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叫的更厲害了,一手搭着自己的腰叫喚道:“哎喲,我的腰啊,我的腰要斷了,不行了,老2媳婦,你快過來扶着我點。”
王氏見林氏扶好自己,立馬對着皮有軍的媳婦梅氏就破口大罵:“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啊,我這麽大個人站在那裏,你居然看不見,還把我撞到在地,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皮有軍的媳婦梅氏知道自己撞了人,早已停下步子,瞧被撞的那人有沒有什麽事兒,如今聽了王氏的話,就是一愣,而後雙手叉腰,用同樣的語氣回道:“我都說了,讓你讓開了,你耳朵聾了沒聽見嗎?再說你自己不讓開,能怪的了我嗎?”
梅氏也不是好惹的,别人都指着她罵了,難不成她還要陪笑不成?
王氏氣的直抽氣,“怎麽,你撞到了我,不怪你,難道還得怪我嗎?這是什麽道理,村長,二弟,你們兩來給我評評理,有這樣的事兒嗎?這我要是被這個撞出個好歹來,我的下輩子怎麽辦?誰來伺候我?”王氏說的理直氣壯。
惠娘見了就頭疼的很,拉着範銘去廚房看菜好了沒有去了,柳娘也跟着去了,柳大成和彭文站在那裏尴尬的很,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誰都知道這女人吵嘴,最好是不要去勸架,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周圍已經坐好的客人看着眼前的這幕好戲,并沒有人插嘴。
外面又是鬧哄哄的,皮氏正在廚房忙活着,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情況,見惠娘夫妻兩個來了廚房,問道:“你們不去在外面招呼客人,進廚房來幹什麽?”
惠娘眸子閃了閃,對皮氏道:“娘,沒什麽,我們倆就是過來問問什麽時候上席,外面的人都有些等不及了。”
雖然真正來道喜的人少,但也湊了十來桌的客人。
皮氏翻炒着鍋裏的東西,邊對惠娘道:“讓他們再等等,馬上就好,等會兒我再叫你們進來端菜,你們先出去吧,啊!”
惠娘又拉着範銘出去了,外面的鬧劇還在繼續,王氏和梅氏兩個人你罵我,我罵你,還沒分出個結果了來。
王氏的三個兒媳也都在一邊幫腔,王氏的意思是要是梅氏不給她賠禮道歉,不拿錢給她看大夫,這件事情沒完。
“要錢沒有,我瞧着你罵人罵的這麽起勁,估計也沒什麽大事,你也别裝了,這事兒就算這麽了了,要不然等我反悔了,就得找你要銀子了。”梅氏叫嚣道。
“你……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訴你,這麽多人看着呢,你要是想賴掉這件事情,門都沒有。”
一直沉默的柳大成這時開口道:“行了,你們兩個都别吵了,吵成這樣像什麽樣子,弟妹,你趕快和我大嫂道歉。”
皮有軍騰的站起來了,嚷嚷道:“姐夫,這憑什麽啊?憑什麽我媳婦就得給你大嫂道歉啊?合着我們夫妻兩個就不是你的親戚了?”
“憑什麽?就憑你媳婦撞壞了我的腰,别說賠禮道歉了,我告訴你,你還得賠銀子。”王氏一聽柳大成向着她這邊,立馬得寸進尺。
柳大成黑着臉,緩緩道:“大嫂,你也别得意,我看你說話中氣那麽足,想必腰也沒有什麽大事,别一口一個錢挂在嘴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多缺錢了。”
這一說,院子裏的人都議論紛紛了起來,也有人提起了當初王氏在柳平河婚禮上鬧出的笑話,都說着王氏這麽缺錢,該不會是背着柳大海,在外面養了漢子,王氏的臉上挂不住,氣惱的嚷嚷了起來,大罵這些個人缺德,柳大成反正愛理不理的,王氏差點沒氣暈過去。
柳大成的本意也不是這樣,他隻不過是想讓王氏消停些,結果被來的這些村民給想歪了。
張氏妯娌幾個也知道事情不對頭,沒敢在嚷嚷了,都勸起王氏來,如今臉已經丢了,隻能早點把事情給平息了,要是鬧大了,王氏隻怕被柳大海給收拾。
王氏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梅氏也終于軟下嘴來和王氏道了歉,王氏雖然得了梅氏的道歉,但并沒有讨到什麽好處,加上村子裏的那些個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王氏,王氏連吃席的時候,都黑着一張臉。
事情結束,很快到了開席的時候了,惠娘和柳娘也跟着進廚房去端菜出來,這時,安娘和趙夏生夫妻倆才帶着幾個孩子姗姗來遲。
安娘因爲來的遲,亞靈姐妹幾個臉上都被冷風吹的紅撲撲的,鼻尖上也是一樣,惠娘正好端菜出去,放了菜,急忙把她們叫進屋子裏去取取暖,而後才出來吃席。
惠娘接過安娘手裏的東西,邊走邊問道:“大姐,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晚呢?娘都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安娘換了個手抱小包子,而後笑道:“哪那成,娘家翻修屋子我肯定得來。”簡單的避過了爲什麽來這麽晚的原因,惠娘也沒追問。
皮氏聽說安娘來了,丢下手裏的事情,急忙的出來廚房找安娘去了,皮氏一瞧見安娘,眼睛有些發酸,喃喃自語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對了,安娘你今天是帶着幾個孩子來的,還是和那趙夏生一起來的啊?”
