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媳婦,讓範銘感覺既陌生又疏遠,範銘有些害怕。
惠娘吸了吸鼻子,才意識到自己失态了,歉意的瞧着他道:“對不起,阿銘,我一下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剛才說話難聽了點。”
範銘搖頭,表示不在意,惠娘猶豫了許久,還是把她和皮氏鬧僵的事情和緣由,簡單的和範銘說了一遍,說完惠娘認真的看着範銘道:“阿銘,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沒答應幫我娘救舅舅?”
惠娘心中忐忑。
範銘還以爲是什麽事情呢,沒想到她在糾結這個事情,他剛才心裏就在想,怎麽媳婦一說道家裏遭賊的事情心情低落成這樣,原來是爲這件事情。
想來媳婦爲了這件事情在心裏憋了許久,剛才被他問起,惹火了,這才發的脾氣,範銘想了想道:“媳婦,我覺得你做的沒錯,畢竟那幾個賊人是我們送過去的,牽扯出舅舅這是意料之外,救出舅舅,那相不就間接說咱們不告官了。
這要是不告官,那縣令肯定會告我們一個戲弄官員的罪名,先不說這告不告官的事情,其次是救舅舅,咱們一個鄉下老百姓,那能說救出一個人就能救出一個人的,咱們家又不是什麽有勢力的人家,到時候不被轟了出來才怪,弄不好自己也得搭進去。”
“這娘也是糊塗的,真把你當做是通天神了,什麽事兒都能辦成。”範銘第一次流露出對皮氏的不滿,哪有爲了自己弟弟,對自己閨女做出這戳心窩子的事情來的?
他承認自己是自私了,但皮有軍要真是個好的,就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還給他們家惹出這麽一出無妄之災來,是誰知道了都憤怒的很。
惠娘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抱怨了幾句,倒是引來範銘對皮氏的不滿了,她雖然不滿意皮氏這次的做法,但怎麽說也是她娘,拉了範銘的袖子道:“好了,咱們别說這個了,爹插手了,肯定不會不管着娘的,咱們也别在庸人自擾,至于舅舅,孫衙役說了,這後面的事情還很難說呢。”惠娘盡量寬慰着。
轉眼惠娘轉開話題道:“阿銘,你說說你這幾個月在外面做的什麽生意呢?這麽賺錢?”按照她的算法,這幾個月就賺了三百五十兩,那先前範姜一家在鎮上做了好幾年的生意,這家底,至少也得有上千兩的銀子,怎麽到後面連五百兩的銀子都拿不出來?這件事情是惠娘一直都弄不明白的事情。
範銘看惠娘一臉殷切的目光,緩緩的說了自己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範銘剛出門的時候,身上隻帶了五十兩銀子,到了慶州,就已經用了十來兩的銀子了,眼看手裏隻有四十兩銀子,手裏沒多少錢範銘心裏便有些不踏實,這慶州城吃喝便宜是沒錯,但四十兩銀子,在這慶州城,隻能算九牛一毛。
範銘隻好找地方安頓下來,便上楊八兩兒子的花圃,找楊旭借了一百兩的銀子,慶州這地方範銘不熟悉,借了銀子,便在城裏轉悠了幾天,摸清楚了慶州的各個街道路口,才打探這慶州城什麽最便宜,外面什麽最值錢。
要是範銘也是運氣好,正好趕上了一家雜貨鋪子被砸,從别人的口中範銘知道,這雜貨鋪子的老闆因不會做生意,欠了外債,被人追債上門,那老闆實在拿不出錢,便讓那追債的人那貨物抵債,這鬧的還挺大的,追債的人嫌棄這鋪子裏的東西不值錢,便要砸東西,範銘見機會來了,便出了一百兩銀子,買下了那店鋪老闆所有的貨。
本以爲是件好事,沒想到惹了個麻煩上身。
那雜貨鋪子本來是小本生意,這一百兩對鋪子老闆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的泉水,二話不說,就把這雜貨鋪子裏的東西全賣給了範銘,那老闆怕範銘毀約,還立了契約,隻可惜範銘幫的并不是什麽良善的人,這老闆後腳就在背後捅範銘刀子了。
本來這債務一還,那雜貨鋪子的老闆是沒事兒了,但有事兒的是範銘,本來好心好意的幫人,卻不想那雜貨鋪子的老闆前腳把債務一還,後腳就讓範銘把鋪子裏的東西搬走,他要出租鋪子,讓範銘趕快拿着買的東西滾蛋。
範銘當時被氣的要死,就差沒動手了,一邊思考,一邊暗罵自己沖動,好好的裝什麽好人,這一百兩銀子搭了進去不說,還有這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屋子的貨,他往哪裏放?範銘是腸子都悔青了,可這會兒箭在懸上不得不發,隻好和那雜貨鋪子的老闆商量,先把這東西在他這裏放幾天,那雜貨鋪老闆現在就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想多放幾天,可以啊。
讓範銘交錢,完完全全的把範銘當作是冤大頭了,其實這老闆把範銘當冤大頭也不是沒道理的,誰讓範銘傻,一出手就出一百兩銀子呢?
