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範銘搬家,馬氏作爲大嫂,自然也過來了,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樣子馬氏還會做的,吃了飯帶着範奇奇過來了,馬氏嘴上說着要幫忙,可卻沒動手,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看能不能順道能順走一些東西。
惠娘也不是傻的,早在馬氏來了的時候,就呆在她身邊,沒離開過,有句話說的好,渾水才能摸魚,再看馬氏那賊眉鼠眼的模樣,惠娘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再說家裏那麽多人進進出出的,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所以惠娘絕不會讓馬氏給鑽了空子。
惠娘看的緊,就算馬氏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不敢當着惠娘的面順他們家東西的,所以這會兒有了這個主意,心裏頭總算是好受些了,這趟怎麽說也不算是白來啊。
馬氏和惠娘說了聲,就帶着範奇奇走了。
外面範銘和範老頭幾個已經把要搬的東西都搬的差不多了,兩輛車都被塞的滿滿的了,要不是範銘有兩輛車,不然今天這東西,可得要跑兩趟。
馬氏到了外面,見着範銘,就叫道:“三弟,你過來一會兒,我有事兒和你說。”
範老頭和範姜聞聲,全部看向馬氏,範銘聽了皺眉,“大嫂,你有什麽事兒啊?我這會兒正忙着呢?你有什麽事兒和我媳婦說也是一樣的。”範銘下意識的拒絕。
一聽馬氏叫他,範銘腦門就有些發疼。
馬氏小聲的罵了幾聲,而後含笑道:“三弟,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等你們家搬走了,我讓你們家兩個侄子住你們這裏,行不行?”
範銘低頭不語,範老頭聽了不悅道:“老大媳婦,這事兒你還是等老大回來再和老三商量,你一個婦道人家,和老三說這個做什麽?”就是不想讓馬氏問這件事情了。
馬氏氣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辯駁道:“爹,你可别這麽說,我們家阿林不在,這家裏家外的事兒自然是由我來做主,我怎麽就不能和三弟說這件事兒了。”
範老頭被馬氏給堵的沒話說,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别處了。
範姜扭頭去看範銘,範銘收回目光,對馬氏說道:“大嫂,你讓幾個侄子來住是好事兒,但這件事情必須要大哥來和我說,還有這件事情我還得和我媳婦商量一下,才能給你答複。”
範銘淺意識裏,不想和馬氏牽扯太多。
“三弟,那你就是同意了?”馬氏高興了起來,實際上根本沒有聽完範銘說的話。
“我同意什麽?”範銘覺得莫名其妙。
“嗳,我說三弟,你怎麽能耍賴啊,你剛才不是都說自己同意了嗎?”馬氏開始無賴了起來。
“我什麽時候說同意了,我隻是說,幾個侄子要來我們這裏住,必須得讓大哥自己來和我們說。”範銘最怕的就是馬氏耍無賴了,所以想找等範林回來再說。
房子的事兒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範銘雖是這麽打算,可馬氏不同意啊,馬氏當然想房子還是盡快讓自家幾個小的盡快住進去,她才能安心。
所以範銘這一說,馬氏更加的無賴了,硬是央求個不停的,要不是範銘時刻的保持着自己和馬氏的距離,估計自己的手臂已經被馬氏給抓住了。
那方範老頭見了直搖頭,喝道:“老大媳婦,你做什麽?”這老大媳婦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範姜此時就當自己是個外人,沒插一句嘴,馬氏可不怕範老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範老頭的臉黑了一地。
惠娘聽到外面的動靜,急忙走了出來,看了範銘一眼,最後落定在馬氏的身上。
沉聲道:“大嫂,你這是做什麽?這一大清早的你就在我門口嚷嚷,本來今天是我們家搬家的好日子,結果被你這麽一鬧,還圖什麽喜慶吉利,再說你這麽鬧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夫妻倆欺負了你呢?傳出去我和阿銘兩個怎麽做人?”惠娘本以爲馬氏真走了,沒成想還在這外面唠唠叨叨的,這馬氏到底是想做什麽?
要不是今天是個好日子,惠娘說不定直接拿掃把把馬氏給趕出去了,還能站在這裏這麽久?
馬氏被惠娘說的一陣尴尬,氣惱的說不出話來。
範老頭連連附和,“老三媳婦這話說的沒錯,老大媳婦,你是不是成心來給老三添堵的啊?”不然老三還沒搬出去呢,就急着要房子。
範銘見此趁機道:“大嫂,你還是先回去吧,這房子的事兒,等大哥回來再來和我們夫妻倆商量也不遲。”範銘隻希望馬氏趕快走,他見着就心煩的很。
馬氏哼哼了幾聲,在心裏權量了一下自己可能在柳氏的手裏讨不到好的,說了幾句話,帶着範奇奇就離開了。
以後要想整治柳氏,時候和多着呢。
惠娘不明白的去看範銘,範銘無奈道:“媳婦,是大嫂她想要我們家的房子。”
惠娘随即明白過來,“哦,東西收拾好了,你和爹還有二哥就先走吧。”
範老頭和範姜都在,惠娘也不好和範銘讨論下去。
範姜瞧着這個弟妹居然那麽冷靜,不得已多看了幾眼,心裏冷道:“果然和芳兒說的不一樣,這三弟妹也太奇怪了些,要房子那麽大的事兒,還能如此淡定。”
範銘點頭,看着惠娘又進屋去了,追問道:“媳婦,你不和我們一起走麽?”
