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一大清早嘔吐聲再次傳來,我和陌銘立刻開門看,隻見青暝,小諾和毛毛已經在将棪學長門口圍觀了。
“将棪學長又孕吐啦!”我也湊過去,陌銘扒着我的肩膀也探頭看,隻見打開的衛生間裏,将棪學長正抱着台盆吐。
毛毛戳戳我,讓我進去,我準備進去時,肩膀卻被陌銘牢牢摁住。
陌銘碧綠的眼睛沉沉看着屋内:“不要進去,危險。”
“所以……”小諾抱着小白在門邊陰沉沉地開了口,“就不管棪的死活了……”
陌銘一怔,青暝也正不悅地盯着陌銘。
我拍拍陌銘按住我肩膀的手:“放心,我不會有事。”
“嘔————”将棪學長的幹嘔再次傳來,聽着就讓人擔心。
我從陌銘身前走出,陌銘要跟進來被毛毛挽住了手臂,我探頭探腦進入将棪的衛生間,輕輕問:“你……又有了啊,軒轅辰的?”
将棪扶住台盆喘息了會兒,轉臉又滿臉哀怨地白我一眼,登時,我看到了那張熟悉的,死灰的臉!
将棪學長變回來了,死灰的臉色,青色的眼睛,還有沒什麽光澤的短發,從頭到腳毫無魅力可言!但是,我卻更喜歡!
“将棪學長你變回來了啊!”我撲到他後背,他被我撲地身體一沉,臉差點埋進台盆,我按住他肩膀跳到他身邊,笑眯眯看他,“你怎麽變回來也會吐啊。”
将棪學長轉臉再次滿臉陰郁地睨我一眼:“還不是你害的,你的血太純,我現在的身體受不了狗血了。”
我壞壞地笑了,伸出手臂到他面前,一點一點拉開衣袖,露出我白淨的手臂:“要不要補補身體啊~~~~”
他扶着台盆目光落在我的手臂上,來到仙域後,我受到仙氣的影響,皮膚也開始白皙剔透起來,如雪的肌膚上是清晰可見的,跳動的脈搏。
他一直看着,一直看着,我壞笑看他,他的喘息開始急促,開始痛苦,但是,他還是擰擰眉,垂下臉,喉嚨幹咳而沙啞地說:“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嘿……”
“啪!”他重重把我的手拍開,擡手打開上面的小櫃,取出那個凝露瓶。
我看向那個凝露瓶:“對啊,你有打包啊,這瓶子不錯啊,能裝多少?”
“一個海。”他随意地說,然後打開瓶子在邊上的狗血裏倒了一滴,混了混,立刻含住吸入,我呆呆看他:“将棪學長,你真的不用那麽省的!”
他一邊吸血袋一邊橫白我,我沒心思跟他玩笑了,他收好瓶子放回,深深吸了一口血,長長吐出:“呼……好多了……”
我一直看着他,這樣一個好的學長,怎會殺自己的同伴?即使忍住自己的痛苦,也不傷我半分,當年的事,一定有隐情。
“怎麽樣……”司一諾他們站到了門口,将棪緩緩勁:“我沒事了。
“那我們……也不去上課了,陪你。”司一諾在小白身後說。
“恩恩!”青暝的眼睛裏,也是對将棪的擔憂。
毛毛雙手抱心:“将棪學長……”
将棪笑了,伸手将他們三個一起抱住:“謝謝,讓你們擔心了。”
我低下臉,都怪我,瞎逞能,不去救風淩燦學長也不會受傷,不受傷也不會讓将棪學長吸了我的血,也不會讓他再吸狗血時那麽痛苦。
所以,我也要留下來陪将棪學長,因爲,我們廢柴屋是一個家,我們,是彼此的家人,共同進退,缺一不可。
氧氣男的傳說就這樣漸漸消失,就像和我的新聞一樣,慢慢淡出了仙域的視線,軒轅辰沒騙我,伏蘇真的沒動靜了!
哈,果然兒子還是要爹媽管。
根據《神族史》,現在統治我們這個世界的是二代神了,而現在在我身邊的,就是三代神了,現在正準備進入二三交接的階段,也就是二代神準備去創世,三代神将接管這個世界。
很難想象伏蘇接管會變成什麽樣子,會不會動不動就弄些天災人禍逗人類玩?這貨絕壁有可能。
對于逃課這件事,廢柴屋的成員似乎習以爲常,說不去就真不去了,學院也沒說什麽,連黑暗楊也不出來,像是完全放棄他們,由他們自生自滅,就看着他們的學分開始往下掉。
但奇怪的是我的學分沒有被扣,反而在不斷增加。六界百科的将棪學長告訴我是因爲我在讀書,讀書并不要求一定要去教室。
難怪我的學分不掉。
學分在手機上能看,而且,整個仙域還有排名呢,學分前十的永遠都是王殿成員,那分數高的,就跟打網遊競技場裏那些大神的分數,你永遠趕不上。
而在前十中,我還看到了齊淵威廉的名字,我看看門外,毛毛回房睡覺了,我輕輕關上門,拿着手機問坐在地闆上自己跟自己下圍棋的陌銘:“陌銘,齊淵。威廉是誰?”
