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徐氏也不是很喜歡如玉這個兒媳婦,但娶都娶了,生米也都煮成了熟飯,總不能直接休了她吧?這種事情徐氏做不出來,她老伴也做不出來,所以隻能勸田程凱去範家接如玉。
田程凱拿着一本書沒動,視線雖然盯着書,但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故意對徐氏的話裝沒聽到,徐氏見自己兒子不做聲,便知道他是不情願了,看了他幾眼,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徐氏一走,田程凱目光落在如玉搭在屏風上的衣衫,不耐煩的咒罵了幾聲,把書一丢,穿了厚厚的棉襖,出門去了。
那方徐氏從自己屋子中探出頭來,見自己兒子已經走遠,叮咛道:“兒子,接了如玉就早些回來。”
田程凱沒應,但沖徐氏招了好幾下手。
範銘吃過午飯之後,在家休息了一下,就起身去了老宅,範林和範老頭幾人已經吃了午飯,範少軒兄妹幾人去後邊的屋子寫對聯去了,範銘去的時候,沒見着他們。
見範銘來了,範老頭還有些詫異,“老三,你咋來了?”這時候,老三家裏不忙嗎?
範銘走進來道:“聽阿水說如玉回來了,我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
提起如玉,範老頭臉上有絲煩悶,“唉...她還不是怪我給她選的婆家不好。”所以就鬧脾氣了,當初選女婿的時候,他可是看了又看的。怎麽會不好。
當然,這得要如玉好生點和女婿過日子,要是如玉不安生。他就算選再好的,怕是也沒好日子過。
“怎麽不好了?田妹夫我覺得很不錯啊。”範銘實話實說道。這田妹夫他雖說沒怎麽相處,但給他的感覺是又直接爽朗,而且人也好,不像有些人全身都是文绉绉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範老頭覺得這話說出來,自己都有些沒臉,範銘一見就明白了。“難不成如玉嫌棄田妹夫家沒錢?”
範銘直戳正心,讓範老頭不知道該這麽接話好。
範銘心裏有少許怒火,沒想到這個如玉,竟然爲了這麽點小事。鬧的回娘家和他爹大吵大鬧的,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誰生下來就有錢的?還不是要靠自己一點一點去掙?
誰給她的擔子,不用說,還不是李氏,如玉就是随了李氏。所以一回來,就回來大吼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樣。
“爹,這件事情,你就别煩心了。如玉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理她就成了,等會兒我就把她送回婆家去,有事沒事,就往娘家跑,算什麽。”
範銘說完,就走了,範林瞅了一眼範老頭,最終還是跟着一起過去了,萬一老三動起粗來,他也好攔着點。
“老大...”範老頭叫了聲,慢吞吞的拄着拐杖跟着去了。
而前邊的屋子裏,如玉朝李氏哭訴完,心裏總算是舒暢了不少。
猶豫了半響,道:“娘,你說程凱他來接我,我到底該不該跟他回去?”
李氏恨恨道:“回什麽回?你就在娘家過年,又不會有人說你,怕啥?”反正她和老頭子是分開吃的,多個人正好多份熱鬧。
李氏的意思差不多是,讓如玉拿夠了架子,等田程凱一家人全部妥協了之後,那她就可以回去了。
如玉也覺得這個法子好,眼中閃過驚喜,拽着李氏的袖子撒嬌道:“還是娘好。”
“那是自然,娘不站在你這邊,還能指望别人不成?好了,把眼淚擦擦,咱們去吃飯去,吃過飯,去你三嫂家要些好看的布回來,做兩套新衣服穿。”
李氏說的豪爽的很,如玉見此,對李氏更加親熱了。
母女倆說完話,正要出去吃飯呢,那方範銘和範林一前一後的過來了。
見了李氏,範銘理都沒理她,對如玉道:“如玉,等會兒你吃了飯,就回婆家去。”
如玉咬着嘴裏的飯,不吭聲,李氏不冷不熱的應了範林一聲,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淡淡道:“老三,你位未免太沒規矩了,見到你娘我也不打聲招呼。”
範銘厭惡的瞅了李氏一眼,随後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如玉,我和你說話,你聽見沒?”
如玉擡眸,“我聽見了,但是,我不回去。”
如玉漫不經心的說着,反正她已經打定主意了,要是田程凱不道歉,不和他賠罪的話,她是不會回去的。
正好按照她娘說的,擺擺架子。
範銘剛想發怒,轉眼一想,還是不要發脾氣的好,斂去了眼底的情緒,“等你吃完飯,我們再說吧。”
李氏見範銘理都沒理她,小心肝氣的一顫一顫的,太過分了,這個老三,這麽些年過去了,還惦記着當年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居然連正眼都不給她一個。
範銘幾個大男人都等着如玉把飯吃完,送她回去,而如玉爲了不想回去,故意把飯吃的很慢,足足吃了半個時辰,總算吃完了。
如玉一吃完飯,範銘就二話不說的,送如玉回婆家去了,如玉不想走,範銘直接拽着他回去了。
要說範銘爲何這麽粗暴,而不是和如玉講道理,那都是托李氏的福,他可不想讓自己妹妹變成第二個李氏,去禍害别人家的人,這種苦他們受過也就算了,何必還得讓更多的人受苦,現在要是不阻止,難道真等到被人罵上門的那天?
“三哥,你别多管閑事,這不關你的事情,你放開我。”
“我是爲你好,還是說難道你有一天想變成第二個李氏?”
說道李氏,如玉立馬放棄掙紮了,看着她娘的臉,她立馬想起她娘罵人的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如玉好似明白了什麽,但心底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怎麽可能會變成她娘?
而李氏聽範銘提到她,立馬跳腳,“老三,你個混蛋,拿我來說什麽?”
範銘不理她,讓如玉自己想清楚也好,别有好日子不過,偏生鬧的家裏不安生。
如玉最終還是乖乖的,自己回娘家去了,範銘和範林要送,如玉沒讓,拒絕了二個兄長的好意,如玉腳步一深一淺的回去了。
在半路中碰到田程凱的時候,如玉忽然有種要哭的沖動。
等到幾年後,一個偶然的機會,她知道了,原本姑母有意給她說親的那戶人家的公子的境況,她終于明白了,她爹還是對她好的,沒有随意把她亂嫁。
不然那凄慘的婦人,便是如今的她了。
ps:
如玉的番外就到這裏了...
該交代的我會交代清楚的。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