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見到亞文還是沒給好臉色,但被亞文道歉的話給驚住了,詫異的看了惠娘一眼。
抱住可憐兮兮的亞文道:“惠娘,亞文道歉想必又是你的傑作?”
惠娘得意的挑了挑眉,“那是自然,我的外甥女自然是最乖的了。大姐,你也别生氣了,亞文既然知道錯了,就原諒她吧。”
安娘嗔了惠娘一眼,親了親亞文,算是答應了。
成功的解決完這件事情,惠娘母女倆收拾好自己,就上樓去準備睡覺了,苗苗當然不肯,掙脫惠娘的懷抱,又去找亞靈姐妹幾個玩了,而惠娘歎了口氣之後,去和今日帶回來的賬本奮鬥。
二十幾本賬本說多不多,不過看起來還是聽費時的,惠娘泡了一杯熱茶之後,就興緻勃勃的上樓了,範銘沒在屋子裏,惠娘估計他是去慰問沈少赟去了,沒有多在意,醞釀了一下,投入賬本之中。
先把裴慕卿給她的賬本先翻看一遍之後,惠娘也得出來裴慕卿所經營的大緻動向,小到雜貨鋪子,大到瓷器首飾鋪子,再到酒樓,各種各樣,鋪子惠娘估計裴家應該有幾十家。
真是富有啊?看來他們家是不能和别人比的了?
搖了搖頭,惠娘也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她得快點看完,因爲裴慕卿那厮說後日他就得要,抓了抓頭,惠娘拿出紙筆,開始對了起來。
範銘從沈少赟哪裏回來,一進屋就沒看到惠娘,問了苗苗之後,才知道媳婦上樓去了,範銘二話不說,也上樓去了,打開卧室,沒見到人,去了隔壁的書房,果然在這。
範銘并沒打擾惠娘,而是悄悄的走過去,看她正在忙什麽?
惠娘正被這賬本搞得撓心撓肺,感覺到有人靠近,立馬回過頭來,警惕的看了後面之人一眼,“阿銘,是你啊?吓死我了。”
“怎麽?看我在這不高興?”範銘調笑着。
惠娘搖頭,繼續低下頭去寫寫畫畫,算賬本,範銘伸長了脖子,看了幾眼,随手拿起了旁邊的一本賬本翻看了起來,詫異道:“媳婦?這些賬本你哪來的啊?這麽多?”
“還能是誰?就是那裴少爺呗?阿銘,你懂看賬嗎?”
在惠娘的注視之下,範銘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以至于最後的結果就是,惠娘賬目沒看成,反而教起了範銘學阿拉伯數字,“媳婦,你說的這個阿什麽伯數字還真神奇,咱們家的賬本也是這麽記的嗎?”
惠娘點頭,“那是自然,這樣記的好處就是,别人就算偷了,也不會看。”不過,誰會這麽無聊來偷他們家賬本?
範銘眼神裏寫滿了崇拜的神情,叫道:“媳婦,你可真厲害。”這麽厲害的人成了他媳婦,真是他走了狗屎運,範銘越想越得意,嘴角也跟着翹了起來。
惠娘拍了範銘一下,道:“愣着幹啥?快學,學會了,好幫我看賬本,我可答應了裴少爺,後天給他的,咱們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對對,媳婦說的對。”
天逐漸黑了下來,惠娘教了半個時辰之後,範銘總算是學會了要領,總算認識不少阿拉伯數字,“不錯不錯,比起苗苗還差了一點。”
範銘的自信心,一下子被惠娘給打擊了,用哀怨的眼神道:“媳婦...”
“嗯?怎麽了?”惠娘扭過頭來看範銘,“算了,沒什麽...我餓了。”憋了老半天,範銘總算是憋了這句話出來。
“哦,你餓了啊?這天黑的可真快,别說你餓了,我也餓了,不如咱們先休息一下,吃完夜宵再繼續學吧?”惠娘算是回應了範銘的話。
範銘心情更加失落,用哀怨的眼神看了惠娘老半天,惠娘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臉轟的紅了一片,猶豫了半響,最後小聲道:“要...不然先喂飽你吧...”
接下來輪到範銘傻眼了,确定惠娘沒開玩笑之後,抱起惠娘就往房間裏沖。
......
一個時辰後,夫妻倆再次下樓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惠娘雙腳虛浮,兩臉發紅,與範銘的精神奕奕完全不同,忍着不适,惠娘盡量讓自個走路正常一點,在忍受了範銘第三次的笑意之後,惠娘終于忍不住了,想抄起東西打過去,無奈手中竟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惠娘氣的跺了跺腳,狠狠的瞪他,範銘笑道:“媳婦,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抱你下去吧。”
惠娘很有骨氣的拒絕,“不用,我自己走,你先下去吧,看劉嬸睡沒?要是沒有,麻煩她做下夜宵,要是睡了,隻能咱們自個煮了。”
想必是大家都心有靈犀,劉嬸竟然沒睡,還在看着幾個小的玩,再聽到範銘說惠娘餓了,要吃夜宵的時候,立馬去廚房了。
想到自個沒問範銘要吃什麽,又折了回來,開口詢問。
範銘以女兒爲主,看向苗苗。
“哦,有夜宵吃了,劉奶奶,我想吃煎雞蛋...”叫的最大聲的是苗苗無疑了。
亞文想了半天道:“我要吃煮雞蛋...”
