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不知怎麽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對了,等會兒讓人給她換身衣服,别受了風寒,到時候對孩子不好。”胡大夫出門之前叮囑了一聲。
“好好,我等會兒讓我四弟給我弟妹換,胡大夫,你先請吧。”
到了門外,範磊迫不及待的撲了上來,焦急的問道:“怎麽樣?胡大夫,裏面的情況怎麽樣?婉如她娘倆有沒有什麽事兒?”
“沒事兒了,四弟,你先進去瞧瞧,對了,别忘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小聲點,别吓着孩子了,還得把弟妹的衣裳給換了,别感染了風寒。”
範磊激動的嘟囔,“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胡大夫。”範磊激動的難以言喻,激動的給了胡大夫一個熊抱,這一個熊抱弄的胡大夫大囧。
還沒見過一個大男人對他摟摟抱抱的,像什麽樣子,惠娘大笑出聲,把胡大夫從範磊的熊抱中給解救出來,“好了,四弟,你快進去吧,四弟妹需要你。”
範磊一進去,胡大夫的臉又拉了下來,看着惠娘認真的開口道:“惠娘啊,你弟妹的孩子目前我是保住了,但情況不是很好,以後還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這幾**…們就得多上心了,你四弟太激動,我要是說了出來,怕他承受不住。”
惠娘咯噔一下,感情她白高興了,“胡大夫要怎麽做,你說吧,我肯定會多留意的。”
畢竟小柳氏在他們家出的狀況,現在到了現在這一步,惠娘也是有些責任的。
胡大夫把之後幾日要注意的事情和惠娘說了一遍,最後又道:“我先開幾幅安胎藥,要是吃了情況好轉的話,那以後就沒什麽問題了,那要是又受到什麽刺激,或者出現今日這種情況,那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銀花嬸和劉母兩個早就圍過來了,聽完之後唏噓不已,“那好吧,胡大夫你開吧,我肯定不會再讓我四弟妹再受刺激的。”惠娘開口保證,看來這事情還得找個時間和範磊說說,讓他有個心裏準備,别到時候想不開。
送走胡大夫,惠娘沉默了下來,屋子裏的範磊已經幫小柳氏換了衣服了,劉母很自覺的做了好吃的端去給小柳氏,範磊陪在小柳氏面前說笑,外邊的李氏這會兒又嚷嚷了起來,因爲她猜到了小柳氏現在沒事兒了。
惠娘在堂屋裏聽了越發的心煩,李氏這個隐患一天不解決,那肯定一天都不消停,“四弟,你出來我有事兒和你說。”惠娘推開小柳氏所在的那間屋子的門,叫道。
床上的小柳氏眸子淡了淡,不用說她也知道三嫂要和範磊說什麽,催促道:“相公,你先出去吧,我現在沒事了,你别那麽緊張。”
“好,那我先出去一下,你要什麽就開口,很快就回來,阿!”範磊叮囑道。
小柳氏笑着點頭,惠娘讓範磊跟她去了屋子的後院,前邊有李氏在,有些話惠娘不好說,到後院走了老遠,直到惠娘沒看見人了,這才停下步子,回過頭卻沒瞧見範磊跟過來,過了一會兒,範磊才不緊不慢的過來,“三嫂,你有什麽事兒啊,搞這麽神秘。”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但我說了之後,你得保證你情緒不激動我就說,要是你太激動了,那我就不說了。”範磊一直在惠娘心裏印象不錯,但他有個不好,就是容易沖動,但他這個年紀沖動也是正常的。
十八九歲的小夥子放在現代那就是剛高中畢業,正處于青春暴躁時期,範磊雖說沖動,但性子卻是極好的,所以惠娘也願意和範磊說話。
“行,三嫂,你說吧,我...保證自己不激動就成了。”這話範磊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
“你自己保證的啊,要是你沖動了,我讓阿水和馮三直接制服你,看你還激動。”惠娘愉悅道。
這一說範磊心裏輕松了不少,當惠娘把李氏今日所作所爲和範磊說了的時候,範磊表現的很平靜,一點也不想平日裏惠娘見到他的模樣,惠娘還有些懷疑,難不成範磊不生氣?
