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一家等範磊送完菜回來,才開始吃飯。
這頓飯要數範磊吃的最開心,其次是苗苗,腮幫子吃的一鼓一鼓,恨不得把眼前的菜都裝進自己的肚子裏,惠娘連忙開口阻止,再能吃也不能這樣子吃啊,那麽小的胃能裝下多少。
範銘嘿嘿地笑,惠娘白了範銘一眼,湊什麽熱鬧呢,範磊吃飯速度快的驚人,好似幾天沒吃過飯的了,好在範銘煮飯煮的多,不然她吃在後面就餓肚子了。
開始範磊并不知道這幾個菜是豬下水做的,聽範銘一說,吃在嘴裏不知道該不該咽下去,又想起自己娘臉色難看的模樣,心下了然,隻得默默的吃飯。
三嫂真是太惡趣味了,範磊這樣想着。
吃完飯,範磊硬要幫惠娘收拾碗筷,“四弟,不用了,你歇着吧,這些我來就好了。”
“三嫂,我來這吃飯就已經很麻煩你們了,你就讓我幫忙吧。”
“四弟,你不用這樣客氣,來我們這裏吃飯那裏有那麽麻煩,讓你三嫂收拾,過來坐着,咱們商量會事情。”
見範磊終于不再搶着要收拾碗筷,惠娘收拾好之後進廚房洗碗去了。
苗苗見爹和四叔倆個有話要說,跟在惠娘的身後去了廚房,看着惠娘洗碗。
屋裏的範銘和範磊正商量着什麽時候去捉黃鳝和田雞的事情,聲音悠悠的傳來。
惠娘給苗苗洗了澡出來,範磊已經走了,惠娘估計他們兄弟倆已經商量完事情了。
“阿銘你和四弟都商量好了?”
範銘笑了笑,“是啊。”
惠娘點了點頭,“商量好了就行,你們可别太拼命了,我可告訴你白天捉黃鳝,晚上就不要出去了,休息一天,第二天晚上再去,你要是不聽安排,我就跟你急。”
範銘嘿嘿的笑,“知道了。”
惠娘白了範銘一眼,知道就好,她這麽說主要是怕範銘支撐不住,白天出去了,晚上還出去,早晚豈不得累趴下麽。
“來,苗苗,爹抱你。”範銘伸出手。
苗苗搖了搖頭,撅着小嘴,“爹身上臭臭,娘說爹還沒洗澡,不讓抱。”
嘿,這小姑娘,她什麽時候說了這話了,她怎麽不記得?
範銘随即頗有深意的看了惠娘一眼,惠娘被範銘這一看,臉上有些讪讪的。
“你們父女倆聊,我洗澡去了。”惠娘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快步的走了出去。
範銘輕笑一聲,“爹,你笑什麽?”
“沒笑什麽,苗苗肚子還漲嗎?”剛才他看苗苗吃了不少呢。
“不漲了。”苗苗搖了搖頭。
廚房的隔壁原先是間放雜物的屋子,後面惠娘把裏面的東西該扔的扔,收拾的收拾,讓範銘買了個大木桶回來放着,弄了些裝飾,這裏徹底變成洗澡的地方,牆下面鑿了個洞,還弄了一條排水溝,這樣以後洗完澡就可以直接放水,不用端盆子倒水那麽麻煩。
惠娘其實更想弄成廁所來着,考慮到種種原因這打算就此停歇,就放了一個木桶晚上小解的時候,方便用。
惠娘洗完澡出來,進屋便看見範銘抱着苗苗,輕輕的哄着。
惠娘估計苗苗是睡着了,上前看了看,果然苗苗正睡得一臉香甜,這孩子,睡這麽快。
“阿銘,你….把苗苗放床上吧,這樣抱慣了不好,去洗澡吧,鍋裏還有熱水呢。”惠娘柔聲道。
“嗯,我等會兒去。”範銘輕手輕腳的把苗苗放在床上,拿着換洗的衣服出去了。
惠娘看着睡得正香的苗苗,心裏一陣柔軟,還是小孩子好啊,永遠不知大人的憂愁,每天隻要玩得開開心心就好。
惠娘不知道神遊到那裏去了,就連範銘進來了也不知道。
範銘看着惠娘的身影,有些微微的楞神。
猶豫着要不要叫惠娘上床睡覺呢,“媳婦兒,你在想什麽?”
