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體”和人類間有很大的區别。
首先,感染體是由活着的人類感染病毒後死亡,就會成爲感染體,也就是“我們”。
感染體的身體大部分屬于人類的機能已經失去,原因尚不清楚,如果“消化”這個功能沒有失去的話,“我們”應該就可以吃人類的食物了吧,至少那個“喂”是這樣說的。
從我自己的角度來看,我是很讨厭城市這樣的地方,到處都是濃煙,就算是存在綠色的植物,我也清晰地感受的到它們和其他地方的植物所散發生命力的差别。
(城市裏植物的生命力都這麽差嗎)
腦海裏響着嗡嗡聲,代表着我四周存在着很多同類。
我一邊留意手上的地圖,一邊仔細聽着腦海裏的聲音,如果聽見什麽不同的聲音,我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我渴求找到可以交流的同類。
(這座城市的确複雜。。但是還是可以判斷方位的)
目前,我所發現的是,我的記憶力要比人類強(起碼比那個“喂”要強)
手上的地圖的大緻構型我已經可以在腦海中映射出來了,我不慌不忙,離我最近距離的醫院已經可以大緻判斷出來了。
(慢慢走吧,順便好好觀察下我的同類)但是一路上依然沒有什麽發現。
我就這樣慢慢的向離我最近的那所醫院走去。
一路上有很多形态奇特的建築,有高有低。我站在十字路口,靜靜地聽着腦海裏的聲音,感受着它們的變化,哪怕是一點點。
(果然,有變化)集中精神後果然發現了一點問題。
(腦海中的聲音有變化。。。但是。。。好像是減弱了。。)
雖然相對于整個龐大的聲音,這麽點變化很微小(但是這代表着,同類的數量減少了,這個四周一定存在人類,除了他們會殺死“我們”外,就沒有其他生物了)
但是我無法判斷出方位,我聽不到周圍發出什麽明顯的聲音,“他”或“他們”有5成幾率是“軍人”,但也有可能是“平民”,“軍人”爲了不引起喪屍的注意,可能會使用近戰的方式殺死“我們”,而“平民”是沒有裝備“槍”的。
找到“他們”來填飽肚子?但是這樣做有危險性,而且找到的可能性太低。還是用可靠的方式吧,于是我繼續向醫院進發。
建築,這種東西是人類建造出來用于自己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不知道爲什麽,人類這種生物喜歡生活在這種封閉的與自然隔絕的石頭組成的塊裏。
(但是,這些真的是人類制造的嗎,如果是那樣的話,真的是奇迹。這麽大範圍的城市,大大小小的建築,若都由人類建造的話,這要花多少時間)
終于來到了目的地。這所醫院的大門上寫着“西安長安醫院”。
我慢慢走到醫院的大廳,我明顯發現這裏的同類與外界有一定差别,它們的穿着主要以白色爲主,白色藍色條紋,白色大褂.
(有趣的現象,“我們”沒有足夠的智力去穿衣,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人類生前就穿着這些衣服嗎)
我環顧四周,發現了我想要的——醫院的樓層地圖。這上面寫的很多東西我都不太懂,那隻有把可能的地方都記下來了。
我拿出紙和筆,寫下我感覺有可能存在血袋的地方。(放射科?放射?射什麽?。。。。婦産科?。。。什麽意思,還是察字典吧)我拿出字典,開始查閱。
啪~啪~啪~我的腳與地面撞擊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過道上清晰可聞,(我的行走方式開始向人類靠攏了)
很有意思的現象,我自己都無法解釋,不知不覺間就開始模仿着人類的那種規律的行走方式了。
“血庫”,在地圖上2樓的一個位置發現了這個詞語,是跟血有關的就沒問題了。我記下位置,然後向着二樓走去。
在攻擊人類的時候,我的“同類”會進入亢奮的狀态。
現在我身邊的這些“同類”,它們的活動量變的很小,腦海中的聲音與外界的相比要虛弱一些。
我原本以爲,我發出的規律的腳步聲會吸引他們,誤導他們,但是到現在,他們對我發出的聲響無動于衷(爲什麽?“我們”可以分辨出來嗎?應該不可能吧)。
“血庫”——門上的牌子這樣寫着。我推了推門,推不動,門鎖着。(找個東西砸掉鎖吧)
我在另外一個房間裏找了一把椅子,然後對着門鎖猛擊。呯!
聲音傳遍整個醫院。“唔~啊~哦~”我聽見上下樓同類的叫聲。腦海裏的聲音也變得吵雜許多(對于十分大的聲音十分有反應嗎)
我的同類快速向這裏沖來。(不好意思,這裏什麽都沒有)我推開被砸掉鎖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有很多箱子,我留意着上面的字。
(冷藏櫃。。。打開看看)我打開“冷藏櫃”,果然,裏面放着暗紅色的“血袋”。
這些“血袋”都放在冰上,而且打開“冷藏櫃”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冷”。我不太喜歡“冷”這個感覺。
我拿起一袋,放在手裏端詳(這樣沒問題了吧,但是竟然感覺不到血液對我的吸引力,難道是因爲血液被密封的緣故嗎)
(嗯?)我的耳邊回蕩着一種很規律的聲音,一開始很微弱,但是現在變得劇烈了,而且清晰可聞。(這是。。。心跳聲。。。這個房間裏有人類嗎。。。)
我尋找着聲音的來源,門外聚集了很多同類,而且門的鎖我已經砸掉。
我仔細聽着聲音(嗯?好像在後面)正當我要轉身的時候,我的後腦上被抵上了一個東西。
“不許動”我身後的人類說話的聲音很小(害怕吸引門外的同類嗎?)
