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也要站起來,和喜娘一起找,如花明明記得,她剛才是把那匣子放在梳妝台上的,而且那耳環也在裏面,現在匣子和耳環都不見了,如花心裏就有些着急,便急忙的站了起來。
喜娘瞧見如花站了起來,連忙把穿着大紅衣裳的如花扶到凳子上坐着,叫道:“哎呀,我的姑奶奶耶,我好不容易才幫你打扮好,你就給我坐着,别給我添亂了,你說你那匣子是什麽樣子的,我給你找就成了。”
等會兒估計會有客人來看新娘子,要是江氏瞧見她還沒給如花打扮好,指不定怎麽說她呢?這可怠慢不得。
如花紅着眼眶,連連點頭,安安靜靜的坐在凳子上,對喜娘道:“喜娘娘,匣子是很平常的那種首飾盒,很好找的,你仔細些。”
如花心裏頭焦急不已,她說的那匣子,裏面可都放着她平日裏的首飾,就連昨日惠娘送給她的耳環,都放在裏面,誰知道,這過了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
“行行行,如花你好生坐着就是。”喜娘應着。
正要進屋的惠娘和馬氏倆人對視了一眼,讓苗苗和奇奇出去玩,妯娌兩個便進了如花的屋子,兩人一進屋,如花掩蓋住眼裏的焦急,叫道:“大嫂,三嫂,你們怎麽來了?”
喜娘回頭瞧了馬氏和惠娘一眼,又去找如花說的那匣子,如花的眼神有些閃爍,臉上也有些緊張,不自然的望着她們兩笑。
馬氏和惠娘對視一眼,随後上前道:“今**出門子,我和你三嫂來陪陪你,對了,出了什麽事兒了嗎?”
“沒...沒出什麽事兒,大嫂,你别擔心。”如花有些心虛的說着,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惠娘。
昨日三嫂才送給她的耳環,今日就被她給弄丢了,如花的心裏别提多不好受了。
馬氏笑道:“如花,你也别瞞着了,剛才我和你三嫂在門口都聽見了,匣子丢了是吧,我和你三嫂幫着找找,你快别哭了,今日這大喜的日子,哭紅了眼睛可不好。”
惠娘知道這南葉村沒有哭嫁的習慣,也說了幾句讓她不要擔心的話來。
而那邊一直在找木匣子的喜娘,經過一番仔細尋找,終于在如玉的枕頭下發現了,立馬高興的拿到如花的眼前道:“如花,你瞧瞧,是不是這個?”
如花正和馬氏說着話呢,見喜娘拿着匣子過來,收回目光,一眼就瞧出喜娘手中的匣子,正是她的那個。
接過手中的匣子,點頭道:“是呢?喜娘娘,你是從哪兒找出來的啊?”如花的眼中閃過疑惑。
喜娘指着如玉的床道:“不就是從你床上的枕頭下找到的嗎?我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麽好,明明放在自己的枕頭下,自己還不知道放在那裏。”
喜娘嘴上雖然在怪罪,但心裏也沒有不高興,這如花大姑娘成婚,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她再怪罪就是小氣了。
惠娘聽出喜娘話裏的意思,再瞧她指着如玉的床,便明白了什麽,轉頭去看如花,如花的臉上并不怎麽好看,緊咬着一張唇不說話,拿着木匣子的手都緊了。
喜娘分不出那張床是如花的,那張床是如玉的,這是常事,但如花怎麽可能不認識自己的床。
眼看如花一張臉立馬變的憤怒,惠娘立馬和喜娘道:“今日真是辛苦喜娘了,忙了這一早上還沒吃東西吧,喜娘跟我去廚房吃點東西飽飽肚子吧。”
喜娘有些心動,“這…….這……會不會不好?”的猶豫。
瞧了眼如花,如花捧着那木匣子,愣愣的,好像沒注意到喜娘看她,惠娘接着道:“喜娘你就别擔心如花了,還有我大嫂在這陪着她呢,喜娘你就放心吧。”
惠娘邊說還給馬氏使了眼色,馬氏心裏也覺得不對勁,也附和惠娘一起勸喜娘離開,喜娘這才沒有生疑,今日半夜裏她就開始起來忙東忙西的,自己肚子早就空了,要不是強撐着,早就受不了了,現在見惠娘這麽懂禮數的請她去東西,喜娘心裏高興不已。
叮囑了如花幾句,便和惠娘走了。
喜娘和惠娘一走,馬氏就扶如花再次坐下,疑惑的問道:“如花,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怎麽你的木匣子到了如玉的枕頭底下,如玉呢?一大早的去哪裏了?”
