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孩子則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除了自己的父母記得會弄些好吃的之外,其他的長輩不會關心這件事情,五歲之前的苗苗都是這麽過生辰的,加上前身又不敢忤逆李氏,這苗苗的生日從來沒有當過一回事,雞蛋也不敢煮一個給她吃,更别說過了。
而今年就不一樣,惠娘也不是前身,家裏的條件也上去了,苗苗的生日也沒必要搞的那麽簡陋,所以這回惠娘打算好好的給苗苗慶祝一下,十八日這天,惠娘和戚嬸染了紅雞蛋,又做了大蛋糕,把與苗苗玩的好的小孩子都請來,算是彌補前四年沒有好好過一次生日的苗苗。
與苗苗玩的相好的小孩子并不多,也就是夏月和牛蛙二人加上範少軒兄妹三人,至于範可人和範可嬌,苗苗與她們姐妹倆是相看生厭,也說不上親熱,再加上苗苗去年在範可人家裏被她的表哥打的滿身是傷,這原本有的好感早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爲了不被說閑話,惠娘還是去把範可人姐妹倆給請了過來,讓她們倆一起過給苗苗慶祝生日,範少軒兄妹三人自然也沒落下,不過隻因範少軒和範少亮兩人要上私塾,請的就隻有範奇奇一人而已。
惠娘去範林家叫範奇奇的時候,還碰上了李氏。盡管惠娘已經很不想驚動李氏了,倒是沒想到叫了範奇奇正打算出範家院子的時候,李氏就擋在了惠娘的面前,還叫住了她。
見到李氏,即便惠娘是一臉的不情願,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和李氏打了個招呼,身旁的苗苗和範奇奇亦是。
李氏用鼻子應了一聲,恍若毫不在意的問道“老三媳婦。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啊?”
“沒什麽事兒啊?苗苗想和奇奇玩,就帶她過來了。”惠娘說的坦然,心裏卻暗暗提防。她可不認爲李氏是沒事兒做,想和她們打招呼才叫住她們幾個的。
“真的?”李氏提高了音量。
“當然了,娘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帶苗苗和奇奇回去了,就不用麻煩你送了。”惠娘說完帶着苗苗和範奇奇離開了範家的院子。
身後的李氏氣的咬牙。這該死的柳氏,她什麽時候說過要送她們了?竟然這麽自作多情,真是不害臊。不過不對啊,這兩個小孩子要玩,柳氏這個大人摻和什麽?李氏想不明白,也不去想。在外面怨念了幾聲,回屋去了。
惠娘帶着苗苗和範奇奇回到了家,夏月和牛娃迎上來。苗苗拉着範奇奇過去和他們兩個一起玩,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子很快就玩到一團,今日苗苗是小壽星,所以這招待的事情,自然由她來。
夏月和牛娃幾個這才知道今日是苗苗的生辰。一個個和她說生辰快樂,唯有範可人姐妹倆。在一旁吃這東西,好似沒聽見一般,苗苗早在之前就得了惠娘的叮咛,沒把這點小事情放在心上。
等中午,惠娘把生辰蛋糕還有紅雞蛋和壽面端出來之時,範奇奇和夏月還有牛娃三個人立馬歡呼了起來,一個個羨慕的看着苗苗,在衆人的期盼中苗苗做完所有程序,終于要切蛋糕了。
一個個臉上〖興〗奮的和什麽似的,這下範可人姐妹倆心裏就不舒服了,這心裏的落差感立馬就出來了,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對苗苗冷熱嘲諷道:“不就是一個破蛋糕嗎?有必要那麽〖興〗奮嗎?好像和沒見過世面的一樣?”
苗苗和範奇奇幾個當即變了臉色,範銘夫妻倆在心裏冷哼,馮三一家眼神不善的看向範可人姐妹倆,一向直率的牛娃眨了眨眼道:“什麽叫破蛋糕?我敢肯定你們生辰的時候連這個蛋糕都沒有,居然還看不起人。”
他是小孩子沒見過世面怎麽了?這又不犯法,再說見過世面的怎麽了,難道就得看不起人,牛娃心裏有些不高興,好像明白了什麽,叫道:“哦哦,我知道了,你們那是嫉妒,肯定你們在嫉妒苗苗。”
牛娃的這話讓範可人範可嬌兩個小姑娘頓時漲紅了臉,嘴上說道:“誰嫉妒了,我隻是說你們沒見過世面,就這麽點小東西就把你們給唬住了。”
範可嬌說的有些口是心非,她心裏自然明白這蛋糕上次在三叔生日那天端出來之前,饒是在鎮上看慣了許多新奇事物的她和可人也沒見過。
上次是三嬸給三叔慶祝生辰的時候做的,可現在苗苗生辰,這三嬸又做了這個叫蛋糕的東西,而且生辰還過的比她們姐妹倆好,她心裏怎麽能不嫉妒?