“聽我的話,我就不開槍”(我聽着呢)
“把你身上的食物都拿出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雙手抱頭。”(食物?不知道我手裏的東西你吃不吃,呵呵,人類自己的血,他們會喝自己的血嗎?)
我把血袋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吃的呢?還有呢?拿出來啊?!”他的另一隻手開始在我身上搜尋,當然,除了找到一杆筆和筆記本、字典,還有一個短距離通訊設備以外,什麽都沒找到
(沒有找到你想要的食物呢。。。你會怎麽辦呢?)
他應該是把我誤認爲了人類,隻要我不轉身,應該不會被識破。
他把我的雙手從後面别住,用“槍”抵着我的後腦。
我聽的見,他的心跳聲變得劇烈了。(喲!生氣了?氣急敗壞了?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情緒太容易被引導了,呵呵呵呵。。)
從他的别住我的雙手的動作來看,似乎不怎麽順手,我有掙脫的辦法
(感覺不像是“軍人”,“軍人”的動作沒有這麽遲緩,那就是“平民”了)
平民一般是沒有“槍”的,那他的“槍”是哪裏來的?
他的手在發抖(他害怕我反抗嗎?一但反抗就意味着開槍,開槍就意味着他會被門外的同類撕成碎片,呵呵,你要怎麽做呢?)
我的表現在他眼裏是十分平靜的樣子,我們就這樣僵持了下去,時間越久,他的心髒跳動的越快,他的呼吸越來越劇烈。
(呵呵,還沒動手,最先倒下的就是自己的意志嗎。。。)
現在隻要我動作足夠快,就可以掙脫他的束縛(人類的臂力太弱了,而且這個人類的注意力明顯的衰弱了)
嘭!我的手肘猛然撞擊他的腹部,刹那間頭部傾斜,偏離他的彈道,另一隻手抓住他拿着槍的手腕。
“嗚~”他捂着自己的腹部半蹲下來,我輕松的從他手中奪過手槍。我轉過身,這家夥依然低着頭
(我還準備讓你看一看我的廬山真面目呢,算了,送你歸西吧)我把槍對準他的頭部,然後扣下了扳機。“啪”(嗯?。。。)
手槍沒有發出震耳的聲音,也沒有放射出火焰,隻是發出了小小的一聲“啪”。
“呵呵。。呵呵。。”這個人類突然笑了起來,雖然笑聲帶着顫抖(恐懼與高興并存?這是什麽樣的情緒?)
“傻逼啊你,這槍是玩具槍啊,哈哈。。哈哈。。”
門外的同類們開始躁動起來,它們應該感知到了這裏的聲音。
這個人猛然不在笑出聲音,雖然身體任然在顫抖,但是他的身體就像突然僵直一樣,一動也不動。
(挺有趣的,人類的确畏懼死亡,不過“玩具槍”是什麽?“槍”具有極強的殺傷力,我已經見過了,但是“玩具—槍”?“槍”前加個“玩具”?是什麽意思?這裏太暗,看不清字,等會出去後再察字典吧)
但是經過剛才試驗後确認,“玩具槍”是不具備攻擊力的。
于是我把“玩具槍”扔到一邊,轉身收集冷藏櫃裏的血袋。
啪!“玩具槍”與地面撞擊産生的聲音讓門外的同類們更加躁動起來,已經有一兩個同類開始抓門。
“喂喂~小祖宗,别發出聲音好不,這關系到我們的生死啊,你看,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共度難關才是啊。”這人類抓住我的衣服,對我說。
(真是難以理解,一開始打算從我身上搶奪什麽,現在竟然又說出“齊心協力共度難關”這樣的話,人類,真是虛僞)
我依然背對着他,點點頭(那就讓我看看你如何“齊心協力”吧)。
猛然,他突然把我抱起來,我的雙手被他抓住(他想限制我的行動?)然後,他一腳踢開房間的門,然後把我扔到了門外的同類群裏。
(哈!他想利用我這個在他眼裏是“人類”的生物引誘我的“同類”嗎?吸引它們的注意後自己逃跑?但是,真的對不起啊,算盤雖然打的不錯)
我的同類們蜂擁進房間裏,裏面傳來肢體被撕裂和人類慘嚎的聲音。我站起身,走進去。
(人類不會自相殘殺?“喂”你錯了哦)
我撥開正在啃食人類的同類,找到了丢在桌子上的字典、筆記本和筆。看了看那個遠距離通訊裝置,然後選擇把它丢在這裏,拿上以上三樣東西和血袋離開了。
我站在醫院外,撕開了一包血袋,喝下一點點血(
腦海中的嗡嗡聲有變化,有用)不過這些血很冷
(被冷凍的緣故嗎)我不太喜歡冷的東西。我喝下一整包血,感覺還是不夠
(先盡量滿足自己吧,填飽肚子後大概可以在5天左右的時間裏不用進食)這是通過先前和“喂”在一起的時間裏得出的結論。
在我喝下我帶出的所有血液後,本能反應才完全消失。(剛才的食量,大概是5包血吧,不知道一個人類身上有沒有這麽多血)
我坐在醫院門前的台階上,一邊翻着字典,一邊思考着以後的規劃
(現在有安全穩定的食物來源,暫時不用爲食物操心。唔。。。至于“喂”?那個讓我讨厭的人類?我爲什麽要和他一起走呢?我喜歡自由)
我合上字典,開始向醫院外走出去。(接下來暫時在這個城市裏待一段時間吧,消化一下語言,順便學習一下人類的文明,“喂”的幫助已經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