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氏欣慰的點了點頭。
馬氏戳使範林一起去看熱鬧,見範林答應後,便急不可耐的要去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下連手裏的菜也不管了,直接丢在盆子裏,一個人興緻沖沖的往前面跑。
範林見馬氏這副模樣,擰着眉頭看了她一眼,不悅道:“你急什麽,門還沒關呢,還不給我回來。”這打架真有那麽好看嗎,急成那個樣子,還是這婆娘想看三弟一家的笑話?
馬氏剛踏出去的腳,隻能硬生生的收回來,讪讪的笑着,臉上恭敬的應道:“是,當家的。”
範銘有了惠娘的保證,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讓惠娘上前去,堅決道:“媳婦,你還是别過去。”
萬一這楊八兩抓起狂來,傷了媳婦可不好,再說楊八兩還是個大男人呢,雖然現在不能動,不代表沒有殺傷力啊。
惠娘不禁輕笑了起來,這範銘到底在想什麽啊?
楊八兩邊注意範銘這邊的動靜,邊在地上嗷嗷的叫喚,聲音可謂是中氣十足啊,惠娘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好在範家周圍沒有多少鄰居,他們也住在後排的屋子,否則被楊八兩這一叫喚,現在可能是人滿爲患了,他們一家就要被圍觀了。
範銘這麽堅持,惠娘反而倒不好前去了,她知道範銘是爲她好,可這麽攔着也不好,楊八兩這麽叫喚,目的不就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嗎?再說這個家裏個個都不是省心的,還是早些打發走了楊八兩才是正經。
“阿銘,你别擔心,我就和他說幾句話。”惠娘也堅持。
範銘皺着眉頭,還是沒有松口的迹象。
惠娘歎了口氣,“算了,真是被你打敗了。”
惠娘讓範銘附耳過來,在他耳邊唧唧歪歪說出了自己的懷疑,既然範銘不讓她過去,還不如直接告訴他的好。
“什麽?”範銘驚呼出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正在嗷嗷叫的楊八兩,而後又疑惑的看着惠娘,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碰見呢,沒想到自家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冤大頭。
惠娘朝範銘點了點頭,範銘整張臉都陰沉下來,恐怖的不行,随時都可能爆發。
楊八兩自然也注意到範銘的神色不對了,但現在也容不得他後退,誰讓範銘把他摔在地上的,本來他打算要是範銘不肯承認之前的那件事情是他做的,那他一定要咬掉範銘的一塊肉,沒想到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了,早就聽說範銘的脾氣不好,他也就當聽說而已,沒想到他說出手就出手。
“楊八兩,你給我起來,别在這裏給我裝了。”這下範銘是真的生氣了,連楊叔都沒再叫,走上前去對着楊八兩一吼,很想再次把他提起來,再丢一次。
惠娘想上前去安撫範銘幾句,讓他别這麽火爆了,就在這時馬氏和範林趕到了,看見這一幕,範林下意識的開口大喊:“三弟,你在做什麽?”
幾人都是聞聲看了過去,看見馬氏臉上挂着笑的那一刻,惠娘心裏一沉,範林來了也就算了,沒想到馬氏也來了,而且還來的這麽快。
楊八兩心中一喜,這下好了,腦子不禁轉着。
“大哥,大嫂你們怎麽來了?”範銘問道,臉色緩了緩。
範林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沒理範銘,看向在地上叫喚個不停的楊八兩,“楊叔?你怎麽在這裏?”而且還是這般模樣。
馬氏先前見範銘和惠娘兩人并沒有打起來,還有些郁悶,沒想到自己估算錯了,不過楊八兩在這裏,剛才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的,看來這次柳氏有麻煩了,要是老三一家能出些血那就更好了,想到這裏馬氏就樂開了花。
楊八兩見範林問起他,立馬叫喚了起來,“哎呦,大林兄弟呐,你來了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你這兄弟把我......現在我的骨頭都斷了,弄成這副模樣,動不了了啊,麻煩你給我請下大夫啊?請不了大夫,把我婆娘叫來也是好的啊。”楊八兩說的何其委屈。
加上此時已是中午,烈日炎炎,楊八兩的額上又全是汗水,看似和骨頭斷了沒什麽兩樣。
惠娘和範銘冷哼一聲,楊八兩想的倒好,把陳氏叫來,就陳氏那性子,不吵的雞犬不甯才怪呢。
“什麽?”好端端的怎麽不能動了,剛才又見老三那麽憤怒的模樣,難不成老三出手傷了他?範林有些懷疑的看向範銘,質問道:“老三,這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範林明顯的也不高興了,要是老三真把人家給打殘了,那可不是件小事啊?說不定還得賠償什麽的,那可是要一大筆錢呐。
“大哥,沒什麽好說的,不過就是有人臉皮厚,想着要上門占便宜而已,結果就成這樣了。”範銘明顯的不想解釋太多。
瞧楊八兩裝的和真的樣,範銘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哼道:“楊八兩,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你什麽目的我清楚的很,要是你真的裝的話,别怪我真的把你的骨頭給打斷。”範銘放下狠話。
惠娘急忙忙上前去拉住範銘,生怕他太沖動。
楊八兩心裏一驚,他什麽目的,難不成範銘知道了?
