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銘随後大聲的笑了起來,笑了幾聲,感覺到惠娘不動手了,不再吭聲,臉上的表情,看的出來,他此時比誰都舒服。
給範銘清洗了頭之後,惠娘終于可以停下來休息了,後面的收尾工作讓劉嬸來做,她便坐在一旁的軟椅子上享受。
看來她實在有些高看自己了,本以爲剪個頭發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才動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
劉嬸好笑的望着眼前的這對夫妻倆,默默的幫範銘擦幹淨的頭發,又把屋裏的東西給打掃幹淨,敞開窗子,高興的下去了。
範銘摸了摸已經幹了個的頭發,很自在的說道:“真舒服啊?”洗了頭就是不一樣,感覺整個人就像是活過來了,精神也爽多了。
範銘感歎完,就被惠娘給白了一眼“那是,也不瞧瞧是誰的功勞。”
範銘調笑道:“還是我媳婦好。”
惠娘假意哼了一聲,背過身,拿了面小鏡子遞給範銘“看看吧,我的手藝怎麽樣?”
心裏卻在洋洋自得,這剪頭發也不是很難嘛,要是可以的話,她也想剪了短頭發,長頭發要吃大人的營養,當然惠娘隻是想想而已,她要是真把頭發給剪了,保證不出多久,肯定有一大群人跑來念叨她。
範銘瞅着鏡子的人看了半天,發出感歎道:“不錯是不錯,這樣子就太怪了,以後怎麽出門啊?”說到這個範銘爲難了起來。
惠娘一愣,随後笑道:“阿銘,你不用擔心,到時候你傷好了,也快秋天了,到時候我做一頂帽子給你,你帶着帽子,别人就看不出來了。”
夫妻倆說了一番話,一上午很快過去了,中午馮三等人回來,都見到了範銘那奇怪的發型,苗苗還流着眼淚問範銘,頭發爲何不見了,是不是像童話故事裏說的那樣,被妖怪給偷了。
惠娘被氣笑了,她真是佩服苗苗的想象力,最後範銘還是說他想着頭發太長了,自己又在養病,長頭發不好,所以讓惠娘剪了短的。
苗苗這才止住了眼淚,範銘剪頭發事件,很快就過去了,裴慕卿從城裏回來,告訴範銘夫妻倆,那夥搶劫案也已經有了結果,範姜也已經被抓到了,就等着最後堂審,要是範銘要放過範姜的話,他可以幫忙說情。
事情讓範銘夫妻倆決定着來,這畢竟是親兄弟,當天下午,惠娘去了一趟老宅,和範老頭以及範林範磊三個人商量了一下午。
直到傍晚,惠娘才回去,對于範姜雇強盜殺害範銘的事情,小李氏并不知道,第二日等衙門裏的捕快上門的時候,她才知道了整個經過,帶着兩個女兒哭着上惠娘家去求情去了。
惠娘看着哭的像個淚人的小李氏,心裏忽然有一絲的哀鳴,想到不久前,她也是這樣無力的趴在範銘的床頭啼哭,想要範銘快點好起來,同時也恨那夥強盜,爲何那麽狠心,但今日看到小李氏,惠娘還是狠不下心。
範姜有錯,那也是範姜,小李氏和兩個侄女都是無辜的,惠娘讓劉嬸扶小李氏娘三個起來,招呼她們坐下,抿了抿,才開口道:“二嫂,你求情的事情,我能幫的我自然會幫,因爲我們都是女人,家裏每個男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二哥犯下的這個錯,并不是一句原諒和放不放過,就能扯平的。
那些衙門的捕快應該和你說過,是二哥雇的那些強盜,去劫殺阿銘和我弟弟的吧?除了他們兩人受傷,這期間還包括兩條人命在内,二嫂,你有想過他們嗎?
要不是二哥雇人的話,那兩個随從也不會死,他們家的人也不用失去親人,阿銘和平安也不會受那麽重的傷,到如今還躺在床上。”
惠娘說了那麽多,小李氏一句都沒聽進去,吸了吸鼻子,半響之後,含淚望着惠娘道:“那依三弟妹的意思,是不願意讓衙門裏的人放了你二哥了?”
“二嫂,我說了,不是放不放的問題,是二哥做錯了事情,那便要受到懲罰,如今衙門沒判二哥菜市場斬首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二嫂你卻想二哥能被平安無事的放回來,那未免也想的太天真了。”
這小李氏把衙門給當成什麽?當是菜市場,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那可是人命,不是兒戲。
“那三弟妹是想讓我怎麽樣才能放了你二哥?要錢,還是要地還是要房子。”小李氏還是剛才那個态度。
惠娘覺得自個沒必要再和小李氏再說下去了,她家看起來很窮嗎?需要小李氏出錢來放過範姜?
