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這個惠娘就咋呼了,“去,怎麽不去。”
要是将來月餅在寶月齋賣的好,也好讓珍寶齋悔死去,誰讓他們這麽狗眼看人低的。
竟然還敢瞧不起人。
範銘點頭道:“好,那咱們就去吧。”
心裏頭卻不禁嘀咕,希望這寶月齋和這珍寶齋不一樣呐。
惠娘說完,一行人風風火火的去了寶月齋,寶月齋離珍寶齋也不遠,就在珍寶齋的對面,走路隻要幾分鍾的時間就到了。
到了寶月齋,就瞧見門匾上寫着寶月齋三個大字。
看起來大氣的很,一點也不輸給如今的珍寶齋,看情形,當初的寶月齋在雲州城裏,肯定也是号人物的,隻不過因爲什麽原因被被珍寶齋給擠了下來,如今成了這模樣。
與寶月齋不同的是,珍寶齋那裏人來人往,門前也是停了無數的馬車,而寶月齋卻是人稀少的很,許久才見三五個人上門。
兩個鋪子,對着開,肯定會有一好一壞的,要麽就是珍寶齋的老闆急會做生意,要麽就是有更大的靠山,才能在雲州城裏那麽出名的。
惠娘在心裏頭一個勁的猜測着,因着剛才發生過被趕的那種事,惠娘現在心裏還有些忐忑,這回應該不會被趕出來了吧?
看向身後的範銘,範銘用鼓勵的眼神看着她,惠娘心一橫,拉着範銘進去了,範磊抱着苗苗尾随在後。
寶月齋裏面的擺設一點也不比珍寶齋的差,不似珍寶齋的高檔奢華,但卻有種獨特的韻味,讓人一眼看了就很舒服。
櫃子兩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糕點,主要是,這裏的人沒有珍寶齋裏的小厮,那麽狗眼看人低,嘴上也沒有什麽貴賤之分,隻要是客人來了,就很熱情的上來招待。
範磊免不了自然是有話要說,惠娘一個眼神看過去,範磊隻好把話咽進了肚子裏。
惠娘給了範磊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範磊的臉随即有些讪讪的,看來是自己這張嘴害人了啊?
“這位小哥,你們掌櫃的在嗎?”惠娘笑着問招呼他們的那個小厮。
“在,請問你們幾位,找我掌櫃的什麽事兒?”小厮很客氣的問道。
惠娘從自己提着的籃子裏拿出一塊月餅,介紹道:“自然是有糕點賣到你們這裏。”
小厮也是個識貨的人,一見惠娘手裏的月餅,看着不似凡品,頭立馬像小雞啄米似的點了又點。
“好的,幾位客人稍等,我這就去叫我們掌櫃的。”這位小厮和很有禮貌的說道。
“行,那我們就在這等着你了。” 惠娘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好在這人也算禮貌,要是不禮貌的話,估計他們又得重新找地兒推銷了。
和另外一個小厮說了一聲,立馬騰騰的跑着去找自己的掌櫃的去了。
這裏面沒有座位,另外一個小厮又不敢随意走開,隻好和惠娘幾個說,讓他們自己随便看看,好等掌櫃的來,而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那模樣,态度,認真的很,哪怕是這會兒沒客人,依舊用帕子擦拭着桌子。
惠娘邊等邊打量着這裏面的擺設,說來,這裏的擺設和平常的糕點鋪子沒什麽兩樣,但别人想要的什麽東西,一一擺在眼前,一看就明了。
苗苗看着眼花缭亂的糕點,口水流了一地,眼巴巴的看着惠娘,惠娘安慰了她幾句,等辦完正事了,就給她買,苗苗立馬興奮的點頭了。
珍寶齋裏,剛才把惠娘和範銘拒之門外的那個小厮,這會兒正添油加醋的向他們掌櫃的告狀呢。
“掌櫃的,你是不知道啊,那對夫妻穿的平常也就算了,一看就是窮人,那裏買的起咱們這裏的糕點,居然還想着往咱們珍寶齋裏面擠,咱們這裏那是他們那些人能進來的,我自然要把他們趕走了,免得他們失了禮數,沖撞了貴客就不好了。
誰知那對夫妻猖狂的很,趕不走不說,那男的還想和我動手,那女的還大放厥詞說,總有我們後悔的時候,你說他們是不是不識好歹?”
小厮一副魅獻的模樣,等着他們掌櫃的誇贊,看我做的對吧?
那掌櫃的哼了一聲,不耐煩道:“行了,趕走也就趕走了,以後這種事情就别在向我報告了。”
殊不知這是劉掌櫃最錯的一件事兒,問都沒問一聲,他怎麽也不換個角度想想,要是那個達官貴人故意來試探的呢,這樣對待客人,也是失了禮數吧?
