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林有些氣餒,這死婆娘,算了,要是她不開口搗亂的話,不走就不走,範林也懶得去說她了,幹脆撇過頭去和楊八兩說話。
“楊叔,這件事情沒必要請我爹過來了,我們幾個也能解決,三弟三弟妹,你們說是吧?”
惠娘和範銘夫妻倆沒說話,但點了點頭。
“那好,咱們就先來說這件事情怎麽解決吧,楊叔你先說你如今的意思吧?”範林讓楊八兩先說,他自然不能讓人欺負了老三,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哼,我沒什麽意思,我好端端的來你三弟家,不過時向你三弟問了事情,結果他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搞成這樣,我想動都動不了,你們兄弟幾個還是好好商量一下,看如何賠償我的損失和看大夫的錢吧?”楊八兩把問題又抛給了範林,今天不管怎麽說也得讓範銘家出大血。
“你說什麽,說了這麽多你還是不死心了?”範銘好不容易平息的那點怒火,又被楊八兩的幾句話給點燃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要不是惠娘拉着他,估計範銘早就沖上去把他一頓暴打了。
“三弟,你先别激動。”範林勸道,不可避免的說,他也覺得楊八兩實在是過分了些,但老三也不能這麽沖動啊?這樣沖動無非是讓矛盾更加激化啊。
“大哥,這不是激動不激動的事情,實在是這楊八兩欺人太甚,要是不好好教訓下他,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敢肖想不可能的事情,範銘把一雙手闆的咯咯的響。
惠娘嘴唇抿起,沒開口。
楊八兩顯然沒被範銘的威脅給吓到,壯着膽子道:“我告訴你阿銘,我可不怕你,今天你要是不賠償我的損失和看大夫的銀子,我就不走了,正好也讓全村的人看看,你們家到底是怎麽欺負人的。”
楊八兩也放下狠話,直接躺在地上。
惠娘被楊八兩這話給氣笑了,平靜的問道:“損失,你想要什麽損失,我們讓你損失什麽了?看大夫的錢,你骨頭斷了嗎?你倒是說說看?”想要錢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了,他們沒問楊八兩要損失也是好的了,他居然還有臉開這個口。
“三弟,他說的什麽損失?”範林不明所以的問範銘。
楊八兩挑眉,沒理會惠娘的話,對範林說道:“怎麽,你們商量好要賠我了嗎?”
惠娘也不氣惱,冷冷道:“就你這種人還想讓我們賠你,要是你想耍無賴,不要緊,我們也有空和你耍,阿銘,咱們也别和他廢話,像這種诽謗我們,勒索錢财的人,咱們直接告官就是了,沒必要和他多嘴,阿銘,你覺得怎麽樣?”
惠娘給範銘使了個眼色,範銘頓時心領神會,配合道:“沒錯,既然我們說不明白,咱們一起去公堂,找官老爺解決就是了,反正咱們家有牛車,去趟鎮上也沒有多遠。”
範銘說做就做,立馬去把牛車上的東西搬下來,惠娘回了屋,範林有些不解範銘和惠娘的行爲,楊八兩頓時被吓傻了,他可沒那個膽子和範銘去見什麽官老爺,要是稍微有個什麽差錯,官老爺要了自己這條老命也是可能的。
馬氏也是呆呆的不敢說話,心裏的震驚那不是一點半點的。
“那啥,阿銘呐,咱們這麽點小事還是别去勞煩官老爺的好,你說是吧?”楊八兩開始讓步,有些祈求的意味。
範銘在心中暗罵,面上不顯,認爲楊八兩這是怕麻煩,寬慰道:“沒事,咱們鎮上的官老爺可是個清官,相信他爲了百姓,很快斷案的,楊叔要也不擔心怕我們多費錢,總歸這是值得的。”甩掉這麽個**煩,應該比什麽都值得吧,範銘說完沒理會楊八兩了,朝屋内喊道:“媳婦,多拿點錢,上衙門了還得要錢打點的啊。”
看着楊八兩變個不停的臉,範銘的嘴角有意無意的往上面揚。
“知道了。”屋内傳來惠娘回答的聲音。
馬氏已經不敢再吭聲了,生怕再說話,自己也被叫去上公堂,這可劃不來,于是便偷偷的走了。
範林倒是沒注意馬氏有沒有走,和範銘說道:“三弟啊,要不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吧,多個人也多份力量。”
範銘點頭答應了。
“娘,咱們真要去衙門嗎?”在屋子裏一直沒出去過的苗苗,自然是時時刻刻注意外面的動靜,外面的話也聽了個全,心裏也是十分讨厭楊八兩的。
惠娘揉了揉苗苗的頭頂,認真的說道:“那當然了。”去肯定是要去的,不然這場戲怎麽演的下去,既然他們怎麽說楊八兩始終不肯承認,自然是讓他自己開口。
“哦,那咱們快去吧?”苗苗聽後興緻勃勃,像這種壞人應該得到懲罰,鎮上的官老爺到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威風呢,好像知道啊?
