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修屋子的同時,也不忘了捎話去告訴安娘和惠娘姐妹兩個。
而惠娘和安娘知道這些,心裏也暗自爲娘家高興。
這樣一來,娘家也不會被人說三道四的了,特别是那些個瞧不上柳家的人。
安娘得知,本想抽空回娘家一趟的,轉眼一想,到時候自己去了想必幫不上忙,加上自家孩子多,反而讓柳大成夫妻倆擔心就不好了,就沒回去了。
所以安娘就在趙家安心的過着自己的日子,也沒有人随意找她的麻煩,得空了,還摘些吃不完的菜拿去城裏賣,換些銅闆。
田裏的那些事兒,安娘也顧及不過來,趙春生倒是幫安娘家照顧着,安娘也學惠娘那樣,在村子裏收了些雞蛋,在家裏腌制了不少的雞蛋放着,之前惠娘和她說了,要是她做了一定得告訴她,到時候好一起賣出去,這些安娘自然是記着的。
閑暇的時候,還教亞靈和亞芝姐妹倆編制絡子,拿去城裏換錢,亞靈也能繡荷包了,趙夏生安娘也指望不上了,所以做什麽事兒都沒有與他商量過,賺了銅闆,也沒有告訴他。
要是真說了,還指不定被他給拿走了呢,趙夏生知道這些,心裏别提多難受了,整個人跟變了似的,整日裏脾氣暴躁的很,先前亞靈幾個還會去和他說話,後面趙夏生不是打,就是砸東西的,亞靈姐妹幾個根本就很少靠近他了,也沒人和他說話。
趙牧和小姑子不來煩她,安娘的日子好歹也比之前好過了很多,皮氏隔幾天還給她送些東西過去。
娘家翻修了屋子,安娘那裏暫時也沒出什麽事兒,惠娘便想别的賺錢的路子去了。
此時已經快九月末了,村裏原本對下雨還抱存着希望的人,也不得不死心了,從端午到中秋,現在都已經立過秋許久了,過去了将近四五個月的時間了,還是一滴雨都沒下。
田裏的稻子大都因沒有水的供給,都幹枯發黃了,村子裏的小河,水也都快見底了,所以南葉村的這些個人心裏而今心裏那個愁啊!
三五幾個也不在家呆着了,全出來在村子裏議論,煩惱這件事兒該怎麽辦好,範家的田地倒是還好,範老頭隻種了一畝的水稻,其他的兩畝地都換種成紅薯還有綠豆了。
大房和二房還有四房,和範老頭的情況都差不多,之前能種水稻的都種水稻了,沒種水稻的,隻能換成别的。
但南葉村還有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像範老頭家這樣的,要麽都是種了紅薯,要麽就是種了水稻,這種了水稻的人心裏一個個着急,有些鬧着要去找村長商量,有些說找村長沒用,在村子裏鬧翻了天。
範老頭雖說心裏頭不是很急,但總歸是不舒服的,心頭道:“沒成想,倒還真是要幹旱了!”原本他也隻是猜測來着,畢竟這南葉村,已經多年沒有幹旱過了,而這時範家的其他人才隐隐明白,範老頭之前說的那番話的意思了。
範姜怕糧食不夠,還上鎮上買了許多回來藏起,這些自然是偷偷摸摸的幹的,李氏當然也去買了幾袋子糧食回來,不過花的錢,好像和掉她的肉沒什麽兩樣。
鎮上的米價和糧食什麽的,價格每天都在一個個的往上增長,好在惠娘家早就買了很多的米,面,玉米粉之類的糧食回來,全放在地窖裏,到時候也不愁到時候沒糧食什麽的。
不過村子裏發生的這些惠娘是不知道的,範銘最近這段日子忙着弄後面的荒地,也沒功夫去管這些,蘭花已經和羅九一樣,被惠娘請過來做長工了,炸油條和煎餅的事兒,都交給蘭花去做了,蘭花變成長工,心裏頭自然是高興了,連在家裏都神氣了不少,說話至少有分量了。
要知道村子裏很少有女人能當長工賺錢的,不僅是因爲她們不願意做,而是沒人請她們,稍微有些手藝的人,都是繡了荷包,打了絡子什麽的,去鎮上或者城裏賣就成。
要是沒手藝,去了鎮上或者城裏,别說找活兒幹了,估計還沒開口就被轟了出去,鎮上的有錢人,可都是看不起窮人的,用的人也都是買來的奴仆,誰會傻到還請外面的人去自己家裏做事兒?
