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像聽故事一樣,豎起耳朵聽的認真,後來猛的想起亞芝被賣的事情,随後把整件事情串聯了起來,那這樣就能解釋得通亞芝爲何被喬勇給買走了。
難怪喬勇說亞芝有些眼熟,想必他也忘了什麽時候見過亞芝了,所以一沖動之下就買了。
想到這些,惠娘就覺着這真是緣分啊,命中注定呐,安娘瞥見惠娘笑的一臉的賊兮兮,拍了她一下道:“一個人在傻笑什麽呢?”
惠娘啊了一下,搖頭道:“沒什麽,我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大姐,你接着說,我聽着呢。”
安娘一愣,随後惆怅了一下,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沒什麽好說的了。”他們之間就是這麽簡單,哪有什麽好說的。
惠娘有些失望,随即道:“大姐,你也别太強求你自己了,要是你覺得喬大哥是适合你的人,你們在一起也沒什麽,我們大家都不會說你,爹娘也會贊同的,要是你沒那個想法,就直接和他說清楚。喬大哥他年紀也不小了,他會明白的。
不過我說句實話,大姐,他怕是是最适合你的人了。”
兩人在什麽方面來說都很配,要是以後喬勇和安娘真的在一起了,怕是對安娘很好的吧?
安娘聽完之後并不言語,惠娘也沒在說了,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就出去找馮三安排明日殺豬的事情去了。
九月份抓的幾隻豬仔,到了現在已經長得肥膘膘的了,原本惠娘是打算做臘肉熏肉的,結果這兩個月來,家裏買下做臘肉熏肉的豬,都有好幾十頭。
自己養的這幾隻豬仔也徹底被忽略了,不過還有幾日就快過年了,這豬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惠娘安排了明日殺豬的事情之後,便讓劉阿水去老宅通知範老頭一聲。
讓他和範林範磊幾個一起過來幫忙,七八頭豬呢,一下子怕是殺不完,好在剛到臘月的時候,惠娘就說了别讓家裏人買豬肉的話,到時候她家養的豬一殺,每家送些過去,過年的肉也就有了,還不用花錢。
今年惠娘家賺的錢可不少,所以這豬也沒必要再賣了。
第二日一早,馮三便去蔣屠夫家把他給叫來了,順道帶來的還有他那套殺豬的大刀子,許氏聽聞惠娘家要殺豬,也跟着過來看熱鬧了。
也有不少村民聽說惠娘家要殺豬的事情,也跟着過來,過年嘛,村子裏肯定有不少的人殺豬,但頭一次殺七八頭豬的人家還是很少的,這熱鬧肯定得看。
馬氏和小柳氏也過來了,不過小柳氏見不得血,早早的去屋子裏呆着了,殺豬的時候,隻聽見外面的豬嗷嗷叫的聲音,好在小柳氏并沒有被那個聲音吓到,不然可就麻煩了。
惠娘和戚嬸幾人早早燒了幾大鍋水,範老頭等人一來,就準備殺豬,七八頭豬最終還是隻殺了一半,豬圈裏留了三隻。
這是範老頭來了之後,和惠娘商量的,他們幾家也要不了四頭豬肉,加上惠娘一家,也吃不了那麽多;想想也是,惠娘也就同意了。
不少的村民鬧着要買新鮮的豬肉,一一被惠娘給拒絕了,笑着道:“這豬肉是給我們家裏人過年用的,我就不賣了,大家夥兒要是不嫌棄的話,等會兒中午的時候就過來吃殺豬宴吧。”
當然這是惠娘提議的,第五頭豬便是用來做殺豬宴的,範老頭沒啥大意見,樂呵呵的笑。
惠娘話音一落,就有人問道:“真的假的,阿銘媳婦,你不是騙我們的吧?”
惠娘笑道:“自然是真的了,不過由于是臨時決定的,桌椅碗筷這些家裏都沒準備,就麻煩大家回家去拿自家的碗筷過來。”
惠娘說的可是真的,昨兒她都沒想到這些,今日這麽多人來看殺豬,索性辦個殺豬宴,不過這桌椅碗筷啥的,就得村民們出了。
“這不算什麽大事兒,唉,大夥兒都聽見了吧?想吃殺豬宴的,就回家拿碗筷和桌椅過來吧,啊。”先前問的那人,又大聲的叫了起來。
搬東西過來是小事,關鍵是能吃到殺豬宴,那可是大事兒啊?
雖然是有人這麽叫了,但很少人去折回去拿東西,還在這繼續看着殺豬,惠娘笑笑,也沒在說了,既然人家不相信,她也沒辦法。
蘭花和春嬸幾人倒是很積極,風風火火的叫着自個男人回去搬桌子拿碗筷去了,有和他們關系好的人家,也跟着走了。
五頭豬宰殺用了一定的時間,男人們在外面刮毛,清理,女人們則是在廚房裏忙忙碌碌,燒水的燒水,清洗的清洗,還得爲殺豬宴做準備。
範繼民的幾個兒媳都被打發回去搬東西去了,幾個兒子在這幫忙,範繼民在幫忙的時候,還問了範老頭,“大哥,阿銘媳婦真要辦殺豬宴啊?”
