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說好了?惠娘扭頭看向範銘。
隻見範銘朝她一笑,而後對範林範磊說道:“行了,知道了,那你們走吧。”
“嗯。”範林和範磊走後,惠娘抱着苗苗坐在凳子上,扭過頭問範銘“你們說的怎麽樣啊?”看這情形,惠娘估計,他們兄弟幾個應該說的挺愉快的,應該沒有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吧?
範銘笑着點頭:“嗯,好了,沒事兒,媳婦。”這事情一說啊,壓在他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沒那麽重了。
夫妻倆說了一會兒話,惠娘擔心鍋裏的水冷了,讓範銘帶着苗苗,拿好衣服,便去洗澡,沒多久,惠娘洗好澡出來,便催促範銘去洗。
這一天也折騰的夠久,夠累的了,惠娘舒展舒展筋骨,扭扭脖子。
正屋這邊,李氏從吃飯開始便在範老頭的面前一直念念叨叨個不停,說範銘一家怎麽怎麽的不孝順她,竟然不請她下館子,而且還看她笑話雲雲之類的說了一大堆。
範老頭對于李氏的念念叨叨,渾然不理,坐在一邊吧嗒吧嗒的抽着煙鬥,悶聲不坑,吐出來的煙霧使得看不出他臉上真正的表情,如huā如玉兩個連忙安慰,誰知這一安慰,李氏更加的鬧騰起來,由剛才的碎碎念,變成破口大罵。
從大兒子罵到二兒子,由二兒子罵到三兒子,沒完沒了,全家上下差點沒被她罵完了。
範老頭見她罵的差不多了,嘭的一聲敲向桌子,李氏和如huā如玉都吓了一大跳,李氏更是不滿道:“死老頭子,這大晚上的你作死啊,想吓死人啊?”
範老頭冷厲的看了李氏一眼“我吃完了,先回屋了。”讓她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那天不吃些虧那天就不知道消停,範老頭說完,理都沒理,轉身回了屋。
李氏被氣的發懵,你了好幾下沒你出來。
如玉趕緊識趣的給李氏順氣,哄道:“娘,你别生氣了,生氣多了對身子不好。”
李氏不情願的冷哼一聲,見如huā戰戰兢兢的看着她,她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坐在這幹什麽呢,還不給我收拾碗筷,還想我伺候你啊?沒有你妹妹一半懂事不說,整天愣頭愣腦的。”
如huā被李氏罵的低下頭,漲紅着臉,老實的收拾桌上的碗筷,如玉得意的朝如huā一笑。
見範銘洗澡去了,惠娘便拿出今日新買回來的布,坐在床上做起被單來,苗苗趴在床的一邊,靜靜的看着惠娘做着被單,見惠娘不說話,便給惠娘講着聽來的趣事。
惠娘被逗樂了,咯咯的笑個不停“哎呦,不行了,苗苗别說了,娘肚子都笑痛了。”笑完後,惠娘便闆着臉小聲的教訓“以後不許去聽别人說閑話,讓别人知道了說你沒規矩。”
苗苗點頭,這時範銘走了進來,好笑的看着她們娘倆:“你們娘倆說什麽悄悄話呢,這麽高興?也說給我聽聽。”
哪知苗苗撒起嬌來,撅着嘴道:“不和爹說,這是我和娘之間的小秘密,是吧,娘?”
惠娘看着苗苗那閃亮亮的眸子,期待的望着她,心裏不由的好笑“是呢。”那是什麽小秘密呀,完全是聽村裏的婦女說的近日的新鮮事兒。
苗苗聽了惠娘的回答,得意的看向範銘,範銘也沒惱,走在床上來坐着,看着她們娘倆。
做了一會兒被單,惠娘想着要範銘帶她去山上的事情還沒和他說,遲疑了一會兒,便和範銘說了這事兒。
範銘聽後皺了皺眉,疑問道:“媳婦,你真要去嗎?”好好的去什麽山裏啊?
惠娘眨眨眼,當然了,她說的很像開玩笑嗎?
範銘見惠娘認真的模樣,不忍心反對,考慮了一會兒,便點頭答應了。
惠娘激動的作勢就要去親範銘,礙于苗苗在場,便作罷,範銘柔情的望着惠娘。
“爹,娘,我也要去?”苗苗嚷嚷道。
惠娘狐疑的看向苗苗“你跟着去幹什麽呀,爹和娘去就好了,而且去山裏的路可遠着呢?”
