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李氏被他們夫妻倆看的心裏有些毛毛的,讪讪的扯了扯臉皮子,對範銘說:“那個,老三啊,我這還有事兒要忙呢,你們夫妻兩個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就先回去吧?啊?”
李氏急忙忙的開口趕他們夫妻倆走,這讓他們兩個心裏越發有不好的感覺。
範銘沉着臉,朝李氏問道:“娘,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打算和我說嗎?”
“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和村裏的幾個婦人吵嘴嗎?這也要和你說,老三,你未免也管的太多了。”李氏被範銘的質問聲,也弄得有些生氣,要是這老三像以前聽話就好了,可這兒子就不是個聽她話的料。
李氏的顧左而言他,讓惠娘有些反感,也懶得理她,想起李氏前幾天拿了她的手套,說要給錢的,這下還沒給,便對範銘道:“阿銘,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兒和娘說。”
範銘不可置信的看了惠娘一眼,道:“媳婦,你......”
“沒事,你快去吧,剛才我們商量的事情,你可别忘記了。”惠娘指的自然是讓範銘把請的那兩個婦人先叫過來,好去割紅薯藤的那件事情。
“老三,你快忙去吧。”李氏瞧惠娘幫她把範銘打發走,自然是一個勁的起哄。
惠娘看了眼笑的開心的李氏,心裏冷笑一聲,等下你就笑不出來了。
範銘瞬間明白過來,點頭答應道:“行,媳婦,那我先走了。”
惠娘“嗯。”了一聲。
等範銘走後,惠娘才問李氏要上回她拿了自己手套的錢,之前李氏可說好的,是買的,這幾天都過去了,錢也沒見李氏送過來,她自然是要和李氏開口的。
這邊,如花和如玉見沒自己的什麽事情了,便想拉着如玉回屋去,别打擾惠娘和李氏說話。
“如花,你要走就走,别拉着我一起。”如玉說的有些不耐煩,明顯的不想走。
如花沒法,隻好和如玉一起留了下來。
“老三媳婦,你說什麽錢?我什麽時候欠你十文錢了。”李氏絲毫不承認有這回事兒,自然一個勁的反駁,“再說有這十文錢,你也好意思找我這個做婆婆的要啊。”
李氏臉上有微怒的神色。
惠娘聽了也沒惱,淡淡道:“因爲娘說過要給我的,可幾天了,也沒見娘提這回事兒,我自然是來要的了,再說了,娘,咱們可說好的,你可别不認賬。”
就算是十文錢,她也不打算讓李氏占了,哪怕一文錢都好。
李氏被惠娘這話氣的,手又哆嗦了起來,一張嘴一張一合的,“你就不怕我要老三休了你?”
惠娘看了李氏一眼,沒說話。
李氏從惠娘的眼神中看出她自然是不怕的,氣的更加沒話說了。
如玉見李氏被惠娘氣成這個樣子了,便替李氏打抱不平,對惠娘教訓道:“三嫂,你真是太過分了,身爲娘的兒媳,我的三嫂,就這麽十文錢,居然還想着問娘要,你不覺的羞恥嗎?再說你身爲兒媳,孝敬娘也是理當的,别說娘欠你十文錢,就算欠了你一百文錢,你也不該問她要。”
如玉絲毫不覺的李氏有什麽錯,還覺的這是理所應當的。
惠娘不禁冷笑一聲,不愧是兩母女,性子都一樣,淡淡的看了如玉一眼,沒做聲。
李氏暗自覺得如玉這話說的好,真不愧是她喜愛的好女兒,關鍵時候,就是不會忘了幫她說話。
如花拉了下如玉的衣袖,示意讓她别說話。
如玉絲毫沒感受到如花的好意,還瞪了她一眼,不禁喝道:“怎麽,如花,你覺得我說錯了嗎?要是三嫂覺得自己沒錯的話,爲什麽不吭聲,我看她這是心虛了。”
如花被氣的跺了跺腳,指着如玉的頭,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如玉,你說什麽呢,現在是你插嘴的時候嗎?”
這是她們婆媳之間的事情,她個未出嫁的小姑子,用什麽資格來評論。
李氏朝如花喝道:“如花,你給我閉嘴,你妹妹沒錯,倒是你,到底是誰生的你,不幫着你母親我也就算了,還敢對你妹妹大呼小叫的,像什麽樣子,給我回屋去。”
“娘......”如花有些委屈,她又沒錯。
“還叫什麽叫,讓你回去就回去,别啰嗦。”李氏冷了冷臉。
如花不甘願的走了出去,邊走還不忘給惠娘投去歉意的眼神,惠娘給了如花一個放心的眼神,冷眼看着李氏和如玉兩個,暗道,看來這如玉還是被李氏給毀了啊,教成這樣。
“柳氏,你也可以回去了。”李氏開始下逐客令了。
惠娘挑了挑眉,毫不畏懼的看着李氏,“娘,我要是不回去呢,偏要我的那十文錢呢?”
