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恢複了自由,韓靈就策劃着如何遠走高飛。
再不能在書院裏呆着了,一邊是皇帝老爹的威逼,一邊是夜魔天的威脅,哪頭都不安全,還是早走爲妙。
對了,她的保镖呢?
她被人擄走,冰司怎麽沒有追來?
哼,回頭再見到他,定要治他個渎職之罪。
“靈兒,你沒事吧?我到處找你。”
剛走到白松書院的門口,韓如風就輕飄飄地迎了上來,将她上上下下掃了個遍,面帶關懷之色。
她帶着不悅的語氣,冷聲道:“冰司呢?”
韓如風沒察覺到她的不悅,如實回答道:“冰司被人打傷了,現在還躺在房間裏昏迷不醒。”
“他受傷了?”韓靈心中微動,原來是受了傷,所以才沒有來保護她,看來是她誤會他了。
匆匆跑回宿舍,看到躺在地鋪上昏迷不醒的冰司,她心頭一熱,他爲了保護她,竟如此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就算他是老爹派來監視她的,她也無法無動于衷。
“冰司,快醒醒。”
她彎身拍打他的面頰,他的眉宇深鎖,帶着痛苦之色,嘴裏輕輕地低喚。
她側耳湊近他嘴邊傾聽,想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麽。
“不許傷害公主……”
一股暖流湧進她的心田,還從沒有人這樣關心過她,她的鼻子有些酸澀。她從小就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她憑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之後到社會上闖蕩,幾經波折。韓氏集團,也是靠她自己的雙手努力打拼而來,她不相信任何人,也從不關心他人的死活,所以也未曾嘗到被人關心的滋味。
就憑他這句話,她發誓,她一定會盡力去保護他,隻要她有這個能力。
夜魔天傷得他不輕,肋骨斷了三根,小腿骨折,胸前還有一個大大的掌印。每處傷都很嚴重,可想而知當夜魔天要帶走她時,他是如何得拼命頑抗。真是個傻瓜,他就不懂得變通嗎?救人不是非要硬拼武力,更何況面對的是夜魔天這樣可怕的高手。
她伸手輕撫着他的臉,她不能再混混度日,不能再一味退縮。不是跟夜魔天約了賭約嗎?改變,就從賭約開始。
還是那片楓林,她又見到了他,龍之翼。
劍光閃爍,他一身青衣矯若遊龍,置身于漫天飛舞的紅葉中,如夢似幻。專注的神色,令人向往,陣陣寒意自他爲中心向外擴散,她站在離他二十步遠處,還是被那攝人的寒意所侵擾。
一股狂風席卷着殘葉朝她面門攻來,她知道他這是在警告她。她是專程爲他而來,自然不能退縮。她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他,同時也注視着離她越來越近的那卷狂風,她拿自己的性命作賭,賭他一定不會要她的命。
果然,他的眼神驟變,手腕輕轉,劃出幾道劍花,擊散了那股力道。
數片楓葉以極大的力道擦着她的臉劃過,磨得她的臉皮陣陣發疼,那隻是餘力,若是方才那股力道全部向她湧來,她這條小命恐怕早就沒有了。
他收起了劍,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這個人真是拽得要命,就連跟她說上一句話都吝啬。沒辦法,她隻好先出了聲。
“等一下,能否和你作筆交易?”
他頓住了腳步,背對着她,仍是一言不發,但她知道他在等她的下文。
“你不想被公主選中,可又迫于無奈,必須留在書院,我說得對不對?”
他沒有作聲,但她知道她是猜對了,心裏有些許失落。他畢竟是第一個讓她有心動感覺的人,可惜少了些緣分。她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保證讓公主不選中你。”
“怎麽幫?”他的清冷的聲音傳來,她的提議終于引起了他的興趣。
真是諷刺,她跟他談條件,卻是幫着他跟她撇清關系。她冷靜地沉聲道:“我就是公主本人,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選你。”
他詫異地回了身,正好看到她解下發帶,任由如瀑的青絲随肩滑落的一幕。從此後便與他再沒有任何交集,她的心底泛酸,目光迷蒙,因此錯漏了他目光中一閃而過的驚豔和失神。
當她再擡頭對上他時,他清亮的眼眸已恢複了之前的平靜無波。
“現在你相信了吧?”
“那她是誰?”
他口中的她,應該就是替代她的假公主了,看來他已經相信了她。
“她隻是我的宮女,紫兒。”
他收回了目光,望向别處,冷聲道:“你有什麽條件?”
她咬了咬唇,說出了她的條件:“我要你參加蹴鞠比賽,幫我打敗夜魔天。”
他遲疑了稍會兒,劍眉微擰,問道:“什麽時候?”
“三天後。”
他沒有再回聲,提劍離開了楓林,她知道,他是應下了。
一段還沒有開始的愛情,就這樣埋沒在了楓林中。他不屬于她,她不屬于他,他們之間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沒有再交集的機會。
汗,怎麽越來越多愁傷感?
人家根本就對她無意,她又何必死皮賴臉地非跟人家扯上關系?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收拾了下心情,韓靈繼續在書院中招兵買馬,無論如何也得湊齊六個人。
事實證明,公主的牌子還是很響亮的。
大家聽說公主要組建一支蹴鞠隊,就統統前來報名參加,她順手收了些報名費,塞塞牙祭。也該改善改善夥食了,再這麽鹽水土豆泥、豆芽菜炒豆芽菜地吃下去,她非虛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