馬氏好像從一進屋就沒看見如玉。
如花搖頭,她哪裏知道如玉是什麽時候把她匣子拿走的,轉眼想到自己半夜裏被喜娘叫去沐浴,便明白了,心中微怒,對如玉這個妹妹,如花第一次有了怨言,虧她昨日就覺着如玉可愛呢。
今日這般做法,那是可愛,根本就是可恨,她們姐妹兩個關系雖然說不上好,但也沒有結仇,如玉也沒必要拿她的木匣子,她可是記得,如玉的好東西比她多的很。
弄得現在她根本不敢打開看這木匣子,不用說,她都能猜到昨日三嫂送她的銀耳環肯定不見了,要是三嫂知道了,心裏肯定不舒坦。
如花氣鼓鼓的,馬氏歎了口氣,正想問幾句,如花卻是不再吭聲,惠娘搞定喜娘,再次進來如花的屋子,這回手上拿了糕點,遞給如花,讓她先飽飽肚子。
如花看着惠娘手裏的糕點,抿唇不語,惠娘把糕點放在一旁的桌上,說道:“如花,你先吃些糕點填下肚子吧,不然這一整天,你怕是都要餓着的。”
這古代的婚禮,惠娘雖然沒過過,但她腦子裏還有前身的記憶,這餓一整天,誰受得了,所以惠娘才把喜娘給支開,讓她吃點東西平靜平靜心情。
馬氏有些不贊同的看了惠娘一眼,道:“三弟妹,這怕是不妥吧?”
惠娘笑道:“大嫂,這沒什麽不妥的,吃點東西,總比餓暈在新房裏強,如花,你聽我的,趕快吃吧,不然等會兒喜娘該回來了,你什麽都吃不成。”
這時候的老人可是比較講究的,不像她,根本就不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
馬氏剛才勸了一句,現在也沒在說話,想想惠娘說的也對,是個人餓一天都受不了,想起她出嫁的那天也是,被她娘盯着,連水都不能喝一口,餓了一整天,直到到了範家,折騰到了大半夜,才吃了點東西塞飽肚子,那種感覺心裏别提多難受了。
馬氏想起當時的場景,就有些想哭,當年自己也是這般,隻可惜到了後面,這性子不知道怎麽的,就歪了。
馬氏在一旁感觸以前的事兒,如花被惠娘勸了一會兒,猶豫了許久,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桌上的糕點給吃了下去。
惠娘看她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好笑,“如花,你大口吃也沒事兒的,要是臉上的妝花了,我給你補補就是,保證比喜娘畫的好看。”
惠娘這句話是壓低了聲音說的,如花聽的就笑了起來,方才心裏的那點郁悶都沒有了,吃東西也放得開了。
等喜娘回來,惠娘已經把如花臉上的妝給改了,看着比以前好看了許多,整個人顯得更加的美豔。
喜娘見了就是一驚,暗道:什麽時候她化妝水平這麽好了?她明明記得先前走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啊?
再仔細瞧了瞧如花,恭恭敬敬的坐在那裏,心裏雖然奇怪,但也沒說什麽,安安靜靜的陪在一邊,至于如玉拿了如花木匣子的事兒,如花不說,惠娘和馬氏也沒問。
那耳環到底丢沒丢,等如玉從外面回來,如花沒給她好臉上看就是了,如玉眼神也有些心虛,不敢看如花和惠娘這些人,偷偷摸摸的走到如花的床邊,磨蹭了一下,又快速的出去了。
惠娘和馬氏兩個都覺得有些莫名奇妙,轉眼想到她們倆在門外聽到如花說耳環不見了,或許真被如玉給拿走了,那剛才那動作是做什麽?
惠娘好奇的走到如花的床邊,果然在枕頭底下瞧見了那對銀耳環,正躺在床上發出絲絲光亮。
惠娘把耳環放在如花的手裏,如花看着手中的耳環,心中就像是憋了一口氣,想發又不能發,越想越覺得如玉做的過分。
明知道今日是她成婚的好日子,還偏要做出這種事兒來,要是她想要想看,和自己說不就成了,還需要做這等下流的勾當,如花心裏别提多寒心了,原有的那點姐妹情分,也被如玉給弄的一幹二淨。
以後如花和如玉這姐妹的情分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疏遠。
銀耳環找到,惠娘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難過,臉上也有些不好看,誰能想到如玉這麽個小丫頭,竟然做出這等子偷自己姐姐東西的事兒出來,偷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親姐姐,這也就虧了她能做的出來。
喜娘隻覺得她們姑嫂三個人有些奇怪,并沒有多問,坐了沒多久,就出去看範家來了多少的客人。
勸慰了如花幾句,小柳氏也過來了,小李氏還跟在小柳氏的後頭,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