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當下就有些不喜,收起心中的憤怒,哼了一聲,斜眼道:“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這個不争氣的老三,爲了個婆娘,居然敢那麽對她,如今她來了,還是這态度。
範銘當即楞了下來,整個院子氣氛當即有些僵硬,範銘身後的幾個漢子紛紛識趣的和李氏打了個招呼,李氏的臉色才沒有那麽難看。
惠娘給範銘使了個眼色,對那些個男子道:“想必大家都累了吧,快進屋歇息一會兒吧。”
“對對對,大家都進屋去喝口水吧。”範銘這下也反映過來了。
崔大梁道:“不累,這也不是什麽累的活兒,等會兒我們就回去了。”崔大梁說的倒是實話,摘柿子也不是什麽累活兒,不過這下他們留在範銘家實在有些不妥。
其他的幾個漢子也紛紛附和。
範銘見狀,便帶他們先進屋去放柿子去了。
李氏見那些個人走了,當即罵道:“柳氏,你個婆娘,居然還敢騙我?什麽家裏沒錢,那你請那麽多人做啥?别說就爲了摘那麽幾個柿子,摘柿子也用不了那麽多人吧?”
李氏唯一猜到的那就是柳氏估計又找到什麽新奇的賺錢路子了,那柿子肯定是值錢的,不然柳氏這個婆娘,也不至于請那麽多外人來幫忙來摘。
“娘?你說什麽呢?他們那些人和阿銘的關系本來就好,叫他們來幫忙他們也是會來幫的,說什麽錢不錢的。”惠娘既然一開始說了沒錢,就不會松口,看李氏還能怎麽着。
李氏氣的直瞪惠娘,腦子轉了轉,哼道:“少在那裏騙我了,不行,你等會兒和他們說,不讓他們幫忙了,讓他們回去,要幫忙我和你大嫂幾個也是能幫忙的。”
肥水怎麽也不能流了外人田,所以李氏才要這樣子做。
惠娘聽了李氏打的注意,就有些想笑,一臉平靜道:“這我做不了主,娘你還是等阿銘出來了,再和他說吧。”
“說什麽說,就這麽定了。”李氏立馬拿出她那婆婆的氣勢出來。
惠娘覺得有些頭疼“這李氏,來添什麽亂子啊。”
“怎麽?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就這樣決定,以後你有什麽新奇的賺錢路子,不用再請别人那麽麻煩了,直接讓我和如huā還有你嫂子幾個來幫忙就是了。”好處怎麽能讓别人給得了去,李氏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的的事情發生。
惠娘卻是沒做聲,眼裏一陣寒光,看來李氏是想來硬的了。
李氏話音剛落,範銘黑着臉出來了,後面還跟着蘭huā的男人崔大梁,其他的幾個漢子去廚房喝水去了,如今還沒出來。
“娘,你說什麽呢?這事兒我不同意,你沒事兒的話,就先回去吧。”範銘已經不客氣的趕人了。
“什麽叫你不同意,都是幫忙,他們怎麽做的,我們就做不得了,還是你胳膊肘往外拐,看不得你母親和幾個嫂子好啊?”李氏這話已經有些颠倒黑白了。
什麽叫看不得她和馬氏幾個好了。
範銘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崔大梁幾個就和範銘告辭離去了,來時背過來的背簍并沒有拿回去,畢竟下午還是要來的。
李氏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直接跑上前去攔住他們幾個道:“你們不許走,我還有話要和你們說。”
崔大梁等人看了範銘,又去瞄李氏,想着到底要不要聽她的,李氏笑吟吟的對崔大梁幾個道:“大梁啊,咱們也是老鄰居了,阿銘不懂事兒,這點小事兒還要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下午你們就不用過來了。”
範銘滿頭黑線,上前來道:“大梁哥,你們别聽我娘的,下午還是繼續過來就成,我在家等你們。”
大梁點了點頭,笑道:“行,那我們下午就繼續過來。”反正誰給工錢,他們就聽誰的。
李氏還要追上去,範銘一把把李氏給拉了回來,沉聲道:“娘,你到底想做什麽?是想讓我存心難堪是吧?”
李氏每次一面對黑臉的範銘的時候,氣就短了一截,那還敢反駁他,隻得說道:“我說錯了嗎?你請别人,不知道便宜了多少人,人家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你呢?做了什麽好事兒?”
