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如今這樣,也沒有挽回的辦法,皮氏也随柳大成回去了,惠娘想着想着,便睡了過去。
而皮氏和柳大成回到家,天早就黑了,這時候也差不多是晚上八九點鍾的樣子,好在路上的時候趕車人有火把,趕路雖然是慢了些,但至少是回到了月灣村,回到家,皮氏還生着悶氣,這次柳大成并沒有去勸她。
夫妻倆一左一右,互不相看,也不理彼此,趕車人雖然覺得怪異,但也沒插嘴,安靜的趕着牛車,好不容易到了家,皮氏還是氣呼呼的,邊發脾氣,邊去看柳大成,柳大成卻是陰沉着臉。
而柳娘和柳平安兩人去廚房端飯菜出來,見他們兩個氣氛尴尬,姐弟倆也不好開口,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柳平安嘗試性的問道:“爹,娘,這次去二姐家,怎麽樣?”
柳平安這一問,皮氏就不高興了,發起脾氣,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砸,不高興的說道:“别說了,你二姐那個逆女,我這個當娘的求她點事情,也不願意幫忙,以後少在我面前提她。”
說起這個皮氏就來氣,明明她都那麽低聲下氣了,惠娘還不松口,到底還想怎麽樣,還有惠娘家的那幾個仆人,明聽到她哭的那麽凄慘,也不開門出來,躲在院子裏,讓她出醜。
柳大成一聽皮氏這麽說她閨女,柳大成立馬不樂意了,喝道:“你個老婆娘,少在哪裏胡說八道,你那哪是求?和逼迫有什麽兩樣?是你舅舅自己犯了錯,還想讓你二姐去求别人放人,真當你二姐是什麽人啊?想讓别人放人就放人?”
柳大成這會兒,真是不明白了,這老婆娘是不是被豬油給蒙了心,連這點是非都分不清楚。
柳平安和柳娘聽柳大成這麽一說,紛紛不贊同的看着皮氏,皮氏當場拍着桌子道:“胡說八道什麽?惠娘什麽能耐,你還不清楚,我說就是她不肯松口,要是她松了口,你們舅舅一定就會沒事兒的。”
如此執迷不悟的皮氏,柳大成也懶得說了,再說下去,他怕是要被氣死,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要是不信,你試試就知道了。”
“行了,天不早了,你們姐弟兩個也趕快回去睡吧。”柳大成說完,留下個背影走了。
柳娘和柳平安兩人面面相觑,和皮氏道了聲晚安,也相繼走了,皮氏氣的拍了兩下桌子,兒子和女兒都走了,沒人收拾碗筷,皮氏又認命的把碗筷給收拾了,才回屋睡覺。
第二日,便是十四,今日做完這一整天,明日再做一上午的月餅,就可以不用再做了,寶月齋可以直接結工錢,而皮氏和柳大成走了之後,并沒有捎話過來,惠娘也樂的自在,皮氏找惠娘救皮有軍無果,在家一個人生悶氣,連月餅都沒心情做了。
剛吃了早飯沒多久,柳娘前腳把碗筷端走,後腳梅氏便帶着皮小語上門,來問皮氏情況,問完才瞧見皮氏面色不好,皮氏扭捏了一下才道:“昨日時間晚了,我沒去惠娘家,今日去了再說吧。”
皮氏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慌,梅氏楞了一下,而後道:“麻煩二姐了,我們家有軍以後有機會從那獄中出來,還得感謝二姐你,來,小語,快來給你二姑磕頭,謝謝你二姑姑。”
皮小語收到梅氏給她的眼神,二話不說,在皮氏的面前跪了下去,而皮氏坐着,躲閃不開,隻能受了她這個禮,皮氏面色極度難看,鐵青着一張臉,好似别人欠她幾百兩銀子一樣,而梅氏此時卻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
問了一下其他的情況,拉着皮小語告辭了,臨走之前,還不忘說些煽情的話,“二姐,你幫了我們這個忙,以後我們一家子都會記在心裏,感激你的。”
梅氏走後,皮氏才拍着桌子罵道:“梅氏這個黑心肝的,就知道算計老娘,要不是看在皮有軍的面子上,老娘非教訓她一頓不可。”
明知道她說的謊話,梅氏還相信,分明是想趕鴨子上架,她不應也得應了,還故意讓皮小語磕頭,如今這磕頭禮都受了,自己要是再說不能幫忙的話,肯定是落人笑柄,這梅氏真是可惡至極,皮氏氣的心裏牙癢癢,把桌子給拍的梆梆響。
柳娘想勸幾句,想起柳大成的話,又退了出去,而梅氏拉着皮小語出了柳家之後,心情頗好,這一連幾天的郁氣,都一掃而空,眉眼之間有少許的得意,走路的步子都輕快了許多,皮小語不明所以,責問道:“娘,如今都什麽情況了,你還笑的出來,爹還在獄中呆着呢,你就這個樣子,未免也太不...”
皮小語話都沒說完,梅氏就打斷了她接下去要說的話,“你知道什麽?娘是高興,你二姑既然答應了,肯定不會不管的,你就放心吧,用不了幾天,你爹就會回來的,走,咱們回去等好消息去。”
“是嗎?娘,你沒說錯?”皮小語也是一臉的喜色,有些狐疑。
“當然,你就把心給放回肚子裏去吧,有你二姑呢,咱們就在家好生等着,把家裏好好的打掃打掃,去去這晦氣。”梅氏笑臉如花。
梅氏笃定皮氏不可能不幫忙,和皮小語回了家,便真如她說的那樣,動手打掃起衛生來,而皮氏,幹氣了一陣子,說都沒和柳大成說,便拿了銀子出去了。
門被嘣的一聲給關上,在屋裏做着月餅的柳娘和柳平安姐弟兩人,心中微有不安,扭頭對柳大成道:“爹,娘剛才出去了,咱們要不要去追?”
柳大成沉浸在做月餅之中,柳娘叫喚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啥?”
“爹,我說娘出去了,咱們要不要把她給追回來?”柳娘再次開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