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慕華此時身體較虛,舉目望着此時待在楚墨懷中的韓靈,目光切切,似有種難言的情愫包含其中。韓靈對上他這樣的眼神,感覺到他有話要對自己說,于是掙脫了楚墨的手,安撫他道:“墨,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跟慕華單獨聊會兒。”
“不行!”楚墨堅持地圈住她,不允她離開一步。
若是換作平時,她或許會退讓,可是今日,明眼人都能看出水慕華受了傷,她怎能不理不顧?她再次扯開他的手,直面着他,決絕道:“墨,如果你愛我,就該尊重我。慕華是我的朋友,倘若你限制我和朋友來往,那麽從今往後,我也會斷絕和你來往。”她必須跟他立下規章,否則日後失去了自主權,她連和朋友相處的權力都沒有。若是這樣,她甯可放棄這段感情,也不要淪爲愛情的囚徒。
“你……爲了他,你要跟朕斷絕來往?”楚墨的眼神透着絕望和悲涼,她怎麽能說出如此絕情之話?難道她感覺不到自己對她的拳拳之心嗎?
韓靈也知自己的話說重了,放柔語氣道:“墨,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心,倘若我真的無視于你,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了。給我們彼此一些空間好嗎?有時候壓迫得越緊,反抗就越強大,你也不希望我日後對你生恨吧?”
楚墨最終難敵她灼灼的目光,退讓了一步,和寒翼兩人往另一邊的方向踱步而去。他并沒有走遠,停在了對面不遠處,從他的角度還是能清楚地看到他們兩人的舉止。他的目光很掙紮,不想看到他們相處,可也不希望她覺得跟自己在一起有壓力,心底很是爲難。若她跟其他普通的女子一般,他竟可以用強行的手段将她困在身邊,不離一步,然而她是特别的,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則和主張,不會因爲他的強勢而就範。也正是因此,他才覺得頭疼。
“慕華,你是不是受傷了?是怎麽受傷的,要不要緊?”韓靈上下打量着水慕華,很是擔憂。
水慕華隻是輕輕地搖頭,說着無礙,他從身上取出一個黃色的小瓶子,交到她手中道:“這個藥,可以暫時壓住你身上的毒,若是近來毒發,就先服下。”
韓靈将藥瓶握在手中,心中感動,莫不是他就是因爲這瓶藥才受得如此重的傷?
“你是特意來給我送藥的?”水慕華默然不語,隻是淡笑着,慘白的臉色也多了幾分血色,情不自禁地握上她的手,隻要能爲她做些許事,他甘之如饴。韓靈舉目望進他的一潭清泉,他的情意她都能感受得到。
水慕華已經感覺到遠處的楚墨正向他們走來,他不由地苦笑,他定是看不慣他們之間的親密舉動了,忽然想到什麽,他提醒道:“靈兒,近日離楚墨遠些,有人要取他的性命。”
韓靈驚詫,忙問道:“誰?誰要取他的性命?”
水慕華搖頭:“對不起,我不能說,我若說了,死的便是我。”他擰了下眉頭,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這原本是别人對他下的命令,如今卻成了他自己一心想實現的使命。
“你們說完了沒有?”楚墨走近,直接上前分開了兩人,霸道地将韓靈拉進懷中。真該死,說事就說事,幹嘛還拉拉扯扯?他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過來打斷他們。
“說完了。”韓靈擡頭對上他滿是醋意的俊臉,想起澤野從前也是這般蠻橫,但凡見到有其他男生靠近她,他一定用他的冷眼将對方直接凍結。說起來他現在的表情跟澤野簡直一模一樣,似乎他身上的氣場更盛了幾分,她甜笑着挽上他的手,說道:“對了,不是要試姻緣石嗎?現在就試。”
此時姻緣石前的人群已明顯少了幾分,三人一起擠到前邊,見有一小僧守在石邊,韓靈上前問道:“小師傅,這姻緣石怎麽試姻緣?”
“施主們請看,石上有兩個手掌印,男左女右,隻要兩位施主同時将手放入這個手掌印中,閉上眼,心中默念三遍‘緣定三生’。若是兩位施主能看到同樣的景象,那麽就說明兩位有緣。”
“就這麽簡單?”聽起來貌似有些懸乎,韓靈仔細研究着這塊大石,試圖用科學的方法去解釋它,可是又怎麽也解釋不通。不如試試,看他說的到底靈不靈。
與楚墨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同默契地将手掌放入掌印中,心中默念三遍“緣定三生”後,一幅奇異的場景逐漸浮現在他們的腦海中。竟然是兩人在水潭中初遇的景象,還有當晚她守在潭邊等待他的到來,而他的确來了,卻因爲雙眼不便,又看到有人守在她的身邊,因而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