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林皺眉,“不知道,你就少瞎說,三弟妹知道了,該不高興了。”範林怕馬氏又改不了,提醒着。
馬氏白了範林一眼,“嘿,我不就好奇嗎?就問問,不過這三弟妹家遭賊的事情太奇怪了。”馬氏的性子雖說改了,但這八卦的天性,卻是沒改,但她現在也不會出去和别人說,範林也就由着她去嘀咕去了。
惠娘先去問了一下馮三今日送月餅的情況,又去做月餅的房間磨磨蹭蹭了幾下,才回了堂屋,到了堂屋,惠娘随意的坐在沙發椅上,母女倆個都沉默下來,誰都沒有開口。
最終還是皮氏先忍不住,抱着苗苗,朝惠娘道:“惠娘,今日我來,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皮氏有些猶豫,心中也有些忐忑,對梅氏的說的那番話,是半信半疑的,惠娘變了之後,皮氏發現自己越發的不了解這個女兒,雖說自己才是她娘,但皮氏有些時候,對惠娘還是有些怕的。
她拿不定,如今生氣的惠娘會是什麽樣子,所以說話有些小心翼翼,惠娘擡頭,笑道:“娘,有事你就說,我聽着呢。”
“是...”皮氏咽了咽口水,接着道:“我聽你舅母說,前幾天你家裏遭小偷了,家裏沒什麽損失吧?聽你舅母說,你舅舅被抓起來了……”
惠娘知道,皮氏進入主題了。靜靜的聽着,并沒有做聲。
“雖說你舅舅那個人人品不怎麽樣,但偷盜那種事情,他肯定是沒有那個擔子做的,你娘我對你舅舅的性子可是明白的很,他那人看着混,但心地還是好的。”
皮氏忐忑不安的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完了,說完之後,還猛的喝了口水,來掩飾自己的緊張。同時也等待着惠娘的怒火,隻可惜惠娘并沒有出現皮氏想象中暴走的場面。
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惠娘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眉頭緊皺着,皮氏這時才仔細的端詳了一遍惠娘,由衷的發現,這個惠娘,不隻是性子變了。樣子也變的比以前更加的清秀和漂亮,氣質跟大富人家千金小姐出來的沒什麽兩樣。
惠娘要不是從她的肚子裏出來,皮氏可能都不相信,如今這人是她的女兒。
惠娘沉默了一下,才瞅着皮氏道:“娘,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件事情我實在無能爲力。”
皮氏本來是聽信了梅氏的話才來的,現在見惠娘果然如梅氏說的那般,對自己的親舅舅都這般狠心。皮氏心中頓時不滿了,嚴厲的數落道:“惠娘,你說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死心眼呢,你救你舅舅有什麽不行的,什麽爲難不爲難的。再說他是你舅舅,可是你姥姥留下的唯一一根獨苗。難不成你想讓我們皮家斷後了,你就開心了?”
皮氏毫不客氣的數落,惠娘聽了心中泛起陣陣寒意,在皮氏看來,是她不救皮有軍,故意不把她放在眼裏,皮氏也不想想,這官老爺的事情,那是她能左右的?她又以什麽身份去說?皮氏隻想到皮有軍,有沒有想過她難不難做?
再說了,這件事情又不是她搞的鬼,找她有什麽用?
惠娘不答話,皮氏更加惱怒了,“和你說話呢,你這孩子,到底行不行,給我給準話啊?”
惠娘看了皮氏一眼,堅定道:“娘,你還是找别人吧,這件事情我幫不了。”
“你......”皮氏氣的就差沒捶胸頓足了,“惠娘,到底要娘怎麽做,你才能救你舅舅?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你舅母和表妹上次的事情,她們都道過歉了,你就别揪着這件事情不放,惠娘,就當娘求你還不成嗎?”
皮氏也軟了下來,惠娘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難道她看起來真是那麽小氣的人,還值得皮氏這麽說她?
“娘,你說的求我可是承受不起,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舅舅參與了,要是他沒參與,官府自然不會抓他,是非黑白,也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可以說的,既然我報了官,自然有官老爺來定奪。”錯了就錯了,對了就對了。
讓皮有軍吃點苦頭也好,惠娘之前本想把馮三聽到的話要告訴皮氏的,現在想來皮氏也不會相信的,皮氏見惠娘态度這麽強硬,恨不得把她給打一頓,但又舍不得下手,隻能氣的牙癢癢。
苗苗也早就出去了,沒有在這屋子裏,不然非得哭出來不可,僵持不下,皮氏心裏又急又氣,想到梅氏的話,皮氏也豁出去了,拉下臉來,繼續道:“惠娘,你也别僵着了,你就說說,怎麽樣你才肯讓官府的人放了你舅舅?”
惠娘當場就想笑了,她都說過無數遍了,這皮氏還問這話,“娘,不是這個問題,是我真的沒辦法?”
“沒辦法,你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沒辦法,難道你真的忍心看你舅舅在牢裏關上一輩子,讓你舅母和表妹沒了男人和爹?”皮氏想暴走,但也知道現在隻能軟下脾氣來。
她厲害,她要是真那麽厲害,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了,惠娘有些不想理皮氏,皮氏說了半天也得不到惠娘的回答,怒火中燒。
“柳惠娘,你别得寸進尺,我這個當娘的,還有你舅母和表妹都那麽求你,你到底想怎麽樣,是不是還想我們死在你面前,你才願意救你舅舅?”皮氏喘着粗氣,朝惠娘猛吼。
這是皮氏第一次爲了别的事情,叫惠娘的全名。
惠娘也怒了,她最煩别人威脅她,說了那麽多次了,還執意說她不肯幫忙,站起來反駁道:“娘,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沒辦法,我沒辦法,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厲害什麽了?我是人,不是超人,沒那能力,也沒有那權力讓官府放人,再說那官府也不是我家開的,能讓我爲所欲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