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靈身側,韓如風死死地盯着夜魔天的手,不住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十成十的小受受,她都不忍心再看他。韓如風的右側,是抱劍而立的龍之翼,他的表情冷酷,看不出喜怒。似等得有些不耐煩,他轉身離開了院子,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遠去,這家夥真是自閉得可以,平日裏除了練功就沒有其他的愛好,真不知等他老得掉牙,他會不會悶死?
“哎喲!”
她的耳朵被人咬了一下。
夜魔天有些不爽她盯着别的男人看,衆目睽睽下,他咬了她的耳垂,以示懲戒。
她的聲音過大,将其他人的目光都招引了過來。她好無辜啊,這下她有那種癖好的惡名算是徹底坐實了。算了,掩掩藏藏的,沒意思。談戀愛,就大大方方地談吧。再怎麽說,夜老大也是個不錯的情人,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她的身子向後靠去,倚在了他身上。夜魔天大喜,兩隻手都環在了她腰間,下颚抵在她肩頭,笑得開懷。
來自四面八方異樣的目光和唏噓聲,在夜魔天的一記狠瞪後,所有的人都轉了臉,不敢再往他們這裏瞧。
“啧啧啧……你們倆個什麽時候好上了?難怪夜老爹這麽急着給你找親事,原來是怕你跟男人……”
慕容瑛對着他們一頓呼天喊地,表情極爲誇張。這下好了,她又有了八卦的題材,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江湖都會風傳天魔幫的夜老大有斷袖之癖的傳聞。
韓靈好笑地瞄了她一眼,既然她這麽需要八卦的題材,那她何不成全她?拉下夜魔天的頭,她主動送了個吻,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夜魔天有些不滿,在她即将撤離之際,硬扣着她的頭,給了個長長的深吻。她懷疑夜老大是不是偷偷補了課,吻技越來越精湛,把她吻得暈頭轉向。
回過神時,看到眼前的慕容瑛張着圓嘴,呆若木雞。她的身後,站着慕容羽,他的眸光收斂,失去了往日裏的溫和,一種複雜的情緒寫在臉上。
“能不能問一下,親嘴到底是什麽感覺?”
慕容瑛好不容易回過神,卻笑嘻嘻地湊近她,問了個十分雷的問題,韓靈被她打敗了。
見韓靈不回答,慕容瑛賊兮兮地瞄向韓靈身後的冰司,冰司渾身震了震,目光警惕地盯着她,跟防狼一般。
“冰司,你親我一下試試,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感覺。”
全場雷倒。
韓靈實在佩服慕容瑛的勇氣,可憐的冰司,被小魔女看上了,她也保不住他。
冰司眉眼連跳了幾下,求助地望向韓靈。
想不到他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算了,看在他對她還算不錯的份上,這忙還是得幫的。
“小瑛子,不如我親你試試。”她兩眼放着狼光湊近慕容瑛,想故意吓吓她。
慕容瑛退了一步,不屑地撇嘴道:“我對你沒興趣。”
好嘛,原來她不是真的無知,而是有針對性滴。她也夠狡猾的,想這種招數來追美男,他們家這麽純善的冰司,要是跟她單獨擱在一塊兒,說不定真被她給吃了。
“菜上桌羅!”
廚房裏一聲吆喝,打斷了外邊的鬧劇。
幾個學生從别處搬來了兩張長桌,并在一處,擺在了屋外。
熱菜出鍋……
左右兩張長桌上,各擺了三道菜,兩菜一湯。
兩碗湯冒着熱騰騰的煙氣,飄香十裏。
同樣的原料,不過雞肉、胡蘿蔔、青菜,經過兩人的細心雕琢,竟然變幻出四盤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嘶……”吸了口口水,韓靈主動要求充當評委和試吃員,可惜人家束修還記恨着上一局的輸赢,不相信她會秉公評價。
氣死她了,到嘴的肥肉就這麽丢了。
死束修,死僞娘,詛咒死你!
看着山長和幾位夫子一一嘗遍桌上的菜和湯,個個贊口不絕,隻是每個人在嘗過趙熙所做的湯後,臉上皆露出異樣的神色。莫非湯有問題?
趙熙的臉色也有些不對,他親自嘗了口湯,立即吐了出來。目光銳利地掃向束修,帶着敵意。
“卑鄙!”
束修瞪了他一眼,嬌語道:“技不如人,認輸便是,何必氣急敗壞?”
趙熙不願與他争辯,沉着臉,扭頭離開了現場。
韓靈有些糊塗,上前持勺,嘗了口他做的湯。惡,竟然是苦的了,依照趙熙的下廚經驗,不可能做出這等失水準的湯,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再看束修那副得意的嘴臉,她更加肯定一定是他在湯裏使了壞,所以才導緻趙熙輸了這場比賽。
想不到僞娘這麽狡詐,啧啧啧,千萬不要惹上僞娘,這是至理名言。
“靠着小人技倆赢得比試,你倒是赢得很自在啊,就沒有一點良心不安?”
“你有什麽證據?若是沒有,就不要信口開河。”
呵,他還挺賊,跟她講證據?
方才所有人都在外頭,裏面除了兩個生火的,就隻有他和趙熙在場,哪來的證據可尋?
小樣兒的,且讓你高興會兒,反正還有兩場比試,定要讓他們四大才子輸得有去無回。
擔心趙熙會想不開,畢竟以他好勝的個性,輸給他人,多少心裏有疙瘩。她決定去勸勸他,讓他心裏好受些。夜魔天不肯離開她半步,聽她說要去看趙熙,他心裏雖不願意,也隻能跟着她。
她一直沒注意到,從廚藝比賽開始,水慕華就失去了蹤影。心想他應該出不了書院,許是累了,回去竹舍休息了吧。
尋到趙熙住處的門外,夜魔天突然拉住了她,躲到一處隐蔽處。她不解,正要問他,忽然見到一抹黑影躍進了趙熙的院子,随後一閃身進了他的房間。
莫非是刺客?可是這麽多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他和趙熙是相熟的,那黑衣人到底是什麽人?他來找趙熙所爲何事?而趙熙的身上又藏着怎樣的秘密?
第一次,她對趙熙謎一樣的身份産生懷疑。
他是趙國人,卻千裏迢迢趕到韓國的書院念書,他的舉止文雅,談吐風流,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應該是出身名門世家。
那麽他到書院又是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