果然等到劉掌櫃打聽到自己的死對頭又東山再起了,卻是因爲這對夫妻的緣故,已經是晚了,心裏頭那個悔呀,早知道,應該讓小厮好好禀報他的,也不至于失去這次大賺一筆的機會。
這已是後話,暫且不提。
正打量間,寶月齋的小厮過來了,後面跟着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的也是一般的布料,與惠娘想象中的差一截,正精神抖擻的往惠娘的方向來,一雙眉頭卻緊鎖着。
惠娘沒出聲,笑着看小厮給他們介紹,小厮道:“幾位客人,這是就是我們掌櫃的,姓張。”
“張掌櫃好。”惠娘禮貌姓的打了個招呼。
張掌櫃看了惠娘一行人一眼,扯出個笑容來,“幾位客人,有事跟我上二樓的商談吧,小六,你跟我上樓招呼客人吧。”
叫小六的小厮連忙應道。
到了二樓雅間,張掌櫃請惠娘幾人坐下,也沒和惠娘拐什麽彎子,當槍直入的問道:“這位......”
看着和自己女兒差不多的惠娘,張掌櫃竟不知改稱呼她什麽好了。
惠娘笑着自我介紹道:“掌櫃的,叫我惠娘就好了,這位是我相公,姓範,單名一個銘字,這是我相公的弟弟,單名一個磊字,這個是我女兒,叫苗苗。”
當張掌櫃的眼神看向苗苗的時候,苗苗很乖巧的叫道:“掌櫃爺爺好。”
張掌櫃一愣,而後反應過來,“嗯,苗苗也好。”
範銘和範磊也相繼和張掌櫃打了招呼。
惠娘一見這位張掌櫃,就知道他是個爽快的性子,沒等張掌櫃說話,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掌櫃的,這回我們來呢,是我最近研究了一樣新鮮的吃食,這不,快到中秋了嗎?就做了來,想賣給掌櫃的你們這裏,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意思要買。”
“新鮮的吃食?”張掌櫃的頓時有了些興趣,“可否拿出來看看?”
張掌櫃已經注意到惠娘提着的籃子和範銘背着的背簍了。
一聽張掌櫃這樣說,惠娘急忙用布,從随手提着的籃子裏拿出幾塊月餅,放在了桌子上。
張掌櫃看着這黃燦燦的月餅,發現上面還刻了字和花紋,心裏暗自覺得這糕點做的巧妙,擡頭問:“不知這糕點叫什麽名字?”
“掌櫃爺爺,我知道,我娘把這取名叫做月餅,是十五的那天,邊賞月吃的。”苗苗耍寶似的說道。
又絮絮叨叨的和張掌櫃說了嫦娥奔月的故事。
惠娘看苗苗耍寶的模樣,也沒打斷她,任由她說下去,她估計,現在張掌櫃的肯定是心動了的。
張掌櫃一聽,心裏就有些蠢蠢欲動,激動道:“惠娘,這個怎麽賣?我全都買下來。”
張掌櫃一激動,竟忘記要嘗這個月餅了。
那知道張掌櫃如今腦子裏正打着轉,想着要是有了這月餅,說不定他們就是他們寶月齋重新起死回生的時候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就知道張掌櫃上心了。
“掌櫃的,想要出什麽價位買呢?”惠娘也不提價,看這張掌櫃到底有沒有誠意了。
看着惠娘存着試探的意思,張掌櫃也沒惱,腦子裏正在思量,給個什麽價位比較合适。
說來惠娘此時心裏也有些忐忑的,糕點她買是買過,上次買了一小包糕點就花了七八十文,可以看得出,這糕點賣的多貴了,就是不知道這掌櫃的能出多少錢來買了。
範磊還以爲惠娘要獅子大開口呢,誰知道三嫂竟然要别人來定價,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張掌櫃想着價錢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咬了一口月餅,慢慢的在嘴裏嚼着,臉上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一會兒工夫,一小塊月餅就吃完了。
忽的張掌櫃擡頭問惠娘,“惠娘,這月餅是不是還有其他餡的?”
惠娘點頭,“是,口味有五六種可以選。”的确,惠娘在調餡的時候,弄了好幾種口味。
什麽蓮蓉,芋頭,杏仁,而且這口味還有酸的和甜的。
“好,那我都要了,你現在如今帶了多少的月餅來?”
“這我倒是沒數。”惠娘指了指背簍給他看,張掌櫃見了心裏高興不已,讓惠娘數好,再來定價格。
沒東西,月餅也沒地方放,張掌櫃的讓小六拿了一個專門放糕點的闆子,才讓惠娘幾人數。
昨天就晚上做的月餅,數量也不多,數來就一百多塊月餅,剛才還被張掌櫃給吃了一塊。
現在隻剩下一百零五塊月餅了,張掌櫃頓時有些尴尬。
最後給月餅定的價格是六十文錢一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