加上村子裏也沒有誰家能請的起長工的,所以對于蘭花成了惠娘家的長工,村子裏可有不少的人嫉妒呢。
這些事情交給蘭花和羅九,惠娘也放心,也好想其他的賺錢路子了,惠娘也算過了,這會兒都已經快是九月末,山裏估計有不少的果子成熟了,正好去摘些回來,要是能找到什麽新奇的東西時最好不過的了。
所以早在前一天晚上,惠娘就和範銘商量這件事情,範銘知道自家媳婦一向有主意,自然不會阻攔,要是找不到什麽野果子之類的東西,就當是出去遊玩好了。
這樣一想,範銘心裏高興起來,第二天,送走了羅九和蘭花兩人,一家三口準備好東西,高高興興的去山裏了。
早上的空氣格外的清晰,林中時不時傳來鳥叫聲,惠娘呼出了一口氣,停了下來,這會兒一家三口已經到了山的外圍了,走了一圈,也沒瞧見有什麽果樹之類的,再看苗苗有些氣喘籲籲。
惠娘便對前面帶路的範銘道:“阿銘,咱們停下休息一會兒吧,苗苗都走不了。”苗苗走了這麽遠的路,也算不亦。
苗苗因走路而有些氣喘,小臉蛋紅撲撲的,看着範銘道:“是啊,爹,咱們休息一會兒吧。”
範銘淺笑,“行,那咱們休息一會兒吧。”
惠娘從身上背着的小背包裏,拿出水給苗苗,苗苗接過,嘴上不忘道謝:“謝謝娘。”
“不謝。”苗苗喝了水,一家三口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又打算往裏走了。
走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鍾的時間,一路上,範銘還打了好幾隻野雞和野兔,惠娘也摘了不少的野蘑菇,不過這時候有野蘑菇,還是件很稀奇的事兒。
範銘倒是很想勸自己媳婦不采的,一聽惠娘和他說的話,也就沒再開口了。
好在,上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外圍和内圍的交界處,找到了好幾棵柿子樹,一看見柿子樹,惠娘的眼睛一亮,不枉此行啊!
這柿子南葉村也有人種的,所以範銘自然也是認得的,查看了四周,确定沒有什麽野獸來過的印迹,才放心下來。
和惠娘道:“媳婦,沒事兒,安全的很。”
惠娘點頭,從摘下樹上一個紅彤彤的柿子,那模樣别提多高興了,瞧苗苗正不解的盯着她看,把柿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給了苗苗。
而後又摘了一個,同樣擦好了,遞給範銘,範銘看了兩眼,伸手接過,輕咬了一口,惠娘望着他道:“怎麽樣?甜麽?”
範銘瞧惠娘看着他,笑着點頭,嘴裏的那股甜,一下子甜到了心裏。
“那就好。”惠娘笑了起來,轉頭看着吃的滿臉都是柿子的苗苗,惠娘笑出了聲,然後用帕子給她擦了下臉,叮囑她慢點兒吃。
自己也摘了一個吃下去,吃完之後,便和範銘商量這摘柿子回去的事兒。
範銘聽了惠娘的打算,皺眉道:“媳婦,你要是想吃這柿子,咱們摘些回去就好了,摘那麽多,怕是要爛的。”
柿子不好保存,要是過個三五天,估計就爆出來了。
苗苗舔着柿子道:“爹,咱們可以冰起來呀,冰起來不是可以不用壞了嗎?”
惠娘笑道:“瞧,還是苗苗腦子轉的快,阿銘,你放心吧,就算不用冰起來,也是可以存放的。”隻要制成柿餅不就可以了麽?惠娘在心裏頭想着。
範銘點頭,不知爲什麽,隻要一看見媳婦那自信的模樣,想來聽媳婦的也是不會錯的,“那好吧。”
範銘把身上的背簍取下來,放在苗苗的面前,就上樹摘柿子去了,惠娘便在下面接着,這熟透了的柿子,是不能扔的,而且還不能壓,所以便讓範銘摘那些不是很熟的柿子,這樣也好方便帶回去。
就在一家三口高興的摘着柿子的時候,有不少的婦人正往惠娘這邊來,南葉村幹旱,村中不少的婦人開始上山裏來找吃的回去放着了,老的少的,都有。
像一些能吃的野菜摘了完全可以拿回去曬幹,要是運氣好的,說不定還能抓幾隻野雞和野兔回去,當然也要敏捷的人才可以做的到。
當然也有人爲圖個新鮮而來,像菊花就是被自己婆婆藍氏給叫來的,雖然村長家藏了不少的糧食,但也不能看着别人去了山裏找吃的,他們家就不去的吧?于情于理也說不過去。
所以羅福勝就打發自己媳婦和兩個兒媳婦,進山去了,藍氏婆媳三個正好碰上大牛媳婦和甯大嫂,菊花和大牛媳婦兩個那是一看就厭煩對方的人,一見面就差點沒吵起來。
藍氏一見她們幾個吵起來了,自然得拉架了,最後自然是擺平了,當然大牛媳婦和甯大嫂幾個也和藍氏婆媳幾個一起了。
這一起自然是好,可吵嘴也很厲害,甯大嫂說要聽她們的,菊花說要聽她婆婆的,争鬧個不停,吵着吵着,就撞上惠娘一家子了。
菊花瞧着正在樹下接柿子接的正高興的惠娘,眼裏閃過一道不明的光。
大牛媳婦也停了下來,回過頭叫道:“阿銘呐,阿銘媳婦,你們也在啊?真是好巧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