皮氏沒瞧見趙夏生,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這些天,她整天挂念着安娘母子幾個,如今見到人了,才放心。
“是一起過來的。”安娘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冷漠,可以看的出,她并不願意趙夏生和她一起來,而如今趙夏生卻跟來了,那說明什麽?
難不成趙夏生是回心轉意不成?
皮氏立馬擔心了起來。
“娘,你别擔心,我現在過的很好,沒虧待自己,真的。”安娘怕皮氏想多了,急忙道。
“那就好,别站在這風口說話了,快進屋去吧,外面冷的很,别凍着你們娘倆了。”皮氏忍不住催促道。
前面的酒席上,範銘出于禮貌,也還是招待了趙夏生,柳平安也和趙夏生說了幾句話,估計也是看在趙夏生陪安娘過來的份上。
柳大成對趙夏生也和藹了許多了,彭文見了趙夏生,問道:“這是大成你的大女婿啊,好啊,好。”
瞧瞧如今人家柳大成這家裏的日子過的,真是比以前好的多啊,臉上的笑容都多了。
趙夏生也難得的露出的笑臉來,和彭文打招呼。
安娘娘幾個進屋喝了口熱茶,娘幾個就被招呼出去,和王氏的幾個兒媳婦坐在一起了,家裏的小孩子湊了一桌,惠娘和柳娘陪着他們。
一時之間,倒也熱鬧的很,等散了席之後,來的村民都相繼的離開了,王氏也領着幾個兒媳婦走的挺早,皮氏再去廚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走時,放在廚房裏肉沒了。
皮氏急的團團轉,把整個廚房都找了一遍,而後把幾個來幫忙的婦人都叫了過來,“你們剛才有看見我放在桌子上那塊肉嗎?”
“皮大姐,那肉不是剛才還在嗎?怎麽現在不見了嗎?”
皮氏點點頭,“是啊,那你們有瞧見誰偷偷摸摸的來了廚房嗎?”
“這我們就沒瞧見了,大家都出去了,沒注意這邊的響動。”
惠娘和安娘還有柳娘姐妹三個收了碗筷端進廚房來,就瞧見皮氏面色急切的問着那些人婦人,姐妹幾個對視一眼,安娘把手裏的碗筷放進盆子裏,而後走過去問道:“娘,這是怎麽了?”
皮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沒有隐瞞的對安娘姐妹幾個道:“我之前不是做完菜,桌子上還剩大半快的肉嗎?聽柳娘說你過來了,我也沒急着收起來,就出去了,現在不見了,也不知道被誰給拿走了。”
惠娘走過來道:“娘,那你瞧見是誰拿了嗎?或者你會不會是收起來了,卻忘記放在那裏了?”
“不會,我做事情還沒那麽糊塗,肯定是别人給拿了,再說剛才還在砧闆上的,現在就沒有了,白白的二三十斤肉,真是可惜了。”想到那麽大塊肉沒有了,皮氏的心都在滴血。
那些豬肉起碼值好幾百個錢呢?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幹的。
“娘,等會兒再說這個事情吧,咱們先把桌椅給收拾收拾,再做決定吧?”惠娘緩緩的說道。按道理,柳家這人來人往的,也沒有什麽人會上門來偷東西,那麽這個人必定是對柳家的事情熟悉無比的了。
“那行吧,你們幾個都先去收拾吧。”皮氏對那幾個婦人說道。
等那幾個婦人走了之後,惠娘才對皮氏道:“娘,那如今這事情?”
“要是被我抓到是誰偷的我的豬肉,我跺了她。”皮氏惡狠狠的說道。
賊自然是沒抓到,惠娘趁着收拾在碗筷的功夫,也一一問了那些個來幫忙的人,上菜的中途有沒有誰比較動作比較可疑的人,結果一個個沒印象。
柳娘倒是說了件事情,上席的時候,王氏的二媳婦林氏,還問她茅房在那裏了的,被柳娘撞着之前,林氏的模樣有些鬼鬼祟祟的,還挨個的去探屋子。
惠娘聽了沒吭聲,皮氏就罵道:“我就說是王氏那個老婆娘,居然敢指使她兒媳婦來我們家偷東西,下次我見到了她抓花她的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