一想到惠娘的賺錢路子,李氏那裏還記得起,自己這次來做什麽的,硬是要和範銘争辯,惠娘聽得嘴角直抽,李氏當真是想的好,現在知道找她一起了?之前上那裏去了,哪怕前身的記憶裏,李氏的印象好一點的話,惠娘說不定就同意了,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時間不早了,娘你快回去吧,不然爹該找你了。”範銘不想和李氏扯太多無用的話,有時候說太多,還不如什麽都不說來的好。
李氏被氣的半死,正想破口大罵的時候,李氏已經在門外了,當即破口大罵道:“老三......你個......”後面的話李氏确實罵不出來,罵來罵去,到頭來還是罵的自己,隻得轉眼去罵惠娘。
“柳氏,你個死婆娘,還不把我把門給開了,快點開門。”李氏就差沒把惠娘的祖宗十八代給罵遍了。
錢沒撈到,事情都沒辦好,都是那個柳氏惹的,哼!
惠娘揉了揉眉心,李氏的聲音還真是刺耳的很,真不知道她有那麽多的精力來罵的,真想拿塊抹布把她的嘴給堵了,要不是前身聽李氏的罵聲聽習慣了,不然她會氣死不可。
範銘瞄了一眼惠娘“媳婦,你沒事兒吧?”他娘也着實過分了一些,那麽難聽的話,也罵的出來。
惠娘白了範銘一眼“你覺得呢?。”說完當即沒再看範銘,去廚房了。
李氏在門外叫了老半天,硬是沒人給她開門,氣的踢了外面的門好幾下,那門倒是完好無損,李氏的腳痛的要命,最後隻能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一張嘴罵罵咧咧的沒有消停過,要不是這會兒快中午了,村子裏也沒多少人在外面,不然别人看到了,該是怎麽笑話李氏還說不定呢,沒見過有人在外邊罵自己的兒子兒媳的。
雖是這樣,還是有人在等着李氏的,李氏正在罵罵咧咧的時候,有人攙扶了她一把,李氏轉頭一看“菊huā,是你呀,你怎麽還沒回去啊。”
菊huā委婉一笑“本是要回去了,瞧着嬸子的身影熟悉的很,就過來了,嬸子這是怎麽了?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菊huā的關心讓李氏覺得很受用,當即掏心窩子的把在範銘家發生的事兒和菊huā說了個全,菊huā眼睛眯了眯,心裏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李氏見菊huā半天沒反應,推了她一下,問道:“菊huā,你想什麽呢?那麽出神?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呢?”
菊huā反應過來,笑道:“聽,當然在聽了,嬸子,你如今這樣了,我還是扶着你回去吧。”
李氏聽了眉開眼笑,她正愁一個人回不去呢,這下有了人幫忙扶她,自然是高興無疑,但并沒有當即答應下來,客氣的說道:“菊huā,這……會不會太麻煩你啊?咱們非親非故的,要是你婆婆說你了可怎麽辦?”
“我婆婆最是通情達理的人了,知道我做好事,肯定不會怪我的,嬸子,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去吧。”菊huā心中暗罵了李氏幾句,明明高興的要死,居然還和她裝模作樣。
哼,暫且看她能裝到什麽樣子吧。
“那好吧,那就麻煩菊huā你了。”李氏臉上笑的開心,瞧瞧,一個陌生人都這麽關心她,自己的兒子兒媳看都不看她一眼,真是些養不熟的白眼狼。
菊huā說到做到,說完就扶着李氏往範家去,李氏十分不知趣的把半個身子都靠在菊huā的身上,讓菊huā托着她走,李氏雖說不是很重,但半個嬸子靠在菊huā的身上,也算是很重了。
加上菊huā力氣又小,比不得經常做農活的人,沒走多遠就氣喘籲籲了,汗流個不停,臉上的脂粉因爲汗水的關系,早就弄的一臉都是了,毫無美感可言,這下菊huā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心裏無比後悔,早知道自己就不沖這個能,扶李氏這個老婆子回去。
等菊huā把李氏扶回範家的時候,菊huā早就累的半死,偏生李氏還拉着菊huā的手,誇着她。
吃過午飯之後,範銘一家三口先去休息,而後休息夠了,才和崔大梁幾個漢子去了山裏摘柿子,惠娘就帶着苗苗在家洗柿子,做柿餅。
上午削好的柿餅,惠娘已經在屋子後面搭了闆子,全部一個個放在上面曬去了,最近的日頭大,倒是不用擔心柿子曬不成柿餅。
下午春嬸和銀huā嬸兩個一起過來了,惠娘簡單的叮囑幾句,三個人就在一起忙活了起來,洗柿子的洗柿子,削皮的削皮。
由于春嬸和銀huā嬸兩個還不習慣削柿子皮,惠娘便讓她們在一邊練習,等練習好了,就讓她們兩個上手。
春嬸便削柿子皮邊問道:“惠娘啊,這柿子削成這樣,有什麽用啊?”她這拿刀的手都快僵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