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光點正向另一個“球體”前進,小諾順着它的軌迹向前,到達兩個磁力球相交之處:“它到這裏的時候會死,然後……”小諾繼續沿着那條軌迹回了過來,在他指出後,發現每一個光點的軌迹像無窮大的符号,“到這裏它會生,開始新的一輪,每一個生靈在這裏無限地生死輪回,你們人類喜歡把這個叫作命運。”
小諾揚起手,指尖已經現出了他自己的生死簿:“這隻是查詢和修改工具,平常說的生死簿,我們可以根據它生前的善惡來修改輪回線的軌迹,比如拉長它的軌迹,可以讓他活地更久一些……”小諾點中了一個光點,立時,它的前方和後方現出了清晰的細細的線條,也就是他運行的軌迹。
小諾将這條線往一側拉了一點,似是将生命線延長,而另一側相應變短:“但是,我們無法阻止它走向死亡和重生……”小諾順着那條軌迹,指向那個交界處,最終還是會到那個點,“這是世界最初的設定,生與死,無人可以逃脫,即使是真神,也會有面臨自己結點的那一刻,我們稱之爲大限。”小諾看向自己的父王。
冥王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調笑,隻有淡淡的哀傷:“可惜……我們神族看不到自己的結點……”
小諾看冥王一會兒,收回了自己憂傷的目光,看向我們:“再去靈火那裏看看,或許能找到原因,因爲生死輪回的運轉是靈火源控制,當初……”他頓了頓話音,銀瞳開始慢慢失神,“靈火被熄滅的時候,也停了一下。”輕輕的話音從他口中而出,他說完眨了眨眼睛,轉身,面前已經打開了通往靈火世界的通道,他比他的父王更加地堅強。
伏蘇和辰看向我們,我點點頭,我們一起随小諾進入了那個美麗的靈火世界,巨大的靈火之源在這個世界的中心熊熊燃燒着,靈火從下方湧入靈火源,再從上方而出,如同發揮一下想象力,我們像是進入了一個磁場的中心,而靈火連成的線條是和磁力線相似的,再擴大一下腦洞空間,整個地球也是包裹在這樣的磁力線之中。
難怪生死輪回行走的軌迹會和靈火運行的方式相似。
冥王失神地走到巨大的靈火球之下,深深地注視那熊熊燃燒的綠色的太陽,如同注視着他心愛的人。
忽然間,靈火又停滞了,在我們的面前,這一次,更加明顯,清晰,而且,時間更久!
“越來越頻繁了。”小諾憂心地擰緊了眉,看向我,“小岚,你有什麽看法?”他叫我小岚,而不是愛妃,可見事态的嚴重!
我看看周圍忽然不知何時又再次上升的靈火,回響起之前小諾随意說出的那句話:這是世界最初的設定……
難道!又是源代碼出了問題?!
我還記得将棪看到源代碼時興奮地也在說什麽光與暗,生與死,陰與陽,世界的源代碼!
“我想……我需要睡一會兒?”我下意識地說,擡眸時,是冥王,和小諾吃驚的目光。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睡覺!”果然,小諾急了,辰淡定地看他:“她是去尋找答案。”
冥王在辰的話中一愣,伏蘇也伸手拍了拍小諾的肩膀:“放心,上次光與暗的事件,也是她睡一覺醒來時解決的,相信她,她現在可是你的王妃了。”
小諾緩緩平複激動的神情,認真看我:“如果是這樣,一定要找到答案回來!”
我鄭重點頭,在小諾,辰,伏蘇和冥王的目光中緩緩坐下,然後平躺在了這個滿是靈火的世界,東皇,我的主人,你的世界開始壞了,你……知道嗎……
當我閉上眼睛時,我站在了一個金色的世界中,我有些驚訝,因爲,我從沒來過這個地方,金光灑滿我的世界,絲絲縷縷的光線如同東皇的發絲,飄搖的光線之間,隻一隻,又一隻巨大的眼睛,是天眼!
是無數隻天眼!
每一隻天眼中間的天眼之瞳如同水晶一般透明,我走到了一隻天眼前,天眼之瞳的表面光亮地如同鏡面,照出了我天之目的容顔。我疑惑地拾起自己的發絲,卻是黑色的,我沒有變成天之目,可是,水晶球面上卻是天之目的臉,它照出了我的真身。
透明的水晶球内,可以看到許多畫面,那些畫面有的,是我現在的記憶的,有的,卻不是,可是,裏面也有女娲,我的父親,辰,和伏蘇他們,是其他的世界,是那些被天之目抹掉的世界。
這裏……是天之目的記憶!
我不再是在天之目體内看到過去,也不再是回到過去進入她的身體,或是用神力進入時空去尋找,或是站在一個看不見的薄壁外窺視她的記憶……
薄壁……
難道……
我立時看向那透明的天眼之瞳,難道,我看不見的薄壁是這個?
我輕輕點上天眼之瞳,立時,這隻天眼在我面前開始放大,放大,頂天立地站在我的面前,天眼之瞳在變大後圓形的球面在我面前也成爲那層看不見的薄壁,我如同上一次一樣,站在那層薄壁外窺視着過去。
原來是這樣,原來我已經找到了天之目存儲記憶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也像是在等待我,在我一次次想找回記憶的時候,它向我一點一點打開了大門。
我再點上面前的薄壁,身前的天眼再次縮小,這裏一個天眼記錄了一個被毀滅的世界,漫天的天眼像是将無數個失敗的平行世界封存。東皇爲了讓世界完美,竟是删除了那麽多的世界,這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我看向周圍,東皇大帝創世的部分應該隻在一隻天眼裏,那是在造神之前,那時隻有我和他,連上古魔方也沒有出現,甚至小蟲也比上古魔方出現地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