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銘見時間不早了,對安娘說道:“大姐,你先去買東西吧,等我把雞蛋送過去之後,再把籮筐送來給你,半個時辰時候,咱們還是在這城門口見吧,你說怎麽樣?”
不是範銘不願意帶她一起上聚寶樓,畢竟這男女有别,加上他媳婦又沒在,他帶個别的女人上聚寶樓是怎麽回事?說來說去,也說不過去,總之該避嫌的還是要避的。
安娘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連連說好,安娘說完還搓了搓手,範銘忍不住提醒安娘,剛給她的包袱裏面還有惠娘給她準備的手套。
安娘見惠娘準備的這麽周到,鼻子頓時酸酸的,眼淚差點就要掉出來,範銘和安娘說了幾句話,就趕着馬車離開了,安娘帶好了手套,又緊了緊衣服,提着帶來的籃子,去買東西了。
安娘一想到自己收雞蛋的時候隻用了幾兩銀子,這回一賣出去多得了九兩銀子,心情就變得格外的愉快,連帶剛才還冰冷的心,都暖和了幾分。
範銘把一車的雞蛋給聚寶樓送過去,這回周掌櫃倒是比上回收雞蛋的時候要快的多,立馬讓小厮把雞蛋給點清,立馬就給了多出來的雞蛋的銀子。
周掌櫃點完雞蛋,就對範銘寒暄道:“那啥,範兄弟啊,之前多有得罪,還望範兄弟不要往心裏去啊。”
範銘暗說了一句老奸巨猾,也笑道:“那裏那裏,之前的事兒周掌櫃你不說,我倒還是忘記了。”
“既然都過去了,那咱們就不要再提了,以後範兄弟要是有空,就常來聚寶樓坐坐。”
範銘面上自然應的好,至于要不要常來,那還是以後的事情了,小厮很快就拿來了銀子, 範銘收了銀子,就告辭離開了。
周掌櫃望着範銘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眼裏閃過莫名的情緒,原先想來這範銘就是個賣菜方子的,誰知道最後越過了他,直接找了他們家少爺來賣這雞蛋,這人啊,不能這麽估量死了。
到了範銘與安娘約好的時間,範銘把幾個籮筐給了安娘,又把車裏的另一個大包袱給了安娘道:“大姐,這是惠娘給幾個外甥女準備的,你就拿好吧,我先走了。”
範銘說完,沒給安娘拒絕的機會,就駕着馬車離開了,安娘愣了愣,而後摸了摸裏面的東西,頓時笑了,這惠娘。
安娘把東西收好,挑着籮筐去了那趕着牛車送她來的那人那裏,先前那個載着安娘來城裏的那個趕車人見安娘這麽快就賣完了東西,還過來了,瞄了兩眼她的籮筐,忍不住打探道:“安娘啊,你這賣的是什麽呀?這麽快就賣完回去了?”
安娘笑道:“就是賣點自己做的小吃食,我也是有個熟人,不然那能賣的這麽快啊。”
趕車人問不出什麽,也就沒再多言,到了趙家村,差不多是吃午飯的時候了,安娘讓趕牛車的青年男子把她送到趙家的門口,給了車錢,就挑着籮筐進屋去了。
孰料這剛進屋門口呢,趙秋花就擋在安娘的面前,死攔着安娘不讓她過去,安娘頓時有些不悅,喝道:“秋花,你攔着我做什麽?”
這都中午了,幾個孩子還沒吃飯呢,她還得早些回屋做飯給她們吃呢,這趙秋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二嫂。我可沒攔着你,我是想看看,啧啧,二嫂,你這是發了什麽财啊,居然買這麽多東西,有沒有給我的啊?”趙秋花兩眼放光。
安娘忍着脾氣道:“沒有,秋花,你給我讓開,别擋着我。”要是趙秋花識相的話,最好在她沒有生氣之前趕快離開,不然的話,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趙秋花還沒回答,另一個讓安娘讨厭的聲音響起了,“這大中午的,你們在屋門口吵什麽呢?好看啊?安娘你還不去做飯給老2吃,站在這做什麽?”趙牧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嚷嚷道。
安娘如今對趙牧看不慣的很,但還是勉強叫了一句公爹,就沒有下文了,趙牧見安娘不答他的話,問趙秋花道:“秋花,你說,這大中午的,你在這吵什麽呢?”
“我才沒吵呢,我就是問問二嫂買這麽多東西,有沒有我的。”
趙牧眸子閃了閃,轉眼看向安娘道:“那啥,安娘啊,你給秋花買了啥沒有?”
安娘的臉頓時黑了一截,瞧瞧,這話問的多自然啊?安娘都有些懷疑這是他們父女倆事先就串通好的,不然那會這麽及時出現。
再說她是趙秋花的二嫂不錯,可又不是趙秋花的娘,難道買什麽東西還得給算上她不成?安娘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的。
“公爹,這話你問錯人了吧?我隻是秋花的二嫂,又不是她的爹娘,難道我買什麽東西還一定幫爹給秋花買一份麽?”
趙牧臉頓時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了兩聲,咳嗽了一聲道:“安娘,話别那麽說啊,怎麽說秋花也是你的小姑子,你買那麽多東西,順帶給她買點,也不是麻煩的事兒啊。”
安娘當沒聽到,轉眼問趙牧,“公爹,你說完了嗎?要是說完了的話,麻煩你和秋花讓讓,我得回屋做飯去了,幾個小的還等着吃飯呢。”
趙牧知道要不出什麽東西了,隻好拉着趙秋花退後了一步,安娘果真挑着籮筐回去了,看都沒看他們父女二人。
安娘走後,趙秋花恨恨道:“爹,你瞧那個柳氏,如今這是什麽态度,像是個做兒媳的嗎?居然敢這麽對你,真是太過分了。”
“行了,吃了這麽多次虧,你還沒得到教訓啊?咱們現在先别去惹她,等她張狂了一陣子,咱們再收拾她也不晚。”現在可不是鬧出笑話的時候,要是他們家再傳出一點什麽笑話來的話,估計在趙家村就呆不下去了。
趙秋花見趙牧一臉的自信,這才滿意的笑了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