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梅氏無法,隻好率先妥協下來,答應和惠娘去後院說這件事情。剛到後院,梅氏又撲了上來,不過這次卻沒成功的撲在惠娘身上,而是撲了個空,“舅母,你有話就好好說,别動手動腳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惠娘也想知道,“惠娘啊,你這是打算救你舅舅了嗎?”梅氏露出欣喜的表情。
惠娘白了梅氏一眼,她可沒說這句話,撇過這問題并不答,再次問道:“舅母,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先說吧。”答不答應是一回事,總得知道是什麽情況。
惠娘瞧着梅氏,心裏浮出不好的感覺,千萬别像她想的那樣才好,下一刻梅氏說的話卻印證了她心中所想,“惠娘,你舅舅他前幾天被衙門的人給抓走了,說是犯了偷盜的罪名......”
惠娘心中一咯噔,眸光一閃,狠厲的看了梅氏一眼,這皮有軍,她的好舅舅還真攙和了進去,之前沒計較這件事情是以爲沒有證據,再加上還有兩個人逃了,那天晚上皮有軍有沒有來卻是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惠娘心中有無數的疑問。
梅氏抽抽噎噎的又接着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你舅舅一直就沒出去過,更不可能去偷東西...可那些衙役硬說是你舅舅的那些個狐朋狗友招了,說是你舅舅也有份...我這是找不到人了啊,惠娘,就當我這個做舅母的求你,讓衙門的人放了你舅舅吧,你舅舅要是以後真一輩子呆在那裏面,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麽活啊?”
這幾天她們娘倆可是把全家的财産都搭進去了,才知道,皮有軍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偷盜的地方不是别的,而是她的外甥女,柳惠娘的家裏,所以,梅氏這才找上門來了,希望惠娘能放過皮有軍。
“惠娘表姐,求求你了...救救我爹吧,我爹絕對不是那種人,雖說她做人混了一點,但絕不會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的,再說,惠娘表姐,他做沒做那種事情,我和我娘都清楚的很,上次從你這裏回去,我爹從沒離開過家半步,怎麽可能去偷東西,求你發發慈悲...救救他吧。”皮小語說着跪了下去,卻被惠娘給扶住。
母女倆哭泣的聲音不似剛才的作假,反倒是真的傷心的哭了出來了,皮有軍有沒有參與惠娘并不知道,但這件事情,她都交給範磊和馮三去辦了,并沒有插手。
如今到了官府,想插手,更加不可能。
可皮小語說的也對,皮有軍是壞了一點,但做那種事情,還是沒那個膽子的,惠娘沉着臉,沒說話,許是梅氏母女倆的動靜太大了,在屋裏玩的正好的苗苗和範奇奇還有小雪幾個,都出來了。
惠娘望過去,讓小雪把她們姐妹倆給帶進屋,别讓她們出來,想了許久才沉聲道:“抱歉,舅母,你說的這些我根本幫不了你們...”
事情怎麽樣,惠娘根本就不清楚,梅氏撕心裂肺的大叫道:“惠娘,你怎麽能那麽狠心,他可是你舅舅啊,我知道你還對上次我和小語把你們家東西糟蹋的事情,但你要怪就怪我,别怪你舅舅頭上去。”
今日的梅氏,難得與往日不一樣,但惠娘卻不管這些,“我知道他是我舅舅,但人做錯了事情,就該要接受懲罰,要是舅舅沒參與偷我家東西的這裏面來,官府自然是不會把他怎麽樣的,要是真參與了,官老爺自有裁決,這些事情也由不得我一個什麽都不是的農村婦人身上來定奪,舅母,我看你還是找錯人了,要找去找官老爺,他自然會給你一個定奪。”
說她狠心,那就狠下心來,免得誰都想惦記他們家的那點東西,再說了,他們家是好是壞,也礙不着别人什麽眼。
這些人一個個沒事兒找事情,搭進去自己怪的了誰,再說受害人可是她,怎麽沒一個人顧忌她的感受呢?話不投機半句多,惠娘也不想再和梅氏母女倆多加廢話,想起自家菜園子值錢的東西都被折騰完了,惠娘心中的憤怒難以掩蓋,當場就轟人了。
“舅母,我想你還是不要罵的好,不然我可就要把你也給送官了。”
“你...柳惠娘,你個狠心的,我和你表妹都求上門來了,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想把我也給送官,你還有人性嗎?”
