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挺了挺背,“當然是越多越好了,起碼也得給一半我吧?剛才要不是我給你說話,你這野豬肉還能留的住麽?”
李氏說的理所當然,好像剛才羅福勝沒有拿走野豬肉是她的功勞一樣?
馬氏和小李氏看着熱鬧,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反正李氏勝了,她們也能多要到豬肉,李氏要是輸了,她們也沒有什麽損失,何樂而不爲呢?柳婉茹則暗道這婆婆極品。
不止人極品,還貪心不足,早上先是問她要嫁妝,如今瞧着三哥有了大野豬,便要野豬。
真是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的好東西全部到她的口袋裏。
範銘在思索着李氏的話,範林倒是替範銘急了,道:“娘,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麽叫你幫三弟說話啊?就算你不說話,我們兄弟幾個都在這裏,這野豬那村長也不敢拿走,你現在出來說,是添哪門子的亂啊?再說十斤的野豬肉不少了,這天能放那麽久嗎?”
範磊也在一旁附和,做娘的幫兒子說幾句話,難道還得要報酬不成?再說三哥知道給他們每家給十斤豬肉也不少了,夠吃幾天的了,這天雖是秋天,但多了也是會臭的。
“我這那是添亂了,老大,我沒和你說話,你先給我一邊去啊,老三,我問你,你這肉還給不給了?”李氏盯着範銘,想讓他開口。
範老頭剛送村裏的其他人離開,就聽到這麽一句話,拉下臉來,指着李氏罵道:“你個死老婆子,剛剛還說着呢?現在又想占老三便宜了?要那麽多的肉你吃的完嗎?行了,趕快給我回家去。”
“吃不完,我就不能拿回去腌起來,留着以後吃啊?”先不說腌與不腌,反正李氏是打定主意,範銘不給多些豬肉,她就是不走了,這當兒子的孝敬娘,也算是人之常情。
再說這麽大頭野豬,老三一家子能吃的完麽?還不如多給一些給她。
範老頭氣的咬牙,“你個貪心的老娘們,你怎麽不說讓老三直接把正頭豬肉給你得了,說話真是不要力氣,虧你當年娘的,也好意思獅子大開口,也不想想老三獵到這野豬多不容易,幫忙的時候,沒見你,吃的時候,就跳出來了,你給我回去。”
“他獵野豬不容易,那我生下他,我容易麽我?”李氏開始無理取鬧了起來。
範銘歎了口氣,最後道:“多的野豬肉沒有,娘你要這十斤野豬肉,你就拿回去,要是你不要,我這野豬肉還給省下了。”
李氏不說還好,一說範銘本想多給些野豬肉的心思都沒有了。
“你個白眼狼,有這麽多野豬肉,也舍不得多給老娘一些,老娘真是白養你這麽大了,早知道你會這麽忤逆我,當初我直接就把你塞在茅房給溺死算了,還養這麽大作甚?”李氏被氣的說話都胡言亂語了起來。
竟說出當年就該把範銘溺死的說法,範銘聽了心裏會舒服才怪,莫說範銘聽了不舒服,就連範林和範磊兩個人心裏也不爽快的緊,心裏都有些心寒,範老頭大罵道:“老婆子,你是魔怔了不成,爲了點野豬肉竟然說出這種話,我看你真是瘋了。”
“我瘋了?我看你才瘋了,我告訴你,我正常的很。”李氏宣誓道,有種誓不罷休的感覺,惠娘見了,替範銘心疼的緊,這李氏,估計是真的瘋了,什麽話都說的出來。
範銘心裏不止是心寒而已了,還有些心酸,之前他心裏還有些憐憫和同情他娘,還在想自己這麽對他娘有沒有什麽不對,可……現在這些同情和憐憫早就蕩然無存了,想着他要不是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李氏的罵聲,估計他早就崩潰了。
“娘,你就算再怎麽不喜歡我都好,反正我已經都長這麽大了,我還是那句話,要野豬肉多的沒有,這裏還有點豬骨頭,你要就拿回去吧。”反正範銘覺得自己現在是仁至義盡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冷了好幾分。
李氏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還想問範銘要豬肉,範老頭真是被氣死了,直接上去把李氏一把給拽開了,罵道:“還要什麽要,你給我回去。”這死老婆子,出來勁丢人現眼。
範老頭說完,就直接拽着李氏回家了,就算李氏不肯,也拗不過範老頭,隻好被範老頭拖着回去,連野豬肉都給忘記拿了。
嘴上罵罵咧咧道:“你個該死的老頭子,拽我做啥?我肉還沒拿呢?如花啊,如玉,你們倆把肉記得給我拿回來啊?”
