裝,将注射器刺進我的肌肉裏(提取一定的組織液,觀察一下是否存在活的人類的細胞)
我将從我身體裏抽出的體液滴在載玻片上,放到電子顯微鏡下觀察。
“喂。。。你在做實驗麽。。”老頭子站在我身邊說。
我沒有理會他,我想集中精力去研究細胞。
“你。。你爲什麽做實驗,你們。。都有這麽高的智商嗎。”
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噓。”他不再說話了。
(在書上看過電子顯微鏡的操作方法,但是第一次使用,感覺不太熟練)我将倍數放大到一定程度,在體液中看到了一些球狀物體,我不确定這些是不是PHNI,我的确将倍數放大到可以看到病毒的地步。
我向老頭子招了招手“過來看一下,這是不是PHNI。”
這老家夥一臉震驚“我滴天啦,你是怎麽學會操作顯微鏡的。”
我不耐煩的看着他,眼神略帶殺氣。
“好好。。我看看。。。”他連忙說。我讓開位置。他走過來一邊看一邊嘟嚷:“一個小姑娘竟然有這麽帶殺氣的眼神。。。”
我不理他,人類總是會說一些與主線無關的話。我翻開書籍,查看操作順序和注意事項。
他隻看了一眼,便說“對,是PHNI,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沒理會他,把他推到一邊,取下載玻片(既然已經确認,那麽可以下結論了,我的身體裏已經不存在人類的細胞,當然神經細胞還有待研究)
我走到剛才老頭子拿取注射器的櫃子裏再拿了一袋注射器,仍給了老頭子“給自己抽點血。”
“呃?。。。”他驚愕。
“抽點血會讓你的智商降低嗎?”看他這麽磨蹭,我問。
“不不!不會!”他連忙給自己抽了血。
我将他的血樣滴在新的載玻片上,人類的紅細胞不具備細胞核,不能獲取DNF,隻能從血液裏的淋巴細胞入手,但是血液裏的紅細胞占多數。(看來隻能想辦法溶解掉紅細胞)
我問老頭子:“給我一點融血劑。”
老頭子身體在顫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他的表情似乎很激動。“你。。你在研究人類和你之間的差别?”
我思考了一下(或許人類早就對我們經行過研究,有些資料也許可以從他們身上獲取)
我問:“你們研究過我們,對吧。”
老頭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把相關文件和研究結果給我看。”我說。
“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研究這些是用來做什麽的。”老頭子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一本正經的說。
“我的這個軀體有很大的缺陷,它不能散熱,這樣會使我緻死,我打算用基因重組技術,把病毒的一部分基因和人類的結合,構建成全新的紅細胞,然後注入我的身體裏。。。。”我的話還沒說完。這個老人接着我的話說:“利用液體來散熱!你這個家夥的智商該是有多高啊!我滴天啦。”
我都看不出這老頭是在哭還是在笑了。“你應該知道吧,PHNI會寄生人類的神經細胞。”
我發現,當我說出這個話題的時候,這個老家夥變得十分認真。“嗯,我們對這個經行過研究。”他回答。
“把對寄生細胞的研究檔案給我。”我說。
他問我:“你這麽做完全是爲了救自己嗎。”(他認爲我研究這些是爲了什麽?哦~他懷疑我會用這些知識去殺人嗎?)
我反問:“你認爲我們這些掙紮在自然中的生物除了以生存爲目的外還能有什麽奢求的,呵!”我笑了一下,連我自己都不自覺地,在我笑出聲的一刹那,我猛然察覺到了我的情緒,我對于人類有種天生的厭惡,他們很自大,而且貪婪,他們占有了這個世界的太多的資源,而且這種占有依然沒有盡頭。
當大自然裏的其他物種爲了自己的生存不斷掙紮的時候,人類卻正在追求自己的“娛樂”和“美好的生活”。我們,自然裏除了人類外的所有生物,奢求的是生存,但是人類追求的卻是奢侈。
我不在和他廢話。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殺氣,連忙說:“我。。我們。。我們的确研究過被寄生的神經細胞,但是。。。發生了事故。。。所以。。。沒有研究出結果。。。”
(原來如此)我說:“門外的景象就是‘事故’産生的結果嗎?”
他臉色似乎不太好,人類對于“同類”有種特殊的眷戀感,當他們的“朋友”死去的時候,他們就會“傷心”。這些情緒我至今都沒弄明白。
“這裏有可以從大腦裏提取細胞的儀器嗎?”我問。
“有是有。。。”他指了指靠近牆邊的一台儀器。他走過去,說:“手術台上是躺喪屍的,手術台上有限制喪屍行動的化纖帶。”
和手術台連在一起的儀器很大,還附帶了一個類似于機械臂的東西,機械臂上還安裝了一個電子顯微鏡。
“從大腦裏提取細胞是十分精密的活。”他在機械臂上安裝了一個很長的針頭。“提取的時候,将針頭從合适的位置插進大腦,這前前後後都需要極其精密的操作。”
我突然對我自己産生了興趣,目前來說,我是獨一無二的喪屍。我碰了碰他,問:“你覺得,我這個産生了自我意識的喪屍,病毒的基因鏈會是和其他喪屍一樣嗎?”
他呆立了數秒,然後說:“絕對不一樣。”
“以你一個人的技術,可以完成整個提取的過程嗎。”我問。
“嗯。。”他思考了一下“雖然現在狀态不是太好,但是我還是有那個能力的。”
“那好。”我在手術台上躺下。“從我的大腦裏提取寄生神經細胞。”
“啊?”他瞪着眼睛驚愕了很長時間
“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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