劉嬸:“...”
恰好這時候,惠娘掙紮了許久,總算下樓來了,嚴肅道:“晚上不許挑食,劉嬸煮了什麽,就吃什麽。”
苗苗撇撇嘴,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想想娘說的沒錯,點了點頭,亞文眨了眨眼,顯然是同意了,亞靈和亞芝兩個最大,自然沒有意見。
劉嬸笑了笑,這幾個孩子隻有太太出馬才能制住,他們幾個啊,還真是有些難搞定。
“劉嬸,你快去吧,我等下去幫你...”
做夜宵,肯定不是幾個人吃啦,家裏這麽多人,戚嬸也過來幫忙了,有了戚嬸,惠娘隻好被推出廚房,坐在堂屋裏看着幾個孩子玩,夜宵做好之後,惠娘捅了捅身邊的範銘,道:“把沈兄弟他們兄妹倆也叫過來吧?咱們這麽多人吃,不叫他們也不好。”
範銘貼近惠娘的耳邊道:“還是媳婦想的周到。”
話音一落,就被惠娘給捏了一把,“媳婦,疼...松手。”
“還知道疼啊?一群小的都看着呢,也不怕少兒禁止...”
範銘捂着被惠娘掐的地方,呵呵的傻笑,直到戚嬸和劉嬸兩人端着夜宵出來,範銘就去叫沈少赟兄妹倆了,夜宵做的是簡單的面條和雞蛋。
雖然很簡單,惠娘吃的特别的香,這種感覺是最幸福的了,叮囑幾個小的慢的吃,扭頭去看去叫沈少赟的範銘。
等大家夥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這兄妹倆才姗姗來遲,沈笑笑瞥了眼滿桌子的狼藉,毫不客氣的說道:“都吃完了才叫我們過來,算什麽回事兒啊?”
聽自個的妹妹這麽說,沈少赟一臉尴尬,“真是抱歉,我們來晚了。”扯了下自個妹妹,要不是她磨磨蹭蹭了半天,也不至于來的這麽晚,來的晚了不說,還說這種沒禮貌的話。
惠娘掃了沈笑笑一眼,毫不在意道:“沒關系,都給你們留了。”
劉嬸接話道:“是啊,我們都留了呢,兩位客人請坐,我馬上去端過來。”
“多謝劉嬸了,麻煩了。”
相對于沈笑笑的無禮,沈少赟十分客氣,拉了一把沈笑笑,示意她說幾句話,沈笑笑卻一句話都沒說,看了有空位,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那樣子實在無禮的厲害。
别說沈少赟尴尬,範銘臉上也讪讪的,沒想到看起來知書達理的沈笑笑,竟然這麽無禮,果然真如媳婦說的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了這個教訓,範銘以後說什麽,也不會亂帶人回來了,免得搞得大家都不愉快,還破壞家裏的氣氛。
劉嬸的動作很快,戚嬸吃完了也去幫她,隻有安娘望了沈笑笑一眼,接着繼續給小包子喂面條,在别人沒看到的時候,給惠娘遞過去好幾個眼色,最後一一被惠娘給忽略了。
一個外人而已,沒必要爲了别人弄得自個不愉快,最重要的是範銘臉上也不好看。
說話難聽的是沈笑笑,吃的最快的也是她,劉嬸把一碗面條端給她的時候,沈笑笑連臉都沒擡,劉嬸也不奢望沈笑笑能和她道謝,反正他們一家子又不是吃她這個外人的,也不予計較。
這态度還是和惠娘一樣的,安娘看了直搖頭,卻什麽也沒說,暗道:這妹夫也真是的,帶回來這麽一個沒禮貌的人。
吃過夜宵之後,惠娘依舊幫忙收拾碗筷,順便把幾個小的掉在地上的面條也給收拾了,沈笑笑擦了擦嘴,見沈少赟吃完了,就說要回屋早點睡了。
另一層意思無非是不想呆在這裏而已,沈少赟看了一眼範銘,用抱歉的口吻道:“範大哥,真是抱歉了,我們兄妹倆就先回屋休息了,今日一整天麻煩大哥和嫂子了。”
範銘道:“無事,那我送你們過去吧。”範銘的聲音裏明顯的沒了先前的熱情,誰喜歡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沈少赟自然聽出來了,但并沒說什麽,看了自個妹妹一眼,歎了口氣道:“笑笑,走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