“不嘛,爹。”苗苗把目光看向範銘,範銘好笑的攤了攤手“問你母親,你母親要是允許了,就帶你去。”
苗苗作勢又要求惠娘。
得了,問題還是抛回給她了,惠娘翻了個白眼,看着苗苗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無奈的答應道:“行,不過娘可是得和你說好了,跟着去了山上,不許亂跑,要緊緊的跟着爹和娘,知道了嗎?要是做不到,娘以後都不帶你去山上。”後面的話帶着隐隐的威脅。
“嗯,我知道了,娘。”苗苗信心滿滿的答道“娘,那咱們什麽時候去啊?”
“明天,怎麽樣?阿銘,你有沒有什麽問題?”惠娘說完雙眼期待的看向範銘。
範銘點了點頭“行,我明日先去和喬大哥打聲招呼,回來再去。”
“那咱們可說好了,好了,說完了,那苗苗是不是該睡覺咯?”
苗苗點了點頭,伸手往惠娘懷裏挪,惠娘放下手中的針線,抱起苗苗,輕拍着她的背,哄着她慢慢的睡了過去。
“睡着了啊?”範銘探了探頭,看了眼惠娘懷裏的苗苗“嗯。”
惠娘應完,便把睡熟的苗苗抱到她的小床上去睡着,見範銘還坐在那裏愣着,惠娘用嘴型和他說了兩個字“睡吧!”
而後惠娘熄了燈,兩人躺在床上,整個房間靜寂可以,誰都先開口說話。
沒多久,惠娘心裏裝着事情,便有些忍不住了,捅了捅範銘“嗳,阿銘,你想啥呢?”
“媳婦,沒什麽?”範銘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不似剛才那般。
“真的?”肯定是假的,她都聽出來了,黑暗中,惠娘滾動着眼珠子。
“你說搶在你前面給聚寶樓送田雞和黃鳝的人是誰?”
“嗯,不知道,媳婦,你猜着誰了?”範銘疑問道。
我知道啥啊,知道,不過懷疑的對象是有了,惠娘翻了個大白眼,沒吭聲。
見惠娘不吭聲,範銘坐起身,激動的和惠娘說道:“媳婦,你真知道啊?”他剛才也是無意那麽一問,沒想到……
惠娘見範銘那激動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懷疑和猜測和範銘說了,至于是不是真的,那要他自己去辨别了“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别沖動啊,好好打探打探才是真理。”惠娘叮囑道,生怕範銘一沒忍住,就上門找人家。
範銘聽了之後,半天沒吭聲,細細的回想着惠娘說的話,腦子在想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惠娘以爲他睡着了,正要打算睡呢,範銘突然冒出一句“媳婦,那我改天去打探打探,對了,今日聶嬸子幾個來找你有什麽事兒啊?”
“她們說村長的大兒媳菊huā雇她們做事,以後不幫我做繡活了,就和我說一聲。”惠娘說完歎了一口氣。
“哦,她好端端的請聶嬸子幾個做什麽繡活?”
“那我那知道啊,唉,算了,不說了,睡覺吧。”惠娘悶悶的說完,這一天的煩心事兒可真多,真是沒一件順心的。
沒多久,惠娘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範銘因爲想着事情久久沒能入睡。
再說範林回家之後,馬氏看範林臉色不好,識相的沒去惹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急了,範林會教訓她,直到睡覺前,馬氏正想問範林,那知範林先開口了,說了一席的話,馬氏直到睡覺前,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内心震驚不已,心思百般變化。
第二日一大早,惠娘早早的準備好早飯,順帶把中午的也給做好了,今天要去山裏,中午她估計可能回不來,還是做好了帶上山方便些。
範銘起床洗漱好之後,便去了建新房子的那邊,現在還沒回來。
範磊一大清早的就過來了,範銘昨日和他還有大哥說了不能再請他們幫忙,也意味着以後沒工錢了,心裏雖然有些失落,但過了一晚,很快就恢複過來了。
“三嫂,你在做什麽呢?早上做這麽豐富?”範磊探出頭,和廚房裏正忙着的惠娘說道。
“是四弟來了啊,沒什麽,今日我們要進趟山裏,中午不回來,我就多做些,對了,四弟,中午吃的,我已經都做了,到時候,你拿些回去熱熱就可以吃了。”惠娘解釋道。
“好了。”範磊點了點頭。
苗苗進了屋,見是範磊,便上前惡作劇的輕拍了他一下,拍完就蹲下身子,範磊扭頭看了好幾次後面,都沒見着人,剛想說有些奇怪,蹲在範磊身後的苗苗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範磊轉頭一看,立馬蹲下身子把苗苗抱了起來,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你個淘氣鬼,我要和三哥告狀,說你欺負我?”
“誰要欺負你啊?”範銘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範磊的身子一怔,沒想到剛說三哥三哥就到了,範磊尴尬的轉過頭,笑了笑“嘿嘿”沒誰呢,三哥,我和苗苗開玩笑呢,是吧,苗苗?”笑話,這能和三哥說嗎,肯定不行,說了會笑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