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餘的聲音,對于此時的揚幂來說,不啻于天籁。
揚幂噙着淚水,喜滋滋望着麥小餘,像見了最親的親人般,喜出望外的喊道:“大叔——”
“閉嘴!”
麥小餘怒哼一聲,随手将揚幂拉入懷中,摟着她肩頭走進房間。
身後六七個青年,跟着他魚貫而入,關好門分散開來。
一個個打扮的怪模怪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們是混子似的。
“華影百辰總經理王逸冬?”麥小餘戲谑打量着王總問道。
“我是,你們是什麽人?立刻出去,否則我叫酒店保安了!”
“草泥馬的,丫挺的還特麽牛|逼了!”一個龅牙男從麥小餘身旁走出來,唾星四濺的罵着,摸出一把彈簧刀逼近王總。
王總吓得臉色蒼白:“你,你們是什麽人?不要亂來啊……”
“住手。”
麥小餘淡淡發話,掏出煙,旁邊立刻有人給他點上。
抽口煙,一手搭在揚幂肩頭,一手夾着煙,他冷笑着:“保安敢管老子?教你個乖,有困難找警察,報警啊。”
世上有一種人,不怕警察怕流|氓。
面對警察,他們敢激憤慷慨的無理鬧三分,亮身份、擺架子,不怕把事兒鬧大,總歸不尿警察。
面對流|氓地痞無賴,這種人的表現往往很孫子……怕被打。
包括王逸冬在内的許多騙子,都屬于這類人。
嗯,麥小餘同志是個例外,丫武力值高。
不是每滴牛奶……錯了,不是每個騙子都擁有麥小餘的武力值,他們主要玩的是套路,耍的是嘴皮子,抓的是人心,打的是心理戰,肉|搏對于他們來說,太low。
這不,王總開始打心理戰。
他拿出手機,硬氣道:“我最後警告你們一遍,你們再不離開,我立刻報警!”
“報你麻痹警!”麥小餘早已看出王逸冬的色厲内荏,手一彈,抽了沒兩口的大半截香煙彈到他臉上,火花四濺,“一個騙子,真拿自己當人物了?老子的妹子你也敢碰,活膩歪了!”
啪!
手機掉了。
王總渾身哆嗦。
騙子行騙,最忌諱騙到的幾類人中,其中一類就是道上大哥的女人,打一頓都是輕的。
“沒,沒有,我隻是約她講戲。”
“講你麻痹戲!有穿着浴袍在酒店講戲的嗎?華影百辰是吧,我記住了,你們公司的地址我知道,你的車牌我也知道了。兄弟們,都給我記住這張臉,回頭從派出所出來,繼續去找他!”
“沒問題大哥,我這人認人是一絕!”
“大哥,先揍丫一頓再說。過幾天從派出所出來,咱們繼續揍丫挺的!”
“連嫂子都敢碰,砍丫雙手!”
“砍手太血腥,掰斷幾根手指頭好了。”
一幫混子紛紛開口,笑容猙獰的逼近王逸冬。
王逸冬感覺自己就像陷入狼窩的小綿羊,吓得腿肚子發軟。
“幾位大哥别動手,有話好好說……”
“放心,将來有的是時間好好說。我最後給你一次報警的機會,别不珍惜啊。”
龅牙男撿起手機,遞到王逸冬面前,一邊用彈簧刀敲着手機,一邊調|戲:“拿着啊,趕快報警。别讓我們老大等太久,他耐性不好,小心廢了你。”
“不,不敢。”王逸冬慌忙後退,手機變成了燙手山芋,不敢碰,“老大,幾位大哥,是我瞎眼,有眼無珠冒犯幾位大哥。隻要你們放過我,什麽條件我都願意答應。”
“什麽條件都答應?”
“對對,任何條件。”
“那行。”麥小餘忽然捂住揚幂耳朵,“把浴袍脫掉,趴床上,屁股撅起來,讓我兄弟洩洩火先”
“不要!”王逸冬吓得差點跳起來,哭喪着臉哀求,“大哥,我有痔瘡……換個條件,其他條件我都答應。”
麥小餘冷笑一聲,松開揚幂耳朵:“他哪隻手碰到你了?”
揚幂茫然看着他,有點懵。
她心中的麥小餘,和眼前的麥小餘反差太大了。
“沒,我沒碰她!”王逸冬急忙撇清,“她踹了我一腳,還用包打我的頭,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麽,頭都腫了,不信您看呐,我真的沒碰到她。”
“這樣啊,我可以原諒你一次。”麥小餘點點頭,“你騙了她多少錢?”
“六千八,我退錢,全都退給她行嗎?”
“你說行嗎?草泥馬我捅你一刀,再把刀拔出來,能扯平碼?”
不是一回事兒好不好?
王逸冬不敢跟麥小餘講理,他現在隻希望盡快送走這批瘟神,免得今後不得安生。
“那您說多少?”
“我也不跟你多要,假一罰十,六萬八好了。”
“多少?”
“不給是吧,動手!”
“等一下,我給,我給還不行嗎!”
很少有人随身帶着幾萬塊現金,王逸冬提議穿上衣服去銀行取錢,被麥小餘否決,讓他打電話通知人送錢,隻給他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見不到六萬八,後果自負。
狼窩裏,王逸冬這隻羊羔的辦事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鍾,一個年輕人揣着七萬塊趕到酒店。
見到年輕人後,麥小餘樂了,尼瑪熟人。
送錢的年輕人正是年初三,在商場門口想要騙茜茜的青年。
讓龅牙數出兩千塊仍還給王逸冬,麥小餘道:“我這人講究,說了六萬八就是六萬八,多一分也不要。還有,我警告你,你騙錢我不管,那是警察叔叔的事兒,但是你再敢騙色,下次我閹了你!”
“不敢,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麥小餘拿過揚幂的迷你斜挎包,打開一看,斷成兩截兒的闆兒磚……
掏出闆兒磚扔了,點出兩萬塊裝包裏,自己背上,然後對龅牙男道:“剩下的你帶兄弟們分了。”
“大哥,這太多了吧?”
“有什麽多不多的,給你們就拿着,别忘了謝謝王總。”
也沒動手,就是随便咋呼幾句,結果每人輕松分到大幾千,一個個眉開眼笑,不停說着“多謝王總”“下次繼續”之類的冷嘲熱諷。
看到他們分了錢,王逸冬長出一口氣:“各位大哥,你們可以走了嗎?”
麥小餘挑眉:“急什麽,攝像機藏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