“你......”李氏再次被惠娘惹急了,跳起來指着惠娘就是大罵一通。
惠娘笑盈盈的看着被氣急的李氏,“娘,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把那十文錢給我吧,要是你不給,我也不介意多用番功夫找爹要了。”
最後李氏被惠娘氣的沒法,又怕範老頭知道,以爲她又做了什麽事兒了,到時候不教訓她一頓才怪呢,隻好回屋拿了十文錢,給了惠娘,給完就像趕掃把星一樣,恨不得惠娘立刻消失在她的眼前。
惠娘數了數手中的十文錢,慢騰騰的收起,放在荷包裏,才對李氏說:“要是娘以後還想在我這買手套的話,記得提前說一聲,到時候我一定會給娘算便宜點的。”
說完,也顧不上身後的李氏被自己氣的什麽樣,快步的出了屋子。
惠娘成功的刺激了李氏,然後從李氏手裏拿回了那十文錢,心裏暢快的不行,哼着歌高興的回家去了。
惠娘走後,如玉聽着李氏怒罵惠娘的聲音,氣的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道:“娘,你别罵了,現在人都走了,你罵還有什麽用。”
李氏收回惡毒的目光,轉眼看向如玉,不悅的呵斥道:“你知道什麽,給我回屋去。”
如玉委屈的撇撇嘴,看了她娘一眼,也轉身回屋去了,本以爲她娘能借助機會好好敲打三嫂一番的,沒想到最後,娘還是老實的把錢給了三嫂。
惠娘回了家之後,把屋子裏收拾了一番,等着範銘去村子裏把請的兩個婦人叫過來,等會兒好去地裏割紅薯藤。
屋子收拾好之後,範銘還沒回來,惠娘便去小河邊把衣服洗了,等惠娘再回來的時候,範銘已經把人給叫回來了。
進了屋子,範銘給惠娘介紹了這回請的兩個中年婦人,“媳婦,這是春嬸,這個......是銀花嬸。”
而後又對兩位婦人道:“兩位嬸子,這是我媳婦,惠娘。”
兩個中年婦人臉上雖是挂着笑,但心裏還是有些直打鼓。
惠娘一看這二人的打扮,兩人的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但穿的整整齊齊,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苟,就知道她們是幹活利索的人,點了點頭,和她們兩個打了招呼,便招呼她們兩個坐。
範銘待了一會兒,和惠娘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範銘一走,惠娘簡單的問了這兩位婦人一些情況,知道她們自己家也是忙的很,是被範銘硬說了半天才過來的。
惠娘心裏就有些感動,倒是沒想到範銘這人請的也是不容易呢,不過要說她們倆來全然是這個原因,沒有其他的私心,惠娘也是不信的。
不過範銘幫她找來了,也不去計較這些了,問了不耽誤她們家的活兒,惠娘才開始說接下來幾天要做的事情。
“兩位嬸子,我說的這些,你們兩個都沒什麽問題吧,等下咱們就去地裏割紅薯藤。”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點了點頭,“好,沒問題的,我們來的時候,家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惠娘見她們倆這麽快答應下來,開口道:“那就好,你們先歇息一會兒,等下咱們就去吧。”
本以爲春嬸和銀花嬸會同意惠娘這個提議的,哪知惠娘一說出來,兩人便反對了,說歇着還不如早些去幹活呢。
惠娘也同意下來,“行,我去把水準備好,你們倆先等着我。”
惠娘說着就要起身去廚房準備水,誰知還沒站起身,就見兩人在桌子下面,你扯我,我拉你的,明顯的有話要說。
惠娘見她們倆扭扭捏捏的,便道:“兩位嬸子有話就說吧,不用藏在心裏的。”
春嬸和銀花嬸兩個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春嬸開口,“惠娘,這個......”她還真不好意思說出來。
惠娘好笑道:“說吧,沒事兒的。”這樣倒是弄得她心裏有些忐忐忑忑的了。
春嬸在心裏掙紮了一下,還是把兩人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那個,惠娘,我們倆就是想知道,工錢是什麽時候發的。”
說出來又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人還沒幹活,就開始問什麽時候發工錢的。
“是啊,惠娘,你也别怪我們失禮了。”銀花嬸道,本來替人家幹活,也不爲那幾件事情,譬如什麽時候發工錢,做些什麽活計,這些才是她們關心的。
實際上她們兩個還有個目的沒說,那就是範銘家給的工錢高,想着能賺點家用也好,兩人便答應範銘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