也有種可能範磊是生氣,但還沒到氣頭上,很顯然範磊是第二種,範磊這麽平靜,惠娘就不淡定,直接把胡大夫臨走之前叮囑她的話也和範磊說了,雖然惠娘有些火上澆油的意味,但天地良心,她也是爲了範磊夫妻倆好。
換做是誰,自己媳婦莫名其妙的被人扣上一頂紅杏出牆的帽子,心裏能好受的了?更何況這還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範磊這一不淡定,惠娘就高興了,她的意思就是想讓範磊好好的收拾李氏一頓,以後少來找茬,讓她知道後悔。
畢竟這可是雙赢的事情,雖然這些小手斷有些卑鄙,但惠娘也不是個大善人,卑鄙也就卑鄙了,誰讓李氏幹的那些事情讓人看不下去了,範磊一眼不發,還沒聽惠娘說完,就跑的老遠了,那火氣連惠娘都有些害怕。
但還是叫道:“四弟,你答應過我的,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激動的,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别走那麽快......”
隻可惜惠娘的話消失在風裏,去他**的不激動,去他**的控制,範磊現在氣的要殺人,要說惠娘剛才最後一番話是火上澆油的話,那麽無疑是十分成功的,範磊現在很生氣很生氣,恨不能把李氏給撕了。
從小到大,範磊雖然說不上是個很聰明的人,但他腦子也不笨,比手藝和做生意都沒有幾個哥哥厲害,但他也不是好惹的,他自然聽出了三嫂那話的意思,但不可否認的是,三嫂說的都是事實。
他也能理解三嫂當初的不容易,還有三哥爲何執意斷絕關系的緣由,是個人都有忍耐的限度,但現在他成婚不到一年,他娘做的事情已經到了他無法忍耐的程度了。
有時候他在想等他成婚了,肯定不會鬧的像三哥家一樣,和自己娘的關系那麽僵,可現在呢,他們夫妻倆一向循規蹈矩,現在是找誰惹誰了?讓他的媳婦還在要遭這種罪啊?
要是他第一個孩子真這麽沒了,那以後勢必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時候他想要孩子都難了,範磊現在都在懷疑,他和三哥到底是不是他娘生的,難不成是外面撿回來的?
不然他們兄弟兩個怎麽老是受同樣的待遇?李氏第一次見到火氣這樣大的範磊,不過這時候,她還是一點自覺都沒有,嘴上還不饒人道:“老四,你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把你媳婦帶來柳氏這賤人家裏做什麽?故意讓她來找拼頭是吧?”
範磊氣的青筋暴起,“夠了,娘你說夠了沒有,難道你還覺得你今日鬧的不夠大是吧?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錯是吧?難道你也想我像三哥一樣,和你斷絕關系?”範磊覺得自己已經是無力了。
無力再和李氏辯解什麽,越辯解隻會被罵的更厲害而已,到那時候範磊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和李氏動手,第一次範磊覺得他娘是如此的醜陋不堪,那種醜陋讓他都難以接受。
李氏被範磊這話給氣的滿腔的怒火,吼道:“老四,你是怎麽和你母親說話的呢?老三不孝做出那等子事情也就罷了,你也想學他,你也不怕被人給戳脊梁骨啊?”
範磊瞪着他的牛眼,陰狠的看着李氏,“你要是再逼我,你看我敢不敢,戳脊梁骨?你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麽,我看你這一輩子就隻知道你自己,我們這些兒子兒媳你又管過嗎?整日的不消停,你夠了沒?”範磊咆哮着,眼睛都變的猩紅。
馮三拉了一把有些失控的範磊,銀花嬸躲在屋子裏,探出半個身子往外瞅着什麽,春嬸也是一樣,兩人紛紛往外探,李氏還是第一次聽範磊對她吼,對她叫,心裏的那點不甘和屈辱一湧而發,啪的就給了範磊一巴掌。
随後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來,“老天啊,你怎麽這麽狠心啊,我生了這麽多兒子,除了老大和老2是好的外,老三和老四全是些忤逆我的人啊,你說我活着有什麽用啊,你怎麽這麽折磨我啊?
老天,你趕快顯靈啊,把我這個不孝子給收回去吧。”李氏不知道什麽時候,對着上天又是哭又是跪的。
感情在她的心裏除了不忤逆她的兒子,其他的都是壞人。
饒是一向淡定的馮三都受不了了,恨不能直接把李氏給踢出去,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做,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哪個娘對着天苦苦哀求,把自己的兒子給收回去的呢,間接的不是詛咒自己的兒子死嗎?世上最狠毒的女人這個稱号,應該頒布給李氏無疑。
範磊氣的差點就要倒地,他做什麽了嗎?好像沒做什麽,值得他娘這樣又哭又拜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