好在這些個圍觀的過路人看不過去了,把那雜貨鋪子的老闆給罵了個半死,這沒一下功夫,這雜貨鋪老闆就差點被口水給淹死,也不好意思再找範銘要錢。
最後放下狠話道:“讓你多放幾天可以,就隻能放三天,三天之後,鋪子裏的東西要是不搬走,那我就直接送給租鋪子的人。”
雜貨鋪的老闆說完,丢下鑰匙,随後很潇灑的走了,這走了老遠,那些圍觀的人還沒停歇,罵罵咧咧的說個不停,倒是有不少同情範銘的人安慰了他幾句,楊旭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倒是來過一趟,不過他比較忙,沒有空幫範銘解決這一鋪子的東西。
倒是給他出了好幾個點子,範銘在鋪子裏守了兩天,都沒什麽客人上門,果然是應了楊旭說的那話,這鋪子偏避,根本就沒人過來買東西,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一個落魄的商人,買走了範銘所買的東西,這商人誰說落魄,但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說話還有股聽不懂的腔調,出手也比較大方,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一點也不磨蹭。
這鋪子裏的東西賣出去了,範銘倒也送了一口氣,還給了優惠,這所有的東西不僅是賣了出去,還賺了不少的銀子,三天後,範銘等那雜貨鋪老闆來了之後,便把鑰匙給了他。
準備回自己落腳的地方,好好歇息一天,誰知道這雜貨鋪的老闆見自家的鋪子空了,便起了好奇之心,打探起了範銘到底是把這鋪子裏的東西搬走了,還是賣了的問題。
範銘見識過這人的無恥,那能理他,可這雜貨鋪子老闆還不依不撓了起來,把李氏常在幾個兒子兒媳面前耍的花招,給使了出來,這幾日,範銘睡都沒睡好,吃也沒吃好,幾日下來,身上早就難以忍受,這老闆不讓他走也就算了,還磨磨蹭蹭的,想要使壞主意,範銘就不樂意了,直接把雜貨鋪子的老闆一手給拎了起來。
那雜貨鋪子老闆是個瘦瘦小小的男子,被範銘這一拎,吓的半死,爲了自己的小命不敢造次,隻好求饒,範銘秉着出門在外,多結交朋友,少得罪人的道理,放過了這老闆。
不過臨走之前,還是把這老闆拖到角落裏給揍了一頓,這才罷休,誰讓這老闆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奚落人,範銘要是不教訓,還真是對不起這老闆的爹娘。
除了剛開始吃了這個大虧之外,後面倒是很順利,範銘一直是幫剛來慶州城裏買貨的人,介紹買家,中間也能賺幾個錢,後面打開了路子,便把自己手中買來的貨物,高價的賣出去。
除了辛苦一點,累一點,其他倒是沒什麽,範銘說的輕松,在一旁聽的惠娘心都揪起來了,倒是沒想到範銘出門在外還能碰上這種奇葩,埋怨的瞥了範銘兩眼,“你還好意思笑,要不是你運氣好,隻怕是現在還沒回來呢。”
範銘低頭不語,隻是一個勁的笑,惠娘連瞪了他好幾眼,範銘才止住笑聲,等範銘笑夠了,惠娘才問道:“阿銘,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惠娘生怕他待一晚上,明天就離開了,所以問的有些迫不及待,範銘搖頭,“不那麽急着去慶州了,這次回來,起碼要在家多呆幾天。”
“才幾天啊?”惠娘悶悶不樂,還以爲範銘這次會說,回來了就不會走了呢,誰知道才多呆幾天,外面也夠幸苦的,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倒是想過一直往上怕,做個有錢有勢的人。
後面發生這麽多事情,心态早就和之前不一樣了,隻要自己不停止上進的心,總有一天她會賺很多的錢的,然後多買些地,買些鋪子,做個快快樂樂的地主婆,那不是比隻知道往上爬,快樂的多嗎?
