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很暗,黑暗的環境對我有利,可以讓我在這種狹窄的區域内占取先機。我盡可能的讓我的動作輕柔一些。
我慢慢向下移動,當我的腳踩在實地上時,血腥味幾乎是撲面而來。(腦海中有聲音,這裏有我的同類)
我稍微放心了一些,隻要存在我的同類,戰鬥發生的時候,它們自然就會當我的肉盾,沖在最前面。
我靠在牆壁上,探出頭,望了一眼過道。
過道裏開着燈,這裏依然有電。(全城在轟炸完後都斷電了,這裏的電是人類自己儲存的麽)
過道的牆壁上被濺滿了血液,暗紅色的液體像油漆一樣噴在四壁上。地面上全都是殘肢斷體,還有幾隻同類正鋪在地上啃食肉體。
(這裏是研究病毒的地方,那麽,看這個樣子,應該是研究病毒的人在研究過程中被感染了)我向内部走去,跨過一具具屍體,剛剛穿上的大衣被地面上的血液浸染成紅色。
我低頭查看了一下屍體,死相都很慘,在臨死前似乎很痛苦。
這裏有很多房間,我從門外看了一下,每個房間裏都有很多玻璃器皿和各種儀器。我走進一個房間,裏面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沒有沾上血液的,地上還有一隻被砍斷了半截身體的同類在地上爬行,身體裏的髒器在後面拖了一地。
天花闆上,牆壁上,地面上,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液。(對于人類來說似乎很慘烈,看樣子,這裏還有幸存的人類)
幸存的人類如何處理,下面還有兩層,我打算先到下面觀察一下再作打算。
越向下走,同類的數量就越多,第一層大概隻有5隻左右,第二層有15隻,而且,地面上的屍體越來越多。
當我推開第三層的門時,同類的數量已經多到我無法向内部移動的地步。大概30隻左右的同類,就這樣擠在狹小的走廊裏,這還沒有算上各個實驗室裏的。
(唔。。)我擦掉粘在我頭發上的肉塊,一路走來,我全身上下都沾滿了血液和各種碎肉。碎肉什麽的黏在身上,清理起來十分麻煩。
茲~茲~走廊裏的廣播響起了模糊不清的聲音。我身邊的同類都躁動起來。随後,裏面傳來了話語“門外的朋友,我知道你已經進來了。。。茲~~。。。。我在底層。。。~茲~~。。朋友。。。先到二樓找一間實驗室躲起來。。。我會。。。。~茲~~用第一層的廣播把喪屍吸引到第一層,你趁機下來,求求你,~~茲~~。。下來救救我,我是~茲~~。。。學家。。,這樣可能會讓你進入險境~~茲~~。。。但。。。~~茲~~。。。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求求你~~茲~~我們都是同胞~~茲~~。。”
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虛弱的原因,這個人類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嘶啞、顫抖。(人類就這麽恐懼死亡麽)聽的出來,他的舌頭在打顫。
我大緻估算了一下第三層同類的數量,大約50隻以上,這麽多的同類同時向樓上沖的話,我自己估計會被踐踏而死。(所以還是找個地方躲一下吧)
我在二樓找了一個比較幹淨的實驗室。把旅行袋放在試驗台上,打開水龍頭,把手上的血和碎肉洗掉後,再用手打開旅行袋,小心的把裏面的書籍一個個擺出來,一本本都檢查了一遍。看樣子保存都比較好,沒沾上血液。
我坐在椅子上,等着一樓響起廣播。等了許久,也不見廣播響起。(唔。。。這個人類把我當成了人類,認爲我要花很長的時間才會到
二樓嗎)
我打開筆記本(聽起來似乎隻有一個人類,一對一的話殺死他沒問題,算了,這個等進去之後再做打算吧)
這裏有個奇怪的現象,同類的數量是從上層到下層依次遞增的。(既然這裏發生了病毒感染的事故,那麽,從人類的逃跑習慣來看,他們習慣于向自認爲安全的地方逃離,唔。。。這樣的話,應該是在最上層的位置發生了感染的事故,把大量的人類逼到了下層,然後全部死在了第三層)
叮~鈴~鈴~鈴~第一層響起了警鈴聲,大批的同類瘋狂的向樓上瘋奔而去。我坐在實驗室裏,透過實驗室與走廊之間的玻璃,看着黑壓壓的屍群在這樣狹窄的環境下争先恐後的向樓上沖去,有不少同類被地上的屍體絆倒,直接被其他同類踩得稀爛。
一開始還算幹淨的玻璃上又濺滿了血液。(對于聲音的敏感度達到了這種地步,就算是我,一開始也是這種感覺,無論是聽到什麽,嗅到什麽,都不顧一切的想抓住它,然後吞掉它)
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了,實驗室外全是稀裏嘩啦的聲音,玻璃完全被血掩蓋。我收回目光,開始整理實驗桌上的書籍,把它們一一放回旅行袋。
等着走廊上完全安靜下來,我提起旅行袋,推開實驗室的門。門外很暗,牆上挂的燈有許多被擠壞,它們噴射着火花,發出滋滋的聲響。牆上,門上總是粘着什麽亂七八糟的肉塊和髒器。
地上的屍體變少了,我的腳踩在上面都有一種粘稠感。躺在地上的屍體都被無數隻腳踩成了泥,站在地上同類的也有不少成了地上這些肉泥的一部分。(還好事先經行了防範)
鞋子裏浸滿了血,空氣中滿是血腥味。我把旅行袋提高了一些,以免浸染了地上的血。
我走到底三層,過道裏的喪屍都跑到樓上去了,地上還有幾隻腿被踩斷的同類正在艱難的向台階的上方爬行。
我越過他們,向走廊的盡頭走去。盡頭的門和通向地下入口的門似乎是同一種門,門上附帶着電子密碼鎖。
我敲了敲門。門傳來人類的聲音。“朋友。。。是你嗎。。。”
我想了想,開口:“是”
門被打開,我毫不客氣的走了進去。
這裏是一個比較大的實驗室,裏面隻有一個人類。眼前的人類似乎有很大的歲數,臉上布滿了皺紋,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進食的緣故,他的雙眼下陷,整個人都十分虛弱。
他看着我,一隻手指着我,“你。。。你。。。。”他瘋狂的向後退,被椅子絆倒,一隻手撐着地,雙腳奮力的向前蹬。全身顫抖,雙眼充血。
我将面部肌肉拉扯,露出“微笑”這個表情,開口道:“喲!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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