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如花及笄,也是隆重打扮過一番的,一身桃紅色的衣裳,一頭青絲也挽了起來,臉上還抹了淡淡的脂粉,與以前相比,整個人比以前漂亮十倍不止,這也正應了那句俗話,佛靠金裝,人靠穿衣打扮。
發髻也不再是以前的雙丫髻,如花所有的優點都被展現出來,模樣雖然說不上多美麗動人,但也是個清秀的佳人,看得如花未來的娘家人更加的歡喜,恨不得立馬娶回家去。
等馬氏帶着範奇奇回來的時候,如花的及笄禮已經結束,一大堆人正在桌上吃吃喝喝呢,馬氏知道自己回來晚了,索性帶着範奇奇避開屋子裏的衆人,等下午的時候再把如花的及笄禮給她。免得這時候去了,還的被人問個底朝天。
下午馬氏再去正屋的時候,還沒和如花說幾句話,那邊李氏的罵聲就傳了進來,無非是說馬氏妯娌幾個不懂事,不把她放在眼裏的話,不過來幫她的話雲雲,說來說去就那幾句,馬氏也沒理,把自己和惠娘讓她帶的及笄禮給了如花,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走之前,連招呼都沒和李氏打過,沒多久,李氏氣勢沖沖進了如花的屋子問道:“如花,我問你,剛才是不是馬氏那個女人來過?”
“是啊娘,你又怎麽了?”如花高興的應道,剛才她還收到了大嫂和三嫂買給她的及笄禮物,小臉上都是高興之色,此刻心裏正美美的。
“怎麽了,你居然還問我怎麽了?你的及笄禮,害的你母親我忙死忙活的一整天,馬氏她們妯娌幾個也不知道幫我的忙,你還問我怎麽了?”李氏今天一整天,氣都要被氣死了。
要不是剛才看見馬氏的身影,她也不至于過來,所以這下心情十分不好的嚷嚷着,如花哦了一聲不語,李氏心中的氣沒地方發洩,如今如花又是這态度,差點沒把李氏給氣暈過去,兒子兒媳,女兒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待她發現如花臉上的笑容時,當即看到了如花腿上的東西,轉了轉眼珠子,問道:“那我問你,馬氏剛才來幹什麽了?”
如花便把馬氏送了及笄禮來給她的事情和李氏說了,李氏哼哼道:“你及笄的時候不來,現在及笄禮過完了,知道給你送禮物了,先前一個個的都死了啊,看來就是沒把你放在心上,虧你還好意思笑的出來。”
“娘,你别那麽說,你昨日也沒和大嫂幾人說清楚,他們不知道也是應該,你就不要生氣了。”再說大嫂已經把這事兒和她說了,怎麽能怪她們,如花小聲的爲馬氏幾個辯解。
“如花,你是想造反是吧?馬氏和柳氏不就是給你送了禮物,你就這麽偏着她,來,我看看馬氏到底是送了好的東西給你,居然弄的誰是你親娘,你都分不清楚了。”
李氏打定主意,要和如花鬧騰,看看馬氏給了她什麽好東西,沒經過如花的同意,便去搶方才如花放在這床頭的衣裳和簪子,如花見李氏去拿,急忙去攔她,母女兩個一個往前撲,一個往後攔。
兩人鬧騰的動靜還不小,如玉從茅房回來正好撞見這一幕,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去把範老頭給叫了來。
範老頭一出現,後來兩聲,如花才松手,那知李氏沒理,沒有如花的阻攔,一個快步,把放在床頭的包裹直接打開了,露出包裹中的東西。
範老頭見了當即罵道:“李氏,你到底想做什麽?這一天天的,那天不鬧你就不開心是吧?現在連女兒及笄禮的禮物都要搶,你害不害臊啊你?”