“媳婦,你别失望,這生意我不打算做長,一年,最多隻做一年,明年的這個時候,我保證從此以後都不會再出去做生意了,以後安安心心的在家陪着你和苗苗,好好在家過日子。”範銘笃定的說道。
想來是對後面的事情計劃的非常周全,不然也不會說的這麽笃定,範銘的确是這樣打算的,回來的路上,範銘想了未來一年的事情,過了這一年,以後他都不打算再出去。
外面實在太辛苦,也感覺不到家的溫暖,不過範銘想拼搏,拼搏一年就夠了,一年,他應該能夠賺夠一千兩銀子,然後在家休整,肆弄田地。
範銘雖說是這樣打算的,可在不久之後發生的一件事情,卻讓範銘提前回到家裏,而且還是意想不到的情況,連惠娘都沒有想到過的一件事情。
範銘把自己的打算和計劃都說了一遍,惠娘雖然不是很願意,但還是同意下來,“阿銘,記住你說的,可别晚了。”
惠娘是擔心,範銘以後在外面呆久了,被外面的奢華和富貴給套住了,一個聲音要她答應,一個聲音要她反對,兩個不同的聲音在惠娘的腦子裏鬧翻了天,卻統一被惠娘給拍了下去,最後說出這番話。
範銘肯定的點頭,随後拉過惠娘摟在懷裏,沉默了一會兒,夫妻倆雙雙上床睡覺。誰說小别勝新婚,這詞語并沒有用到範銘和惠娘的身上,夫妻兩個雖然緊緊的挨着,但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睡。
夜漸漸深了,夫妻倆相繼的睡了過去,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惠娘照常醒來,發覺身邊有人,剛想打過去,轉眼想到昨日範銘回來了,又把手給抽了回來,範銘此時卻睜大了雙眼,滿臉笑意的瞧着惠娘。
“媳婦,這麽早?”
惠娘哼了一聲,别過頭,不理他,伸手去把挂着外面的衣服拿進來,正要起床,身子剛往外探去,下一刻就被範銘給抱回了原地坐着,“幹什麽?”
一大早就被惹到的惠娘十分不爽,憤怒的看着範銘,範銘卻沒注意,此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往惠娘那隐隐若現的胸口瞧去,剛被範銘按回原地的惠娘并未發現,自己*光外洩,大眼睛憤怒的瞪着範銘。
等她注意到的時候,範銘該看的都看的差不多了,“色狼。”惠娘揮拳招呼過去,不料手被範銘拽住,身子緊緊的往他胸膛上貼去,惠娘的臉唰的一下,忽然之間變的爆紅。
範銘緊貼着惠娘的耳垂,用極爲誘惑的聲音,輕聲的說道:“媳婦,我想你,很想很想。”
惠娘的耳垂發癢,一個勁的想縮着身子,但身子被範銘按的老緊,動又不能動,心裏大罵範銘大白天耍流氓,說了半天讓範銘松開的話,範銘怎麽也不松開,惠娘不樂意了,一口就往他脖子上咬去,範銘輕呲了一聲。
拍了她的嬌臀一下,用極爲暧昧的語言道:“媳婦,老實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