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叫住他,喂是叫他的最簡單的方式,我現在學會了這個發音。
(人類的發聲器官在喉嚨,我應該也是一樣的,隻是感覺我說出的聲音要沙啞許多)
我拿出紙和筆,寫下:你進城,危險否?
然後給他看“廢話,肯定危險啊,所以你要記住我的恩情啊,看看我爲你做的一切,好好想如何回報我把。”
(原來幫助我是爲了利益嗎)
我又寫:疑問,最開始,分隊原因。幫助我,原因、目的。
他看了我寫的話後,臉部的肌肉變得收緊,這是他認真的表現。
他對我說:“你是我見過的獨一無二的喪屍,所以,我猜測可以從你身上研究出什麽。而且,我們人類的時間不多了,得快點找到最快解決現狀的辦法,我們不能放過任何機會。”
(研究我?研究?)
我又開始翻字典。“喂喂,你真是勤奮啊。”
他呵呵笑着說。研究:探求事物的真相。
探求“我們”的真相?
(也就是說人類還不了解我們嗎)我收起字典。
這個人類告訴我,現在的世界不容樂觀(應該是人類世界不容樂觀吧)
感染者不斷增多(我的同類不斷增多)
人類的生存空間不斷縮水(我們的生存空間不斷增大)
所以他們迫切的想有一個解決現況的方法,那就是疫苗。
(疫苗是什麽我還不知道,但似乎是個可以治病的東西,唔。。治病的意思就是殺死我們嗎?)
這個人類希望從我身上找到疫苗的研發的希望。
(利用我殺死我包括我的同類。。。這個人類的想法真是厲害,目光如此長遠,現在不殺我,等利益最大化後再至于我死地。。。我還以爲隻有我有這種想法,人類不可小看啊)
在進城的路上,這個“喂”不停地對我說着話,我也不介意,這樣也可以多多了解一下知識。
“哈哈哈,你知道嗎,我13歲的時候,爬樓梯結果摔下來了,結果。。。哈哈,結果怎樣?。。哈哈。。。”
(哈哈哈?表示高興嗎。。。他很高興,這和他說的話有關系嗎?)
他擦擦笑出的眼淚,又略微低沉的說:“不知道我媽現在怎麽樣,不知道怎麽,竟然莫名的感染了PHNI,黑市上的特效藥又很貴,國家提供的藥物又十分有限。。。希望她早點好起來吧。”
“世界是球形的,你知道嗎?”
(有可能,仔細感受的話可以感覺到地面以下傳來的不均勻的引力,直覺判斷是可能的)
“你們都是入侵者知道嗎,我們才是萬物之靈!唉。。。我們的情感你怎麽可能理解。。現在好煩啊。。。聯系不上安全區。。。不知道爹媽怎麽樣了。”
(爹媽是什麽,一開始他就不停地在提這個詞)
我繼續翻字典。
“唉~我是有點激動了,這一段時間是很煩躁,這麽長時間安全區沒有信号,搞得我有點心神不甯。”
安全區,用這個人類的話說,就是專門用以保護人類的區域,至于信号什麽的,似乎是可以遠距離傳遞信息的東西,這個我不太了解,隻是知道有這個用處。
我倒也想過,—他利用我研究疫苗—應該對這個抱有什麽态度。
我思考了半天,感覺也無所謂吧,我也沒在意過“死”,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想做的就是珍惜一下我喜歡的自然而已,我喜歡綠色的植物,它們給我一種安詳的感覺,至于這個人類,他想要什麽,給他便是,“生”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價值,“死”也不能帶走我什麽,生物存在于世上,隻是爲了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人類對于“死”很懼怕,我至今都不知道我有沒有“懼怕”這種情緒,但是,就算是人類最爲恐懼的“死”,我對它從來沒有任何“懼怕”的感覺。
這個人類一路上對我訴說他的身世,從他的話語中我發現,人類的思想似乎會随着年齡的變化而變化,很奇怪的現象,一個生物随着年齡的增長知識量也會增長,但是我通過“喂”的話語中發現,人類的性格也會被年齡改變,幼年的事迹和青年的事迹完全是兩個概念,這種現象被他稱爲“成熟”
(生長的時間足夠長後,于是就“成熟”了嗎)
人類是很難理解的生物,估計連他們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自己吧。在人類的末路的現在,他們會爲了同胞犧牲一切,但是在人類的輝煌的過去,他們又會爲了自己的利益去傷害别人。
(整個人類種群的思想都會随着時代的變遷而改變嗎)
人類雖然複雜,但是我的時間還很長,可以慢慢研究。
(不過話說回來,我的壽命是多長還不知道呢)
城市是曾經有大量人類聚集的地方,但也應爲人類的密度大,城市成了散布PHNI的最佳地點。
對于“喂”來說,進城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于是我打算把他的危險性降到最低。
“喂”我叫道。
“什麽事?”他轉過頭來問我。
“。。我。。來。。城。進”
我努力拼湊出話語。
他略微的震驚了一下“這麽快就會說話了,不過有詞說錯了,應該是進城,不是城進,動詞一般都是放在名詞前的。”
(你這種行爲我也是無法理解,人類做起事來老是會關注這些與主線無關的事情)
“嗯。。讓你自己進城的确是個好辦法,那我呢?就在郊區等嗎?”
他問。“嗯”我回答。“好吧”他想了想。
“西安城的分布是很複雜的,我倒是怕你迷路了,我把地圖給你吧。”
他從懷裏拿出了一本書,翻開幾頁,然後遞給我。
這一頁的左上角寫着“西安市”(地圖是什麽,繼續察)我拿出字典。
“喂”在地圖上标出幾所離我們這個方向最近的醫院,然後給了我一塊長方形的塊狀物。
“這個是短距離信号發生器,方便我們聯絡。”他對我說。
(看過他常常使用這個玩意,我也明白如何使用,無非就是按下上面的按鍵,然後對着它說話就行了)
“碰頭地點在華清池那裏的公路,那裏應該沒有太多喪屍,我在那兒路邊找一個合适的落腳點等你。”
他在地圖上标出“華清池”的位置。
“你拿到血袋後大概走到這裏,就行了。我會選擇合适的時機出來見你。”我把地圖收進身上穿的“衣服”的口袋裏。
“還有,看見穿着我這種服裝的人一定要避開,他們會攻擊你。”
(同一服裝?那都是人類的“戰鬥”人員嗎)
我記下了這種綠色衣服的樣式。(
他們手中一定有發射火焰的“槍”,的确有威脅)到現在那個“槍”攻擊的原理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他問:“以你的移動速度,一去一來一共會花多長時間?”(時間?時間的長短?)我望了望遠方市中心的方向,說:“長”
“有多長?”
“很長”
“好吧,早知道就教教你時間概念的。”(我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