惠娘拿好東西,牽着苗苗出了屋子,鎖好門,對範銘說道:“咱們可以走了。”
“好。”範銘應了聲,“大哥,麻煩一下你,幫一下忙。”範銘指着還賴在地上,好死不死的楊八兩道。
楊八兩此時内心還在掙紮着,不行,自己不能去,要是去了被打的半死回來可怎麽辦呐,好,算範銘一家狠,自己真是倒了黴了才會栽在他們的手裏,隻能自認倒黴了。
範林頓時明白了,點了點頭,“行。”
兩人正要上前去擡楊八兩,楊八兩頓時站了起來,把範銘倆兄弟給吓了一跳。
誰能想到一個說自己骨頭斷了的人,竟然還能站起來。
範銘和惠娘倒是沒怎麽吃驚,目光冷冷的看着正在自己眼前拍灰的楊八兩。
可範林不一樣,之前見楊八兩躺在地上,他真以爲楊八兩骨頭斷了,現在沒想到他是騙人的。
“娘,那個讨厭鬼站起來了,他不是說自己骨頭斷了嗎?”苗苗好奇的問。
惠娘做了個噓的動作,小姑娘頓時不問了。
“楊叔,你是什麽意思,真當我們家的人好欺負是嗎?”範林質問道,陰沉着一張臉,比範銘生起氣來更加恐怖,之前還讓範銘冷靜的人,此時也冷靜不下來了。
楊八兩讪讪的笑着,“大林呐,我沒這個意思,真的。”
“是嗎?沒這意思才怪,咱們這趟官是見定了。”範林想起楊八兩之前的話,就怒氣沖沖,害的自己差點誤會老三。
“那是自然,大哥,你是不知道啊,這人搶了我們家的賺錢路子不說,還好意思上門來指責我,說我搶了他的賺錢路子,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範銘像找到宣洩口似的,一股鬧的和範林訴苦,這下越說越氣。
躲在一旁隻伸出個頭往外看的馬氏心裏一驚,原來楊八兩來爲這事情啊?那自己可得躲的遠遠的,别惹了他,免得找上自己。
“你說誰不要臉呢,我告訴你範銘,咱們這件事情可沒完。”楊八兩氣呼呼道。
“當然沒完了,咱們現在就去見官,告你個污蔑之罪,哼。”範銘說完,兄弟倆頗有默契的上前去把楊八兩架住,往牛車上丢。
“不行,你們放開我,我不去見官,你們以多欺少,你們兄弟倆……”楊八兩扯開嗓子就喊,想要引起更多的人來圍觀。
“這可由不得你。”兄弟倆一個用力,把楊八兩一仍,直接丢在了車上。
楊八兩這下摔的比先前痛的不是一點半點,憤恨的看着範銘倆兄弟。
“老三,咱們走,現在去正好,三弟妹也快上來坐着吧?”範林招呼說道。
惠娘看楊八兩那模樣,真想用腳去踩他兩腳。
鎮上自然是去不成了,楊八兩一路唧唧歪歪的喊個不停,引起更多的村民來圍觀,這下楊八兩不想丢人也不行了,陳氏也知道了情況,立馬急寥寥跑過來,對着範銘幾個人一通大罵。
那話可謂是難聽至極,越說越過分,範銘自然不介意和他們撕破臉了,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錯,無辜被楊八兩冤枉也就算了,楊八兩居然還裝殘,想賴上他們家,把他們當冤大頭這事情,範銘自然是不能放過他的。
村子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做飯的人也不做飯了,全都跑出來看戲了。
“你們知道嗎?範家老三要把楊八兩送官呢,剛才經過我的屋門口了,楊八兩叫的那個凄慘呐,好像死了爹娘一樣。”有人回憶道。
“他婆娘不知道嗎?”有人好奇的問。
“知道啊,聽說好像去了呢,把範家的老大老三罵了個狗血淋頭,那真是潑婦中的潑婦啊。”
有人還在慶幸當初沒娶到這種婆娘,要是娶到這種婆娘,真是會丢臉丢死啊!
就連範老頭和李氏也有人告訴他們倆了,剛才他們沒聽到聲響,并不知道情況,這下李氏一路颠颠的往村外跑,範老頭跟在身後,慢悠悠的走着,還在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李氏這下心急的很,見範老頭還慢悠悠的晃,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顧形象的大喊:“哎呀,你這個死老頭子,關鍵時候還在這裏慢悠悠的,你好歹也給我走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