李氏回頭瞧了兩眼如花,見包裹裏包着的是兩套衣裳,還有鞋子,旁邊還放着一根銀簪子,看完之後,李氏當即哼道:“我還以爲是什麽好東西呢?不就是兩件破衣服,還稀罕成這樣,真是沒出息。”
從頭到尾沒應範老頭的一句話,如花愣愣的看着李氏不語,範老頭頓時怒道:“和你說話呢,還不把東西給我放下,跟我回屋去。”這婆娘,膽子越發的肥了是吧。
李氏把手中的衣裳打量完,直接扔在床上,“走就走,我還想了留在這裏不成。”
範老頭壓下心中的怒火,安慰了如花幾句,又讓如玉勸她,尾随李氏一路出去了,剛出門,李氏就被範老頭一拽,一個巴掌打在李氏的臉上,李氏被範老頭的這一巴掌給打摔在地上,李氏的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遲楞了幾秒鍾,不敢置信的看着範老頭。
一張臉極度的扭曲,氣的嘴唇都哆嗦了起來,先前李氏心裏早就憤怒無比,這下無辜被打,哪裏會不還手,立馬爬起來,身上的灰都沒拍,直接撲上來,要和範老頭拼命。
範老頭也被李氏氣的可不輕,這會兒見她非但不知道認錯,居然還和她動手,一點都不和她客氣,直接拖回屋子裏一頓暴打。
李氏三番幾次的想回手,可她的力氣哪裏有範老頭大,沒幾下就被制服了,範老頭便打便罵道:“我天天和你這死老婆子講,讓你消停點,安分點,别老是不安分罵罵咧咧的,可你呢,非但不聽,動不動就把家裏搞的雞飛狗跳的,我告訴你,咱們家誰都不欠你的,别老是把家裏的人當個仇人一樣,動不動就罵。”
如花和如玉早就因爲範老頭給李氏的那巴掌給吓的連忙跑出來,這會兒又聽到李氏的叫聲,立馬跑到李氏的屋子門前。
姐妹倆聽範老頭對李氏說道:“這次就給你一點教訓,下次我懶的和你說,直接送你回娘家去,以後我們範家也沒你這個人。”範老頭說完,整個臉都呼哧呼哧的猛出氣。
如花和如玉聽完這句話,被吓的半死,在外面把門拍的蹦蹦響,朝屋子裏叫道:“爹,你别沖動啊,爹,你開門啊?”
姐妹兩個心急如焚,老半天了也沒再聽見範老頭的說話聲,光聽見李氏痛苦哀嚎的聲音了。
“爹,你快開門啊,到底是怎麽了啊?”
“如花如玉啊,你們快來救我啊,我快被你爹這個老頭子給打死了啊?”李氏說話一氣呵成,半點都沒有停頓,好似自己完全不像個受傷的人。
屋子裏的範老頭靜靜的吸着手裏的煙鬥,對李氏的鬼叫聲充耳不聞,恍若沒瞧見的模樣,臉上難得的呈現出凝重之色,屋子外面的如花和如玉兩人急得要死,轉來轉去,如玉安撫道:“娘,你别惹爹生氣了,爹肯定就不會和你動手了,你快認個錯,就好了。”
屋子裏的李氏卻不在回答,隻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如花焦急的問如玉,“那現在怎麽辦啊?爹又不開門,要是爹把娘打出個好歹來......”
後面如花都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如玉呵斥了如花一聲,“爹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嗎?算了,咱們去請四哥過來,讓他勸勸爹吧。”
對于鬧的天翻地覆的範家,這些惠娘自然是不知道的,傍晚之前,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惠娘就打算收攤準備回去了。
如今天氣漸漸炎熱,再過幾日就要到五月初五,端午節了,轉眼範銘離家也有二十來天,惠娘的心裏還真有些挂念範銘,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惠娘還在發神的想着這個事情,那邊戚嬸和羅九已經把該收拾的,該搬回後院的,都搬完了,兩人帶了苗苗出來,見惠娘還坐在那裏出神,戚嬸便和苗苗說了幾句,苗苗蹦蹦跳跳的跑到惠娘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閃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問道:“娘,你是不是想爹了?”
惠娘摸了摸苗苗的小臉,“是啊,你爹都出去這麽久了,也沒送封信回來,娘心裏真有些放心不下。”
這裏又沒有電話什麽的,可以直接打電話報平安。
苗苗見惠娘說起範銘,心情也低落了下來,臉上笑着安慰道:“娘,你别擔心了,爹肯定沒事兒的,也會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的,咱們回去吧,天就快要黑了。”
苗苗像個小大人般的安慰,惠娘心中一暖,一行人便關了鋪子門,上了馬車,回家去了。
李氏被範老頭打的事情過了幾日,就被村子裏的人傳的轟轟烈烈的,但李氏被打的具體原因外人也不清楚,還有人把這事兒拿到了惠娘的鋪子裏,在她的面前說道。
惠娘愛聽這小八卦是沒錯,但煩的是有人故意在她鋪子裏說,說了也就算了,還影響了她做生意,那她就沒有那麽好的脾氣,還能忍耐下去了。
可問題是這人還不能打罵,也不能趕出去,惠娘轉了轉眼珠子,笑看着眼前的人詢問道:“嬸子,我這新做的粽子,你要買嗎?”
林氏看了兩眼,搖頭,而後興起的問道:“阿銘媳婦啊,你這粽子瞧着挺好看的,多少錢一個啊?”
“不貴,花生的三文錢一個,排骨的五文,怎麽樣,嬸子你要買嗎?要幾個,我給你拿?”惠娘說完拿起手中的幾個粽子,遞到林氏的面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