惠娘壓下心裏的不高興,給苗苗使了個眼色,這再怎麽樣,也不能鬧起來。苗苗撇了撇嘴,拉了下午娃,讓牛娃别在說了,三言兩語的把話題給轉開了,本來是高高興興的給苗苗慶祝生日,沒想到被範可人姐妹兩的幾句話給掃了興。
不過苗苗幾個并沒有因爲範可人姐妹倆的話而失去了興緻,該怎麽玩的就怎麽玩,把範可人姐妹倆撇在一旁,範可人姐妹倆倒也知趣,午飯過後沒多久,就要和惠娘說告辭了。
她們姐妹倆要走,惠娘自然是巴不得了,她們姐妹倆的性子惠娘也不是很喜歡,心裏還有些後悔,早知道不該請範可人姐妹兩過來,這一來就壞事兒,虧她先前還想着,請了範奇奇,就不好不能範可人姐妹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來自己以後指望她們姐妹倆和苗苗好好相處是不可能了,以免給自己心裏找不痛快,想通這些,惠娘毫不挽留,就把範可人姐妹倆給送了回去,苗苗和範奇奇等人直到玩累了,幾個人這才意猶未盡的被惠娘送回家中。
苗苗玩累了,早就被範銘抱上樓休息去了,惠娘回來之後,便上樓把前幾日沒畫完的圖紙給完成了,又另外畫了一幅和先前不一樣的農具,許是惠娘太過專注了。
就連範銘進屋了也不知道,認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範銘輕手輕腳的走到惠娘身後,見她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看了好半天才看明白,媳婦這畫得是耕田的農具吧?
範銘剛想看完擺在一旁的圖紙,便見惠娘側頭看着他,範銘倒也不尴尬,大方的拿起那旁邊的圖紙,細細的研究了起來,而此時的惠娘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剛才範銘站在她身旁,吓了她一跳,問道:“阿銘,你來了怎麽也不吱聲啊?”
範銘笑而不答,指着手裏的圖紙問道:“媳婦,這是你畫的嗎?好像和咱們現在用的犁有些不一樣啊?”
惠娘點頭,解釋道:“上回我不是瞧見咱們村裏的人犁田太慢了嗎?看了老久,仔細琢磨一番,就想到這個了。”範銘手上拿着的正是她畫的曲轅犁,九十年代大都數用的是這種,而這種曲轅犁耕田深,比一般的犁好用。
前幾天她本想就畫出九十年代用來耕田的打滾機的,這打滾機也是利用牛的拉動,人站在打滾機上面的木闆之上,從而趕着牛把田裏的泥土翻滾一遍,可轉眼一想到這并不适合用于春忙,要說這打滾機在雙搶時用來翻掉田裏的禾堆确實更好,故而她如今手裏正在畫的便是這打滾機。
兩種都畫了出來,以後也不用擔心這忙起來沒有時間去想這東西“阿銘?怎麽樣,看起來有沒有比如今用的這種犁好用一些?”
範銘笑道:“看着比以前的好看一點,至于這用嗎?媳婦,好歹也得用過之後才能确定。”
惠娘氣的捶了他一下“和你說正經的呢?還敢貧嘴。”
範銘無辜的看了惠娘一眼“媳婦,我就是和你說正經的呢。”
這下輪到惠娘沒話說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問他能不能做出來,惠娘可沒忘記範銘是木工的好手呢,家裏如今有這麽一個人,何必還要去外面找人做呢?
“當然能了,媳婦,你就相信我吧,不過這時間好像有些緊,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那麽快做出來。”範銘好像是在和惠娘說話,又好像在喃喃自語。
惠娘又把剛畫好的一張圖給了範銘,道:“還有一張呢?這個得用鐵打出來,這上面還得放個鐵帽,這兩邊才是放的木頭。”
犁田的打滾機就是整一個鐵的,下面有極長的扇葉,而這站人的上面得用鐵帽子給隔開,以免有人不慎踩錯地方,踩進了扇葉,從而毀了腿,而這鐵帽又得立于這扇葉的中間,鐵帽的兩旁按上兩塊木闆,就可以站一個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