皮小語也是惡狠狠的盯着惠娘,
這會兒來指責她沒人性了,當初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怎麽不說有人性沒有,惠娘眸子一沉,緩緩開口道:“舅母,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既不是官老爺親戚,也不是他女兒,沒權利,更加幫不了你,所以請你離開吧。”
惠娘無奈的趕人。
梅氏還想死纏爛打,皮小語厲聲道:“娘,既然表姐不幫我們,你還求她做什麽?還覺得臉沒丢光是吧?要真是這樣,那你就留在這裏繼續求表姐吧。”
梅氏啞口無言,可爲了皮有軍,一下子有些不之所錯,皮小語恨鐵不成鋼,繼續數落起梅氏來,又去瞧惠娘的臉色,結果惠娘不爲所動。
梅氏是被皮小語給拖走的,臨走之前,梅氏終于回過神來,罵罵咧咧了起來,好在這院子有個側門,不用再走前面的正門,不然别人聽到這番話還真以爲自己把她們母女倆個怎麽了呢?
梅氏在門外叫嚣了許久,直到嗓子喊累了,不甘願的拖着皮小語回家去了,而皮小語怨恨的瞧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氣質高昂拖着梅氏走了。
打發走梅氏母女倆,惠娘氣呼呼的跑去屋裏喝了幾口冷水,皮小語那樣子那是求人的态度,還想激她…平靜了一下心情,才出了後院,梅氏母女倆的求情被惠娘給拒絕,當然是不會那麽容易罷休的。
找惠娘不成,皮小語出主意,母女倆便去了月灣村,想讓皮氏出馬,讓皮氏來勸惠娘,把皮有軍給救出來,當然梅氏也想到有可能自己的計謀會被惠娘給拆穿,但皮氏看在死去的婆婆的面子上,肯定不會讓皮家這最後一根獨苗,就這麽沒了。
惠娘忙完鋪子裏的事情,帶着苗苗去衙門找孫衙役問了這許老大偷東西的結果出來沒有,順道問了皮有軍如何,具體的孫衙役并沒有和惠娘透露太多,說道皮有軍,隻說這情況不是很好,畢竟許老大那幾個人的證詞都指向皮有軍,這對皮有軍非常的不利。
知道皮有軍是惠娘的舅舅,孫衙役雖然有少許的差異,但不好評價,隻說這皮有軍卻是咬定自己沒參與,這許老大帶幾個兄弟去惠娘家偷東西的事情,皮有軍卻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也是因爲他的一番話,才讓許老大起了貪念,才想出這個辦法的。
這場無妄之災,皮有軍想要那麽脫身,卻是有些難了,孫衙役收了惠娘的銀子,把自己知道的都和惠娘說了,但最後的結果還沒出來,安慰惠娘别急。
最後還道:“弟妹,不是我說你那舅舅,那種地痞流氓,也就隻有他敢把人當兄弟,結果呢?最後的證據全指向他,啧啧...”
這意思是說皮有軍蠢了,惠娘聽了都沒臉,但又不好直接說明,她不是來問皮有軍的事情,而是來問結果的,話是在有些說不出口,含糊了幾句,和孫衙役道了謝,帶着苗苗回了鋪子。
一進鋪子,馬氏就把惠娘拉到一邊,問她舅母之前來做什麽的,惠娘含糊了幾句,硬是沒說梅氏來找她的真正目的,說出去也沒臉。
對于皮有軍最後參與進去,惠娘并不打算插手,再說了,她不是什麽達官貴人,也沒有什麽身份,隻是個平民百姓,對這種事情根本插不上嘴,也不想去管,誰知道,惠娘上午打定主意不管這件事情,晚上回到家,皮氏早就已經在家等着惠娘回來了。
對于皮氏的到來,惠娘還有些差異,心裏也想到了,皮氏這是爲何而來,看來梅氏并沒有死心,還把皮氏給挑唆來了,不過皮氏還沒說,惠娘也當做不知道,熱情的迎了上去,“娘,你今天怎麽來了,家裏的月餅做的還順利嗎?”
惠娘率先開口,把皮氏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皮氏臉上的焦急,立馬緩和了幾分,倒是沒有先前那麽急不可耐了,“挺順利的,我就是過來瞧瞧,你說過兩天就是中秋了,這女婿怎麽還不回來。”
皮氏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有幾分不自然,“這我也不知道,娘,先進屋去坐吧,苗苗,招呼姥姥進去,娘有事情要去忙,等會兒過來。”
“姥姥,進屋坐。”苗苗揚起笑臉,熱情的招呼。
“好,苗苗真乖。”皮氏雖然不滿意惠娘這種敷衍的态度,但沒表現出來,牽着苗苗的手進屋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