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頭瞪了李氏一眼,這死老婆子,怎麽說話的,會不會說話啊,他都一把年紀了還說他不懂事。
“瞪什麽瞪,我又沒說錯,那兩畝黃豆怎麽我不同意拔了它,那不是浪費豆子嗎,不拔好歹還能收些種子,你這個掃把星,肯定是你出的好主意,戳使我兒子來說。”李氏面色不好的指責道。
“娘,你說的什麽話呢,這是我們夫妻倆商量好的,況且沙地種的黃豆本來就沒有什麽好的收成,還不如給拔了呢。”範銘沒好氣的回道。
“老三,你說,是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指使我兒子的。”李氏說即把矛頭指向惠娘。
惠娘懶得和她吵,好聲道:“娘,要不這樣,黃豆要了多少種子,我們給錢,再說我真想種些菜,天天上菜園子摘娘的菜我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惠娘臉上露出不好意思來,李氏這個人呢,就是愛占便宜,這便宜她就讓李氏占,免得她揪着不放,鬧死鬧活的,她也沒有時間和李氏折騰,再說黃豆種子能要多少錢。
“老三媳婦,你要拔就拔,别說什麽錢不錢的,多見外啊。”範老頭悶聲道。
“見什麽外啊,合着這種子就不要錢呐。”
惠娘與範銘對視一眼,好在兩人早就商量好了,李氏這話說出來惠娘并不意外,而是慶幸,能花錢解決的事不是什麽難事,這樣也省了她不少麻煩。
倒是範銘心裏有些難過,心裏總有個檻過不去,這些日子他也看清了自己娘是什麽樣子的了,先是逼他媳婦兒,又是無理取鬧,種種事情,他以前怎麽沒發現他娘是這樣的呢,看來還是媳婦兒說的對。
一聽惠娘這樣說,李氏笑兮兮的道:“老三媳婦,還是你明事理,哪像那爺倆,不過這種子呢,兩畝地我算算也不貴,你就給一百文就好了。”
惠娘冷笑一聲,她雖說要給錢,李氏卻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一百文,一百文能買多少大米了,也虧李氏想的出來,當她不知道物價呢,就算是給二十文她也嫌多呢。
“娘,這價錢太高了些吧?”範銘試圖和李氏商量。
“高什麽高,兩畝地可是要了十幾斤種子呢,怎麽不要這麽多。”
“老婆子你…..”範老頭還沒說完就李氏給打斷了。
“沒你什麽事兒,給我閉嘴。”李氏拿出當家的風範出來,對範老頭吼道,吼完才發現是範老頭。
李氏一看範老頭黑着臉,心裏不禁緊張起來,該不是要打她了吧,上次挨了這死老頭子一巴掌現在還隐隐作痛呢。
範老頭白了李氏一眼,“老三媳婦,别聽你母親瞎說,給什麽錢,我做主了,你們想拔就拔了吧,别說什麽錢不錢的了,快走吧。”範老頭說完揮了揮手,示意範銘夫妻倆快走。
“謝謝爹,那我們走了。”範銘說完拉着惠娘出來堂屋。
李氏回過神來,罵道:“你個死老頭子,老三都說給錢了,你還猶豫什麽,你不要我要啊,不然你抽煙的錢從哪裏來啊。”李氏不滿的碎碎念。
“給我閉嘴,不嫌丢人呐,快做飯去,老子餓了。”範老頭吩咐道。
“才吃了多久,你就餓了。”李氏嘟囔道,看了看日頭,還沒到中午啊,這死老頭子真是故意折騰她呢。
“也不看看你做的什麽飯,給老子少放點鹽。”
“再說,你自己做去。”李氏抱怨道,範老頭一個冷厲的眼神看過來,李氏撒腿就走。
李氏走了之後,範老頭拿着手裏的煙鬥,出門去了,現在老2一家都在準備蓋房子的事情,他如今每天也要去轉轉,這畢竟是他第一個建新房子的兒子,自然要好好關心關心。
範銘夫妻倆才回了屋,惠娘就聽見範銘一臉歉意的說道:“媳婦兒,對不起,我娘又罵你了,是我沒用。”
“說這幹嘛,你是你,你母親是你母親,這我分的清楚,再說爹不是同意咱們把黃豆拔了種菜嗎?”
“哦,可我娘她…..”
“你别老是你母親你母親的了,你母親什麽人我清楚的很,我也是想讓你知道,你母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别被她蒙騙了,所以以後你要好好對我,不然哼哼。”惠娘假裝威脅道。
“好了,媳婦兒我不說了。”範銘緊張的說道。
“嗯,那還差不多,明天你有空嗎?要是有空明天咱們就去拔那兩畝黃豆吧,地裏怎麽樣了,還有水麽?”