範老頭嘴巴列的老寬,“那是當然,她說都是鄉裏鄉親的,都過來了,索性讓大家吃,誰知道沒人相信。”
李氏和如花母女三人也被打發去廚房幫忙,如玉還沒進廚房,就驚叫連連,最後打發小綠去做事情了,自個躲在屋子裏和小柳氏兩人一起歇着。
五頭豬殺完,時間也不早了,先前回去搬桌椅和拿碗筷的人也都回來了,那些不相信的人也還在一旁看着熱鬧,沒有走,這群人自然是羅福勝一群人無疑了。
誰會相信柳氏真這麽大方,舍得拿出一頭豬來招呼村子裏的人來吃殺豬宴啊?想都别想是假的,就在羅福勝等着看好戲的時候,殺豬宴的第一個菜就要上桌了。
幫忙的人多,那上菜的速度肯定也快,真正來吃的人雖然不多,但也有三五桌子的客人,其他的跟過來也是看熱鬧的,惠娘和戚嬸幾人忙的手腳不着地。
而銀花嬸幾人卻是招呼這些村民,原本冷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
前邊雖說是熱鬧了起來,除了第一個菜上桌,其他的菜根本沒那麽快,加上就一個廚房,想要做出幾桌的好菜,根本就不可能,惠娘在廚房裏指揮着馬氏烤肉,讓劉嬸等人做紅燒肉,紅燒排骨,糖醋裏脊,鹵味豬蹄、東坡肘子、四喜丸子等菜,而她則是清理豬下水,大家都忙的不亦樂乎。
等村民們吃上的時候,飯點早就過去了,不過卻沒一人抱怨,因爲大家夥兒都聞見了廚房的湧來的香味。
而那些沒回去拿碗筷的人,差點沒氣瘋了,誰能想到柳氏不是開玩笑的,他們當中的人早就被這香味給熏的口水都快掉下來了,但是礙于顔面,沒好意思去湊桌子。
羅福勝等人前腳一走,後腳就被範老頭給叫住了,“村長,你别走啊,今兒這麽熱鬧的場面,少了你怎麽成啊?來,來,坐下,咱們好好喝一杯。”
廚房内,惠娘道:“大嫂,那烤豬肉好了沒?時間差不多了。”
“好了,我馬上抽火端出去。”
“劉嬸...”
“來了...”
忙了一上午加個中午,該上的才總算是做好了,這頓殺豬宴席來的村民吃的那個滿足啊,他們這一輩子都沒吃過這種全是豬肉的宴席,而那些不相信的人,也回去拿了碗筷過來,桌子就沒搬了,和先前來的人擠在一堆。
衆人吃的差不多之後,一個個朝坐在主座的範老頭敬茶,範老頭推脫不過,隻好一一回敬,範銘背着兩個大包袱進門的時候,就聽到熱鬧的聲音。
“家裏是有什麽大喜事了?這麽熱鬧?”範銘自言自語的說着。
劉阿水正換了衣裳出來,就瞧見門口站了一個身形高大,背着包袱的男人,劉阿水印象中沒見過,走過去問道:“兄台,請問你站在我們家門口有什麽事兒嗎?”
範銘詫異了一下,心中奇怪家裏怎麽多了個人,随即想到了什麽,笑道:“沒事,我回家。”
劉阿水反應慢半拍,沒明白意思,道:“我說兄台,你回家來我們這幹啥?”
等劉阿水問完,就有些後悔了,張了張嘴正要說話,苗苗就沖了出來,歡喜的朝範銘叫道:“爹...”
苗苗跑的飛快,範銘一把接住了苗苗,抱起她轉了個圈圈,苗苗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等範銘放下苗苗,劉阿水才不好意思的道:“真不好意思,兄台,阿不,老爺...”
範銘點了點頭,問道:“你是?”
苗苗拉着範銘的褲腳,笑嘻嘻道:“爹,我來給你介紹,這是劉阿水叔叔。”
範銘哦了一聲,心裏确定了,還真是媳婦買來的人,笑道:“不用客氣,我是範銘,苗苗他爹。”
這下劉阿水更加窘迫了,“剛才真是冒犯了,老爺...”
範銘聽這麽個大男人叫他老爺,感覺挺别扭的,但想到馮三夫妻倆也是這麽叫的,範銘那點不自在很快。
低頭問苗苗家裏發生什麽事情了,這麽熱鬧。
劉阿水道:“家裏今日殺了豬,太太做了殺豬宴,咱們村子裏的人都在裏頭吃着呢。”
“是啊爹,家裏來了好多的人,好熱鬧呢,他們都說咱們家的殺豬宴好吃。”仔細一瞧,苗苗的嘴上還沾着油光,被範銘擦去,還咯咯笑。
範銘點頭,捏了捏苗苗的小鼻子,抱着她進屋去了,劉阿水也跟在後頭。範銘一進來,視線全部投在了他的身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