範林皺着眉頭,老三怎麽不把話說清楚?他聽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幹嘛一個勁的對楊八兩吼?
馬氏不禁有些急,插嘴道:“當家的,你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啊,指定是三弟把人家的骨頭給打斷了呗?沒看人家疼的直叫喚嗎?”
“大嫂,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随便開口。”惠娘冷冷的說道,馬氏這女人還想着雪上加霜是不是?
範林微怒,一個威脅的眼神朝馬氏看過去:“你給我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馬氏立馬識趣的閉上嘴巴,不說就不說,那她等着看好戲就行了。
“楊叔,我不知道我三弟和你有什麽過節,但說把你打傷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麽你做了讓他憤怒的事情,所以你還是實話實說吧。”範林緩緩道。
“大林呐,叔的爲人雖然不怎麽樣,但絕對不是你三弟說的那種人啊,你要相信叔啊?再說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楊八兩的表情看起來真的不能再真了。
範銘聽了楊八兩這話,呼吸不禁重了重,剛想開口不料卻被身邊的惠娘搶先了,“是嗎?我倒是真想知道你能說出什麽花樣來,無緣無故跑來我家撒野不說,還指責阿銘背後捅你刀子,你要不要臉啊,虧你這麽大把年紀,說出這話也嫌害臊,我要是你的話,直接投河死了算了,還有臉上門來,還真是頭一回見着你怎麽無恥的人。”臉皮厚的和李氏有的一拼了,這句話惠娘在心裏加上。
惠娘也是被惹急了,顧不上了那麽多,把心中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除了範銘,其餘幾人詫異的看着惠娘,眼睛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範林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原來三弟妹骨子裏也是很毒舌的呐。
馬氏心裏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和柳氏對上的話,罵起人來自己一定是比不過她的,而且人家罵的又快。
“你……”楊八兩被惠娘一番話氣的差點那口氣就上不來。
“你什麽你,說你還是說的輕的呢,我男人又沒把你怎麽樣,你還有臉在這裝骨頭斷了,那你就說說你那裏的骨頭斷了,要是說不出來,就别怪我們不客氣,想賴上我們家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福氣?”惠娘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
說道罵人,比起馬氏幾個她可不會遜色,隻不過不想開口而已,要是真惹怒了她,她就不會客氣了,别說她說的話難聽。
範銘被惠娘那句我男人刺激的不行,他還是第一次從自己媳婦說出這話來呢,現在心裏正美着呢。
楊八兩自認說不過惠娘,隻好把目光看向一旁沒說話的範林夫妻,中氣十足道:“大林呐,你看看你這三弟和三弟妹,這都是什麽人呐,把我打傷了骨頭不說,還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你去把你爹叫來,怎麽說我都要讨個公道。”
“是呀,當家的,這楊叔說的沒錯,咱們還是把爹請來好些,免得人家楊叔說我們以多欺少,那可就不好了,再說楊叔現在又動不了……”馬氏說到後面的聲音已經越說越小聲了,完全不敢去瞅範林了。
惠娘冷冷的看了眼馬氏,這女人當真是故意的,想幸災樂禍,算盤未免打的早了些。
此時範林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了,眼神像一把刀,仿佛下一刻就要刺進馬氏的身體裏,“你給我閉嘴,别忘了我剛才說的什麽了?是不是還想我再提醒你一下,你才記得住啊?”
這死婆娘,到底在幫誰呢,話都不會說。
“我這也是好意啊,再說讓爹過來不是更好嗎?”馬氏小聲的嘀咕着。
範林一個眼神看過去,“好意什麽,你給我回家去,幾個小的還等着你做飯呢。”
想讓她走,門都沒有,再說好戲還沒看夠呢。
一更來了,比昨天早點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