陌銘手拿黑子,動作微微一頓,卻是不看手機地繼續下去:“不知道。”
我坐到他對面挑眉看他:“你……會不知道?還是以爲我對威廉有興趣,怕他跟你搶主人?”
他的手僵硬了一下,“吧嗒”棋子掉落在棋盤上,他眨眨眼,筆直地坐起,碧綠的眼睛氣勢逼人:“任何人不可能搶走我陌銘的主人!”
“那你還裝不知道?”我雙手環胸,他心裏想什麽我早看穿了。
他眨眨眼,不說話。
我眯眼指向他:“是誰說不會對我說謊的?“
他眨眨眼移開了目光,側開了臉,深吸一口氣,轉回臉又是一本正經看我:“是,我裝不知道,你對他有興趣讓我有些心慌!”
“哈!我就知道!”我氣悶地看他,他抿抿嘴,微微垂臉,我伸出左手,手背朝上,“我都跟你訂契約了,你還擔心什麽?”
“今天是最後一天,也是最關鍵的一天,任何變化都有可能。”
“你可是最厲害的狼神,有點自信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在你面前會變得不自信起來。”
“爲什麽?”
“怕你不要我。”他擡起臉,碧綠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我一怔,在他深深的注視中感覺有點尴尬,我微微側開臉。
“你回避我的目光了……”他反而失落地垂下臉,“你還是不要我!”
我撫額:“你怎麽跟個女生一樣,我回避是因爲我尴尬。”
“爲什麽尴尬?”
“你被男生盯着不尴尬嗎?”
“我會給他一拳。”
“……好吧,是我比喻錯了,是女生盯着你你不尴尬。“
“那确實有點尴尬。”
“所以,我被你盯着看也會尴尬的!”
“但我的任務就是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我揚手:“stop!這個話題不說了。”
“你還是回避我!”
我去!本宮豁出去了!
我直接轉回臉正對他,伸手扣住他的肩膀,靠近他開始盯着他看,他登時僵住了身體,碧綠的眼睛呆呆落在我的臉上,我繼續盯着他看:“什麽感覺?”
“心跳有點快。”他老實地答。
我去,這也太暧昧了。
“還有呢?”
“還有……”
他的臉紅了起來,頭頂上的狼耳朵顫了顫,忽然間,我看見他鼻血從鼻子裏慢慢流了下來,我驚訝看他鼻子:“你流鼻血了!”
“是嗎。”他一本正經地淡定地用衣袖直接擦掉,“最近我生理期。”
“什麽?!”我立刻放開他躲遠,“狼不是春天發情。”
“發情?”他愣了愣,臉登時炸紅,但神情依然一本正經,“我們是狼神族,不發情。”
“那你說生理期。”我上下打量他。
他淡定看我:“是天氣冷了,天氣轉冷的時候,我們的體溫會更加升高,血氣也會運行很快,所以,你冬天要跟我一起睡嗎?”
“不用!”我揚手,“房子可以控溫。”
他眨眨眼,側開目光:“說的也是。”
“哈!你也避開我視線了!”我終于抓住了證據。
他一愣,繼續轉開臉:“被你看到流鼻血,我感覺很尴尬。”
“就是啊!就是尴尬嘛,你是男生,我好歹也是女生啊,大家這樣單獨相處不尴尬才不正常好不好!呼!”我撫額,終于跟這頭呆狼解釋清楚了。
“原來如此。”他起身,我看他:“你幹嘛。”
“爲了避免尴尬,我先上床睡了。”他爬上床,然後筆直地躺下。
大哥!我們已經睡了六天了好不好!你今天才想起尴尬嗎?!我撫額站起,心累地往外走,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你去哪兒?!”
“我喝牛奶。”
“我陪你去!”
“不用!”
“有危險怎麽辦?”
“這裏是廢柴屋好不好!最危險的人就是你,躺在我床上!”
他僵硬了,我立刻厲喝:“給我回去躺好!不準起來!”
“哦。”他僵硬地躺下,我胸悶地開門,搖搖頭離開。
從點餐櫃裏拿了一瓶牛奶打開大門,坐在門外的台階上吸奶,和陌銘說太多真是心累。诶?說了半天居然還是沒說清楚威廉的事!
撫額,心累,我就不該問陌銘,我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