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明白柳平安的意思,和柳平安說:“咱們回去再說吧。”惠娘說着就下了牛車,和柳平安一前一後的回了屋子,範銘趕着牛車到家門口,惠娘路過門檻的時候,就見範磊一臉氣憤的瞪着自己身後的柳平安,牙齒還磨得咯咯響,看了他一眼,“怎麽了?四弟。”
範磊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被惠娘發現了,不好意思的搖頭,“三嫂,沒事。”
“哦。”惠娘也沒再問,進屋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廚房,舀出水咕噜噜的喝了大半瓢,見柳平安還站在門口發愣,好奇的問道:“平安,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看他的模樣不是很着急的嗎,怎麽這會兒又不開口了。
“是啊,平安,三嫂他們沒回來的時候,你不是急紅了眼嗎?怎麽這會兒啞巴了。”範磊忍不住的挑疏他,很想快點知道他急的是什麽事情。
柳平安顧忌的看了一眼想要迫切知道的範磊,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插什麽嘴,範磊收到柳平安瞪他的眼神,瞬間明白柳平安的意思了,後者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和惠娘說了聲告辭轉身走了。
惠娘悶笑一聲,看來範磊吃癟了呢?範磊一走,範銘栓好牛,提着東西走了進來,“四弟怎麽走了。”
“不知道。”惠娘搖頭,朝柳平安努努嘴,而後看着柳平安,柳平安這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想起皮氏對他說的話,猶豫了一會兒,才對惠娘說道:“姐,娘讓你回去一趟?”
“怎麽了?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惠娘放下手裏的瓢子,急忙忙問道。
“是......也不是......”柳平安躊躇道。
“什麽是也不是,你說清楚啊。”惠娘心裏有些着急,追問道,這個時候娘家會出什麽事情呢?
“是......大姐她......回娘家了,好像要和大姐夫和離。”柳平安吞吞吐吐的開口。
“什麽。”惠娘仿佛像雷劈了一樣,愣在了那裏,她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範銘也是一副不敢的模樣,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心裏止不住的震驚。
“那大姐她還好吧?小包子還有雅靈幾個呢,都一起回來了嗎?”惠娘說完緊張的看着柳平安,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些,生怕從他口中聽到他們不好的事情。
柳平安一副閃閃躲躲的模樣,不敢去看惠娘的眼睛,腦子裏回蕩起他爹對他說的話,“平安,你姐那個人性子風風火火的,還是少說點好,免得她氣壞了身子,要是能不讓她回來就盡量不讓她回來。”柳大成語重心長的聲音在腦子裏回蕩。
“姐,大姐她很好,就是哭紅了眼睛,其他的倒沒什麽事情。”柳平安聽話的編織着善意的謊言。
“真的?”惠娘再次問道,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柳平安的雙眼。
“真的。”柳平安鎮定的直視惠娘,眼睛裏不帶一絲的閃躲。心裏卻有些莫名的緊張,腦子裏不停的閃爍着皮氏的聲音,“平安他爹,你糊塗了不成,沒看到安娘都被趙家欺負成什麽樣子了嗎?平安,别聽你爹的,把你姐姐姐夫叫回來,我們一起殺到趙家去,好歹也要讨個公道來,我就不信了,他們趙家能無法無天了不成。”
對不起了,娘,柳平安在心裏念道,剛才看到惠娘的反應,柳平安就改變了答應皮氏的話。
“那就好。”惠娘頓時放下心來,思慮了一會兒,和範銘說:“阿銘,等下我想跟平安回娘家看一下才放心。”
“好。大姐出了這種事情,咱們回去看看這也是應當的。”範銘點頭。
“你也要去?”