呃,他什麽時候進來的,她怎麽不知道。
惠娘錯愕了一下,随即面色正常,“在想咱們那兩畝黃豆怎麽辦呢,以後你這麽忙,肯定沒空顧及了,還有我買的那一大堆碎布頭,還沒想到适合的人來幫忙。”
這的确實個大問題,自己一高興怎麽就忘了,範銘拍了拍自己的頭。
“要不咱們請人來拔那兩畝黃豆吧?給人家工錢,你覺得呢,不過這事兒你去辦。”惠娘提議道。
範銘想了想,“也好,那就聽你的。”
“還有請的人一定要能吃苦,做事不能偷懶,工錢就定二十文一天,不包午飯。”惠娘絮絮叨叨的說道,又想起什麽似的,“哦,還有黃豆拔完了全都要捆好,給我留着,地也要整好,做事慢點沒關系,但一定要做好,目前就這些了,阿銘,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範銘搖了搖頭,“媳婦兒,我聽你的成,明日就去叫幾個人來。”
惠娘一聽見範銘答應了,不知是怎麽了,竟然鬼使神差的撲過去親範銘一口。
範銘愣了愣,詫異的看着惠娘。
親完之後,惠娘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心中暗罵自己這是發的什麽瘋,沒事兒親人家幹嗎,要知道人家是古人,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開放了,惠娘這樣想着。
偷偷的瞄了一下範銘,見範銘傻傻的看着她,賭氣道:“看什麽呢。”
沒見過美女啊,雖然自己現在還不是美女來着,但範銘這麽直溜溜的看着她,多不好意思啊。
範銘随即想起前不久惠娘和他說的談戀愛這事兒,他還沒明白呢。
“媳婦兒,你上次還沒告訴我談戀愛是什麽意思呢?”
惠娘氣結,這人真是不懂風情,見她生氣了好歹也得哄哄吧,居然又問這事情,她自己都快忘了,算了,還是和他說說吧。
“就是….意思就是我們倆重新開始相處,就像咱們倆剛成婚的那時候。”這麽解釋到底對不對呢,範銘到底聽不聽的懂啊,要是他再不明白,惠娘真想找塊豆腐撞牆了。
“爲什麽呀。”範銘有些不明白,好好的爲什麽要回到成親的那會兒呢,現在這樣不就挺好的麽。
惠娘氣的臉鼓鼓的,真想把他腦袋搬開看看裏面裝的什麽,說的這麽明白了,範銘還不懂,自己真是對牛彈琴了。
惠娘在心中安慰自己,範銘不明白也是正常的,盡量讓自己語氣好一些,“就是你也知道上次我不是差點去了麽,好不容易活了過來,現在記憶有些模模糊糊,以前的事情有些忘記了,有些還記得,所以便想着咱們倆重新開始相處。”
惠娘說完,肩膀還顫了顫,好吧,這借口雖然有些爛了,但也能糊弄過去不是,雖然她和範銘名爲夫妻,但是她對他沒有什麽感情,唯一有的就是前身的記憶,和苗苗這個女兒,爲了自己不那麽早和範銘那啥,惠娘隻能出此下策了。
惠娘知道這樣做對範銘可能有些不公平,但實在要她這麽快就接受範銘,有些爲難,凡是都有個過程,更何況是感情的事情呢?
範銘心裏雖然有些難過,一聽惠娘這樣說,過去心疼的抱着惠娘,安慰道:“媳婦兒,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别哭了。”
這下惠娘肩膀顫抖的更厲害了,憋的她差點就岔氣了。
範銘抱着惠娘,鼻子就能夠聞着懷裏的清香,内心激動了一下,心中暗罵自己,剛答應媳婦兒的,現在又忘了,看着還在自己懷裏一抽一抽的媳婦兒,範銘心中那蕩起的激動很快就平複過去。
惠娘最終在範銘的懷裏睡了過去,隻覺得這懷抱真大真溫暖,讓不安定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範銘無奈,隻好把睡着的惠娘把上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惠娘的睡顔,歎了一口氣,還是等等吧,等媳婦能接受自己,自己好日子就來了。
第二日,惠娘醒來的時候,看自己在床上睡着,衣服完好無損,怎麽回事,她記得自己在範銘懷裏憋着笑來着,怎麽後來睡着了呢,這下丢人丢大發了。
惠娘立馬坐了起來,穿好鞋子下床。
“娘,你醒了啊,爹在廚房做早飯呢。”苗苗笑着說道。
“你爹在做早飯?”惠娘有些詫異,她剛還想着怎麽面對她呢。
“是呀,爹說你昨天太累了,要多睡一下,不要吵醒你。”苗苗把範銘的原話說出來。
呃,這話聽着怎麽這麽怪異呢,算了自己還是去幫忙吧。
剛進廚房,“媳婦兒,你起來了啊。”範銘一臉笑意。
惠娘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聲音跟個蚊子似的,小聲道:“你歇會兒,還是我來做飯吧。”
“不用了,飯菜很快就好了,媳婦兒,你去洗漱吧。”範銘阻止開口阻止。
“嗯。”惠娘點了點頭。
吃過飯,沒要惠娘催,範銘便找了幾個比較相熟的人,要他們幫忙自己家那兩畝沙地的黃豆。
中間有人有些不是很情願,要他放着家裏的活不做跑來給範銘幫忙,那肯定是不行的,嚷嚷着問有沒有工錢。
“有,既然你們有人問了,我就說下情況,工錢是二十文一天,不包午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