從她來了這麽久還沒下過一次雨,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難不成會幹旱嗎?惠娘被自己這個想法吓了一跳,從她有記憶以來這個地方好像都還沒幹旱過呢,真要是幹旱的話,那豈不是要早早的準備糧食,當然也隻是她的猜測而已,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呢。
範銘點了點頭,後面不知想到什麽和惠娘說道:“也不知怎麽回事,前幾天才過的水沒兩天就漏完了,這幾天我和大哥老四幾個正在找那裏漏水呢,找到了最好,不然田裏老是留不住水可怎麽辦。”
說起這個範銘就有些愁,雖然每年都會出現這個情況,可今年有些不一樣,都有好些日子沒下雨了,要是水再沒了,估計田裏就沒有水可以過了。
惠娘聽了沒怎麽在意,“哦,那你們好好找吧,還愣着幹嘛,給我燒火,我做飯。”
“哦,哦。”範銘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看範銘一副傻傻的模樣,惠娘竊喜的笑了笑。
随即惠娘進屋舀米做飯,忽然想起範銘剛才說的話,地裏老是漏水,那打洞的不就是黃鳝麽?想到這惠娘腦中一閃,端着碗急忙忙的出來。
興高采烈的對範銘說道:“阿銘,我知道你說的地老是漏水的原因是什麽了,那東西叫黃鳝,愛打洞,地漏水的原因可能就是出在它身上,這黃鳝的樣子和蛇有些像,要是你見着了别害怕,它不會咬人的,皮膚是黃色的,别看錯了,要是你真找着了,記得把黃鳝給我拿回來啊。”
“啊。”範銘一臉吃驚的望着惠娘,“媳婦兒,你是從那裏知道的啊,怎麽懂那麽多?”
“這個呀,是秘密,改天我好好和你說說,你看好不?”惠娘故作神秘道。
範銘也沒生氣,點了點頭,随後問道:“哦,那媳婦兒你知道怎麽才能找着它麽?”
“這個,我想想啊。”惠娘想了想,“應該在田埂那裏,你沿着田埂那裏找一圈,應該能找着的,不過黃鳝洞比較小,你要仔細些,别忘了抓住了給我帶回來,下午出去的時候記得帶上桶。”
“嗯,好了媳婦兒,我聽你的。”範銘裂開嘴笑了笑,媳婦幫了他這麽大個忙,這麽個小小的要求自然沒什麽問題。
“不過這黃鳝滑溜溜的,不好抓,要是你碰到了一定要捏住它的頭,這樣它就跑不了了。”惠娘叮囑道,她挺愛吃黃鳝的,可從沒捉道過,黃鳝很難捉,而且滑溜溜的,自從她出去工作之後,再也沒吃到過黃鳝了,現在也挺懷念那個味道的,要是黃鳝多,容易抓的話,
也不失爲一個賺錢的好路子,到時候她就再上聚寶樓賣菜方子。
範銘認真的聽着惠娘講的,看着惠娘的側面不禁有一瞬間的失神。
“嗯哼,你看着我幹什麽,燒火呀。”惠娘面色绯紅的說道。
“哦哦。”
這是個楞子,不過她倒是覺得範銘這樣子挺可愛的,雖然範銘和可愛這個詞有些挂不上邊。
吃過飯,範銘聽惠娘的話,在家休息了一個時辰,這才拎着桶往田裏去,範林和範磊早在地裏忙活了,見是範銘來了,叫道:“老三,你今天怎麽來這麽遲啊。”
範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弟妹說這日頭太大了,要我遲些出門,免得中暑了。”其實還有後半句呢,不過範銘沒說出來,惠娘的原話是,這麽早就出門,要是中暑了,家裏可沒錢請大夫,苗苗聽了還偷笑了好半天呢,他哭笑不得。
“是啊,這天太熱了,三哥你看我身上這都汗淋淋的。”範磊從田間擡頭,一邊說還被過身給範銘看。
“大哥,四弟,要不你們歇會兒吧。“範銘提醒道。
“歇什麽歇啊,要是不能早點找到漏水的地方,咱們家這些稻子不就要渴死了嗎?”範磊這話有些沖,但顯然不是因爲範銘。
範林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範磊的話,不去歇息。
範銘見勸了沒用,也不再說了,挽起褲腳開始準備下田。
範姜要蓋房子,地裏的事情也不用他管,再者說了範姜這都出去做生意好多年了,忽然要他去種地,估計也種不來,用範老頭的話說合着範姜不把稻子種沒了就成了。
範銘按照惠娘和他說的,開始沿着田埂旁邊找洞,一塊田找完了最少起碼也有五六個黃鳝洞,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完全沒見着黃鳝的影子。
範銘補好了洞,和範林範磊說了,洞已經補好了,也把找黃鳝洞的方法告訴了他們倆。
惠娘在家想着範銘到底能不能抓着黃鳝回來,這可關系到她賺錢的大計啊。惠娘搖了搖頭,算了,不想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随即想了另一件事情,今晚吃什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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