“當然了。”範銘肯定的回答。
“姐,姐夫,你們不用回去了,大姐她沒事,她不想讓你們耽誤做生意的事情。”柳平安找了個借口,以爲能說服惠娘。
惠娘笑了,“沒事的,還是大姐的事情重要些。”她要去看看,到底那大姐夫無恥到那種地步了,再說攤子少擺一天也沒什麽大事,最多回頭被那些顧客多說幾句而已,相比起來,還是安娘的事情比較重要些。
再者皮氏也是希望他們回去的。
“這......”柳平安還想開口阻止,範銘也開口了,“平安,你别擔心了,沒事的,你來幫我搬下東西吧,吃了飯,咱們一起過去。”
惠娘想起苗苗還在蘭花家呢,快速的做了幾碗面,加了幾個荷包蛋,端上桌讓他們先吃着,便急忙忙的去蘭花家叫苗苗回來了,苗苗這會兒在村子裏的一棵大樹下正和幾個小夥伴玩的正好,見惠娘來找她,興緻缺缺的和幾個小夥伴告辭。
和夏月手牽着手往惠娘站着的方向走,“嬸子。”夏月脆生生的叫道。
“嗯,真乖,苗苗跟娘回去吧。”
“好。”苗苗不舍的和夏月道别,牽着惠娘的手往家裏走着。
“娘,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啊?”平時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回去的,今天居然是娘來接她,小姑娘有些受寵若驚。
“不早了,等會兒咱們吃完飯,要去姥姥家一趟,你小舅舅來了。”惠娘皺着眉解釋道,心裏頭想着事情。
“哦。”小姑娘沒再開口問了,默默的惠娘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家裏面走。
回到家,範銘和柳平安幾個男人把碗裏的面條吃的光光的了,現在就等惠娘和苗苗母女倆了,惠娘也不多言,給苗苗洗了手,快速的吃起碗裏的面條來。
苗苗覺得爹娘還有舅舅都有些不對勁,但惠娘的催促來不及等她問,刁起碗裏的面呼哧呼哧的猛吸起來。
等惠娘母女倆吃完面條,已經是大中午了,外面烈日炎炎,照的外面的牛車陣陣發燙,惠娘把桌上的碗筷洗好,想了想便去屋子裏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從藏錢的角落拿了些錢,收拾好之後,走之前和範磊打了聲招呼,讓他晚上去範老頭那裏吃飯,而後一家三口還有柳平安趕着牛車往月灣村去。
牛車上,惠娘抱着苗苗,手裏頭舉着雨傘,緊皺着眉頭,想着安娘要和離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要是安娘真和離了,那雅靈和小包子幾個該怎麽辦?到底由誰來撫養,惠娘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
柳平安和範銘兩個人戴着鬥笠亦是一臉的深沉,炙熱的太陽隔着衣服曬的人的皮膚直發疼。
過了幾個小時之後,牛車緩緩到了月灣村的村口,這個地方,還是惠娘第二次來,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牛車慢慢的進了月灣村。
此時已經是下午,月灣村村子最熱鬧的地方聚滿了三五個在這乘涼的婦人,幾個人絮絮叨叨的在談論着近來村子裏發生的熱鬧的事情。
牛車上的惠娘聽着這些個婦人絮絮叨叨的話,不禁滿頭黑線,在心裏腹诽,怎麽每個村子裏總有那麽一群好八卦的人呐,柳平安對惠娘露出個難看的笑臉來。
牛車過去之後,還在讨論近來誰家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幾個婦人回過神來,“嗳,你們說剛才趕着牛車過去的那是誰啊?”
“哪個?你說剛過去的那個啊?我不認識,不過牛車上有個人挺像柳家的那個柳平安的。”
“誰?你們說誰?柳平安剛剛過去了嗎?”尖銳的嗓音高高的響起。
其中一個婦人攤了攤手,“沒注意,不知道是不是他,嗳,我們剛才說到那裏了?”
之前那個聲音尖銳的婦人扭了扭手中的帕子,心裏咒罵了幾句,假意的笑了笑,又和那幾個婦人重新談論了起來。
到了柳家,整個院子安安靜靜的,惠娘抱着苗苗下了牛車,看着眼睛破破爛爛的房子,歎了口氣,柳家還是這個樣子,還是沒變。
柳平安下了牛車就進屋去叫皮氏了,範銘找了個涼快草多的地方,把牛栓在那裏,而後跟着惠娘的身後進了堂屋。
“娘,我們回來了。”惠娘邊往柳娘的房間走,邊叫道。
“嗳。”皮氏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這聲音小,惠娘還是聽見了。
柳平安已經把柳大成給叫了出來了,和範銘幾個正在堂屋裏說着話,惠娘推開門進來,皮氏就沖了上來,看惠娘懷裏的苗苗正睡着了,到嘴邊的話立馬咽了下去。
“惠娘來了,快進來吧。”皮氏說着給惠娘讓路。
惠娘抱着苗苗走了進來,坐在床上擦着眼淚的安娘,抱着小包子起來給惠娘讓開出了個地方,讓惠娘把苗苗放在床上睡着。
等惠娘把苗苗放在床上,掖了好被子,娘幾個才開始說話,惠娘看了好幾圈,沒見着雅靈姐妹幾個在,問紅着眼眶的安娘,“姐,雅靈幾個呢?沒跟着你一起回來?”
安娘歎了口氣沒說話,皮氏接話,憤怒道:“都是那扣死門的親家公,死活不讓你大姐帶着回來,說是要留在他們家。”皮是說着念念叨叨了起來,把趙家上下全罵了個遍,當然除了安娘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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