惠娘閉了閉眼,從口中吐出幾個字“二嫂,你回去吧。”
“爲什麽?你們做出這些,不就是要讓你二哥栽個大跟頭嗎?錢和地還有房子,我都給你們,你讓衙門把你二哥放了就成。”小李氏瞪着眼珠子,直視着惠娘道。
在小李氏的心底,範銘家肯定是沒有他們家富裕的,先不說他們家這麽多人,這裏裏外外的開銷,那樣huā的不比他們多?但她們家不一樣。
聽到小李氏咄咄逼人的話,惠娘氣的全身都在哆嗦,恨恨的看着她,沒見過這麽不可理喻的女人,當衙門是他們家開的,想要放人就放人?
劉嬸聽着小李氏的話,也覺得過分,張嘴道:“二太太,你别太過分了,你說你是來上門求情的,可有個求情的樣子嗎?當我們家老爺太太是那種貪兄弟财産的人嗎?你這話拿出去也不怕被人罵。”
小李氏也被氣的夠嗆,瞪大了眼珠子,咬牙切齒的看着劉嬸,不客氣道:“你是什麽東西,我和三弟妹說話,需要你這個老不死的傭人來插嘴?”
惠娘聽到小李氏說劉嬸是老不死的傭人,騰的站了起來,沖小李氏咆哮道:“李芳,你别過分,我們家不歡迎你,你們娘三個趕快走。”
當着她的面居然敢罵她的人,小李氏到底是想逞哪門子的威風?這便是所謂的求情?
小李氏輕蔑的掃了眼惠娘的肚子“以前總說三弟妹肚子有問題,懷不上娃兒,我看也許不是三弟妹有問題,而是三弟有問題,一個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人的野女人,也敢頂着肚子在我面前搖晃。”
話音一落,惠娘就沖上前去,狠狠的扇了小李氏兩個耳光,打完惠娘趴在小李氏的耳邊道:“這兩個巴掌,是給你的警告,别以爲挑釁我,我就會中了你的計,李芳,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說真的惠娘是真的被小李氏給氣到了,但不代表她會那麽糊塗的中了小李氏的計,一氣之下答應了小李氏的條件。
冷冷的掃了小李氏一眼,惠娘輕聲開口道:“劉嬸,送客。”
“你以爲我是在挑釁你嗎?柳氏,你也高看你自己了。”小李氏忍着臉上傳來的痛意,伸出手朝惠娘的身上推去。
“啊~”
惠娘一下子被劉嬸給拽出了老遠,她自個的身子,卻摔倒在地。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範銘一聽到外面的叫聲,立馬焦急了起來,無奈身子不能動,隻能幹焦急。
柳平安像一陣風一樣,沖了進來,同時跟着進來的還有苗苗和小雪兩人,苗苗一進堂屋,就瞧見自個的娘驚慌失措的扶着桌子站在一旁,地上躺着發出慘叫的劉嬸。
想都來不及想,對着小李氏就沖了過去,使出了渾身的力量“我打死你,你欺負我娘,欺負劉奶奶。”
柳平安和小雪跟在後面跑了進來,一個去拉苗苗,一個去看惠娘怎麽樣了,隻有地上的劉嬸被忽視了。
啪的一聲,小李氏不分輕重的給了苗苗一巴掌“死丫頭,還敢打我,我打huā你的臉。”
惠娘一瞧見苗苗被小李氏打了,立馬掙脫柳平安,大叫起來“啊,小李氏你不是人,我跟你拼了。”
這個小李氏,膽子那麽大,推她害不算,居然還敢打她女兒,這個人心理是不是變态?
柳平安上前摟住惠娘,安撫道:“姐,别過去,你别激動,小心肚裏的孩子。”
一提到肚裏的孩子,惠娘立馬冷靜了下來,她現在不能拿自己的肚子開玩笑,再激動那就是一屍兩命,以後有的是機會給苗苗報仇。
小雪也不是吃素的,混亂中踢了小李氏一腳,成功的解救了苗苗,範可人和範可驕姐妹倆見下雪一個丫頭敢對自己的娘動手,姐妹倆齊齊上陣,對着小雪攻擊了起來。
屋子裏一片混亂,惠娘忽然瞅到桌子上的茶杯,用杯子往地上一砸,整個屋子裏立馬安靜了下來,惠娘讓柳平安放手,大聲道:“都鬧夠了吧?鬧夠了的話,二嫂就請吧,我們家不歡迎你,快滾吧,以後我們都不想見到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