惠娘笑道:“你和爹還有二哥先過去吧,我鎖了門,就跟上了。”對于這個住了将近三個月的屋子,惠娘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那好吧。”
範銘和範老頭還有範姜說了一聲,就趕着馬車先走了,範老頭和範姜兩個人趕着牛車尾随在後面。
惠娘進屋看了最後一眼這間屋子,然後關上門,抄小路去了新屋了。
知道範銘一家是今天搬家,村裏還有不少的人跑來觀看,不過都沒進去,就站在外邊說着閑話。
瞧着惠娘來了,還不忘和惠娘說恭喜,惠娘笑着請他們進屋去坐,可沒一個說要進去的。有些還不忘問惠娘什麽時候擺宴請客,他們也好來沾沾喜。
惠娘笑着說那是肯定的,不過這日子還沒定下來,到時候定下來了,再去通知他們也是一樣的,村子裏的人都笑着說好,等着惠娘的宴席了之類的。
“哈哈,這你們大家放心,到時候我肯定讓大家吃好了回去。”
有了惠娘的保證,那些個人笑的更加開心了,和他們說了幾句話,惠娘就轉身進這棟剛蓋起來的新院子裏了,這座二樓的房子,坐北朝南,地理位置極好,當然也特别的引人注目。
雖然這座二層的屋子,惠娘看起來有些别扭的很,但看了好幾回,倒是沒那什麽感覺了。
屋子前面是一片寬闊的平地,在惠娘的提議下,種了兩顆樹,本來想弄花種的了,不過沒有,隻好挖了兩棵樹來當門面了。屋子的後面側面是牛棚和馬鵬,還有茅廁。
另一邊也蓋了幾間屋子,要是惠娘以後要開作坊了或是什麽,就可以上哪兒去,圍牆除了前面的正門外,還開了個後門,這二十多畝的地,就算是蓋了屋子,也還是大的很。
屋子旁邊還打了一口井,後面的荒地,等收拾出來,随便惠娘種什麽了,不過今年這會兒已經到了秋天,這個時候,沒有适合的物種,所以惠娘也隻能留着了。
因着是新建成的,所以外面還有很多地方沒收拾出來,外面隻是大緻的整理了一下,能讓人看了而已。
惠娘正打量着這心屋子的時候,範銘和範老頭趕着車先後的過來了。
把東西搬了進去,惠娘從廚房裏舀出水來給他們三個喝,範老頭見着沒什麽事兒,就讓範銘卸了車,牽着牛和馬一起去放去了。
範姜喝完水,歇息了一下,很快就和範銘告辭說回去了。
範銘和範姜兄弟兩個屋子可以說是斜對着,其實說來也不是很遠,也不過是幾千米的距離。
等範姜一走,惠娘坐在李師傅做的木質椅子上,喘了口氣,和範銘道:“真好,我們也有新房子住了。”也不枉辛苦了一場。
範銘看着惠娘道:“是啊,媳婦,這一切都虧了你啊,你放心,以後我也會好好的賺錢,養活你和苗苗的。”
惠娘聽了笑了起來,她不是笑範銘賺多少的問題,而是他有這份心,惠娘就很知足了。
夫妻兩個溫存了一下,便一起歸置起東西來了。
雖然事先惠娘準備了很多東西,可是一搬家,才知道不是缺這個,就是少那個。
比如說惠娘早就買了蚊帳回來挂在新床上的吧,卻忘記多買幾床被子和毯子墊在下面了。以前的屋子裏,床下面點的都是草,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屋子住了,床不可能也和以前一樣吧?
所以惠娘隻好把蓋的被子給墊着了,不然隻能睡床闆子,這南葉村雖然是在南方,可一到冬天還是挺冷的,每次冬天的時候,前身的手腳都張了凍瘡,所以也讓喬勇在一間屋子裏建了一個大炕,到時候冬天冷的時候睡是最好了。
夫妻兩個正歸置着東西呢,羅九就帶着羅霜過來了,至于牛娃,早就和苗苗還有夏月瘋玩去了。
羅九在外面叫了老半天,樓上的惠娘才聽到羅九的聲音,趕快讓範銘出來招呼。
羅九見了範銘道:“阿銘叔,恭喜你和嬸子搬家。”羅九說着把自己手裏帶來的禮物遞了過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