如花沒敢吭聲,李氏一走,整個院子裏的氣氛自然是變的歡快的多,如花和如玉也和範銘夫妻倆告辭,範銘讓如花把那肉給拿回去,連帶還給了些豬骨頭。
這豬骨頭可是好東西,不過如玉不識貨,要如花拿了野豬肉,就追上範老頭的腳步回去了。
事已至此,馬氏也不好找借口再問範銘多要肉,再看範林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臉,那還敢再開口,拿了範銘給的豬肉和骨頭,一家子也走了。
小李氏雖然是嫉妒三房有那麽大頭野豬,不過不是自己的,再嫉妒也沒用,而且不出力,還分到了十斤肉,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如今吃到野豬肉也是不容易,這十來斤野豬肉也能賣好幾百文錢了。
小李氏和範銘夫妻倆道了謝,帶着兩個女兒走了。
範磊拿了豬肉,還在柳婉茹不明的情況下,很爽快的拿了不少的豬骨頭,準備回去讓柳婉茹熬湯喝,那美味他是知道的。
等範磊夫妻倆一出範銘家,柳婉茹就問道:“相公,那豬骨頭又不能做菜,你要那麽多做什麽?”
範磊笑道:“你是不知道這豬骨頭的好處,以前三嫂也經常買回了回來熬湯喝的,據說可以補鈣,多喝這個骨頭湯是最好不過的了。”
柳婉茹不知道什麽是補鈣,聽範磊說這是好東西,自然也就沒再問了,笑着讓範磊回去教她,怎麽熬湯才好喝,範磊直叫苦,簡單的和柳婉茹說了過程,讓她自己琢磨去了。
柳婉茹聽了,唇角的笑容越發的大了。
範家的衆人一走,範銘便按惠娘說的,把野豬肉剁成一條一條的,除去賣了的,和分給範家衆人的,野豬肉還剩下一大半呢。
範銘分開稱了下,起碼還有二百斤左右,惠娘便和範銘說,把餘下的野豬肉做成熏肉和臘肉,留着冬天和過年的時候吃,範銘知道自己媳婦有主意,也就由着她了,因着沒那麽多粉腸,惠娘也不好做豬臘腸,所以就想把野豬肉做了這兩樣的。
反正有材料,不做賣了也是浪費了。
到時候好留着冬天和過年的時候吃,雖說這時候準備有些早了,不過以後把這拿出去賣也是可以的,還有以後送禮什麽的,就可以拿這兩種東西。
熏肉和臘肉有所不同,範銘把野豬肉全部切好之後,惠娘就着手做起熏肉和臘肉的事情來,這兩種名字不同,做法也是不同。
臘肉是用醬油,糖,酒等淹漬後風幹而成,熏肉則是用調料淹漬後用桃木,棗木等煙熏幹而成的,說來簡單,做起來也是麻煩的很,惠娘之前是沒做過的,不過知道了道理,嘗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範銘不知道,便在一旁幫忙,一頭野豬,切完了豬肉條,還餘下不少的豬骨頭,想着吃不完,範銘就留了一小部分,和惠娘說了下,打算送給了一些走的近的人家。
比如經常過來幫忙的人,反正骨頭多,家裏也吃不完,浪費也是浪費,還不如賣個好,給别人送些,就當做是人情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