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皮氏咽了咽口水,還是不動,那方戚嬸早就拿了膏藥,一路狂奔回來了,戚嬸給惠娘上藥,柳大成把皮氏拉到外面去數落了,“我說你個老婆子,年紀大了,真的是糊塗了不成,你逼惠娘做什麽?說話就說話,還動起手來了,膽子肥了吧你,啊?”
柳大成此刻憤怒無比,怒意騰騰的往外冒,誰都不能欺負他女兒,就連皮氏也不行。
皮氏有些懼意,柳大成這樣子火大的次數,她沒見過幾次,沒想到今日又見到了,對象還是她,舔了舔嘴唇,“我這不是急了嗎?再說惠娘那孩子明明可以救有軍,硬是緊咬着不松口,到底是什麽意思,那可是她親舅舅啊?難不成她願意看到我們老皮家斷後不成?”
皮氏不甘示弱,她是認定了,是惠娘不願意救皮有軍,那她這樣做是沒錯的,柳大成一雙牛眼,瞪的老大,“事情你弄清楚了嗎?沒弄清楚就知道是我閨女不救你弟弟?”
柳大成氣的就差沒拍死皮氏了,“這事情還需要弄清楚什麽,我弟妹不是說的明明白白了嗎?隻要惠娘出馬,難道官府還不放人嗎?”皮氏說的理直氣壯。
别光說惠娘氣的,柳大成被皮氏這話給氣的不輕,吸了吸氣,平靜下情緒道:“那你這麽相信你弟妹,就找你弟妹去救去吧,别找惠娘,咱們走吧,别在這丢人現眼了。”
皮氏一把排開柳大成的手,厲聲道:“我知道你不想救皮有軍,但他這人再混,那也是我弟弟,是我們皮家唯一的一個兒子,要走你走,惠娘不答應救她舅舅之前,我就不走。”
“我說你這娘們,怎麽這麽僵呢?惠娘怎麽和你說的,我問你,她說她沒辦法吧?她都說了沒辦法了,你還要她松什麽口,我問你,她是官老爺什麽人啊?家裏是當的什麽官啊?說能放人就能放人,我看你活了這麽大歲數了,連這點都想不通,這幾十年是白活了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柳大成也懶得管這件事情了。
事情的原委,他們都不知道,這老婆娘偏要上來找惠娘救人,什麽得性?
柳大成撇下皮氏,一個人回了屋,柳大成嘴上說不管,但還是去問了惠娘事情的皮有軍的情況,這些馮三都一一回答他,馮三性子直,不會轉彎,如今又見惠娘沒有緣由的被皮氏給打了,心裏本來就有氣,對馮三來說,惠娘一家對于他們一家來說,不止是救命恩人,現在更是親人,那能受的了,自己的親人被欺負的,梗着脖子道:“這件事官府都沒有出來結果,至于官老爺怎麽判決,可不是我們家太太說了算,我們太太也不是那通天神,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的,那可是官老爺做主的,再說,家裏失了那麽大的損失,那些人一分錢都沒賠,送官也是我們太太仁慈,要不然非得把他們給打殘不可。”
柳大成當然能聽出馮三華麗的不甘,得到這個結果,也不好再去問,拽着皮氏回去了,皮氏沒達到目的,又沒得到惠娘的許諾,自然是不想走的,惠娘讓馮三送送柳大成,和皮氏一句話都沒有說。
皮氏被拽走之前,還罵惠娘狠心,見死不救,等柳大成把皮氏一拽出惠娘的院子,當場就給了她一巴掌,“夠了,你鬧夠了沒有,有軍被抓,那也是他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能怪的了誰,你這樣子逼自己的女兒,到底是什麽意思?皮有軍是你親弟弟,難道惠娘不是你女兒了嗎?就今天這點事情,說出去丢人不丢人啊?”
柳大成一動手,皮氏好歹也找回點理智,不再歇斯底裏的叫了,一屁股跌坐在惠娘的大門外,哭個不停,柳大成雙手搭在背後,踱步了幾下,丢下皮氏先走了,今日柳大成可是被氣壞了。
步子走的飛快,皮氏剛和惠娘鬧翻了臉,現在是萬不敢去她家裏的,哭了一陣,沒看見柳大成,隻好爬了起來,追了上去,腦子還在想着柳大成的那句話,惠娘現在也不好受,戚嬸這藥上了半刻鍾,直到臉上的巴掌印被戚嬸用厚厚的藥膏蓋住,這才罷手。
惠娘坐在那裏,愣着出神,心裏異常難受,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皮氏會因爲皮有軍的事情和她動手,而且還那麽瘋狂,難道她真自私了?惠娘皺着眉頭想這件事情。
馮三一臉的欲言又止,被戚嬸給拽出去了,蘭花和小柳氏等人都在門外等着,見他們夫妻倆一出來,便問道:“到底是什麽情況,那皮大姐怎麽發那麽大的火?動手打惠娘作甚?”
銀花嬸接二連三的問了出來,馮三什麽都沒說,走了,戚嬸歎了口氣,緩緩道:“老太太想讓我們家太太救舅老爺,可舅老爺...上次家裏遭賊的事情,舅老爺他也卷在其中,現在被官府的人給抓了,老太太就過來了......”
幾個人面面相觑,“皮大姐是瘋了不成,自己弟弟不仁在先,幹嘛還要惠娘去救?這跟惠娘有什麽關系,官府的事情,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能插手嗎?”
銀花嬸是個直的,聽完嘴巴便叨唠了起來,蘭花幾人擰着眉頭,不說話,春嬸拉了銀花嬸一把,小柳氏夫妻倆也站在一旁沉默不語,幾人嘀咕了幾句,又約着去做月餅去了。
惠娘一個人坐了許久,直到夕陽西下,天黑了下來,才回過神來,這時才發現,苗苗在她的椅子上睡着了,惠娘歎了口氣,把苗苗抱上床去睡着,今日這事情,對惠娘打擊也挺大。
晚上吃飯的時候,桌上沒一個人說話,晚上惠娘和苗苗睡在床上,想了這麽久,惠娘也想通了,既然當初她決定不去管這件事情,那麽就絕對不會去管,想到皮氏說的話,惠娘又頭疼了起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