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爹說,鎮上的市集是五天一次,城裏好像天天有集,從咱們家去很近的,半個多時辰就到了。”
柳娘聽了聽回答道;
“哦,行,那等會兒平安回來我問他,看他帶不帶我去城裏。”惠娘喝了口水說道;記憶裏前身可是沒上過城裏的,腦子裏也沒有印象。這是苗苗跑進來,撲到惠娘懷裏撒嬌道:“娘,你上午去哪裏了?都沒看見你?”
“娘不是都回來了嗎?怎麽想娘了啊?寶貝兒真乖,娘給你講故事聽,好不好?”惠娘親了親苗苗的額頭說道;
“好,還講三隻小豬的故事嗎?我還想聽。”
“這次給你講個别的,小紅帽好不好?”惠娘哄到,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兒,惠娘覺得自己的心頓時被塞的滿滿的。
話分兩頭,王氏剛進自家院子,小孫子柳樹眼淚汪汪的撲進她的懷裏,拽着王氏的衣服告狀:“阿婆,姐姐搶我的糖。”
王氏聽了抱起柳樹,怒氣騰騰的往大兒媳張氏的房門口走去,心道,這張氏越發的不安分了,居然戳使自己女兒搶孫子的糖吃,她還沒死呢?不給她點顔色看看,指不定以後會那樣呢?
王氏生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大女兒桂花早就出嫁了,大兒子柳平富,娶妻張氏,張氏生有一兒一女,二兒子柳平貴,娶妻林氏,林氏有一子,就是柳樹,三兒子柳平河,還沒有娶妻,不過已經說親了,今年八月份完婚。
柳大海家比柳大成家大的多,不像柳大成一家幾口住在一起,陳氏一分完家,柳大海把多分的地賣給了别人,自己用那一筆小錢開始收購野味,山貨賣,這些年來,日子富裕了起來,現在還在鎮上開了個小店,大兒子跟着柳大海繼續倒騰野味和山貨,二兒子性子不像大兒子性格圓滑,柳大海便讓他做了賬房先生,專門管賬。
小兒子柳平河從小被柳大海寄予厚望,總想着他有天能考上個秀才,揚眉吐氣。不料柳平河爲人死闆,不知變通,到如今十九歲才是個童生。
柳大海的每個成了親的兒子都有單獨的院子,雖說沒有分家,但每個兒子都是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差柳大海那點家産沒有分了。
話說王氏黑着臉來到大兒媳張氏的房門口,門都沒敲,腳一踹門直接就開了。張氏見王氏進來了,立馬放下手裏的繡活兒,笑着臉上前迎道:“娘,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就不能來?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兒,怕被我知道,看看你養的好女兒,一個賠錢貨居然敢搶我孫子的糖吃,你是怎麽教她的?”
張氏一貫在王氏的面前伏低做小,不想與她翻臉,這下居然開口閉口說她女兒是賠錢貨,她可受不了王氏這麽說她女兒,誰家的女兒不是嬌養的啊?要怪也隻能怪王氏偏心,有糖隻給孫子吃,不給孫女,她自己兒子是個貪嘴的,女兒能吃到多少?
“娘,你說什麽呢?柳樹是您的孫子,柳梅難道就不是您孫女嗎?您怎麽不想想爲什麽給糖的時候不給一份兒給我們家柳梅呢?見過偏心的,沒見過你這樣的,孫子有的,孫女就該沒有啊?”張氏也不甘示弱指責道;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要反駁。
“你瞧瞧,你瞧瞧,果然什麽樣的娘教出什麽樣的女兒,那也隻能怪柳梅貪嘴,誰說沒給,我不是給了一份給大孫子了嗎?兩個人不知道省着點吃啊?還想吃糖,我呸。”王氏罵道。
柳樹一看阿婆和大伯母吵起來了,吓得哇哇大哭,王氏正罵的起勁了,誰知道小孫子被吓的哭了起來,眼睛狠狠的瞪了張氏一眼,抱着小孫子哄去了,等老大回來看她怎麽收拾這個不安分的娘們。
惠娘坐在床上給苗苗講着故事,低頭看小家夥的頭一點一點,便把她抱上床睡,給她肚子上蓋了塊衣服,惠娘把柳娘放在箱子上裝着繡樣的籃子拿了下來,打算繡繡荷包打發打發時間。
中午的日頭大,她也不可能繼續下河摸田螺,話說這中午不吃飯,她真是受不了,她倒是想吃飯,可娘家這條件也不允許,她現在又沒錢,唉,要是前身腦子聰明點,給自己多留點兒錢,現在的日子也不至于這麽難過,自己隻能多喝點水,飽飽肚子了。
柳娘的針線活很好,就是荷包上的梅花顔色的搭配有些不對,顯示不出那種活靈活現的氣氛,惠娘便對柳娘的荷包的顔色上進行了修改,盡量讓荷包上的梅花顯得好看。
惠娘繡了一會兒便聽到弟弟柳平安的聲音,估計是他回來了,惠娘放下手裏的繡着的荷包,把手裏的荷包放在一旁,出了房門。
惠娘撫了撫耳邊被風吹亂的發髻,見柳平安正背着一把鋤頭進院門,開口詢問道:“安子,回來了,地裏情況怎麽樣?”
“還行,還好水塘裏有水可以過,我排了老半天的隊才輪到我過水塘裏的水,不然呐,這稻子肯定得渴死。”柳平安回道;
“那就好,
平安啊,我問你個事兒,你後天有空嗎?陪我進城裏一趟,我不認識路。”
“姐,你去城裏幹啥?家裏好像沒有什麽需要采辦的東西啊?”
這時柳娘聽到聲音從廚房裏出來替惠娘回答道:“姐說上城裏賣田螺。”
“田螺?什麽東西?我認識嗎?”柳平安問道。
“你認識,就是河裏那疙瘩玩意兒。”
“那玩意能吃嗎?姐你從那裏知道的?”柳平安還想問被惠娘阻止道:“行了,别問那麽多了,我總不能害你就是了,你到底有沒有空?”惠娘總不能說那玩意是我從小吃到大的吧,不然肯定說她腦子糊塗了。
“那行,我帶你去。”
“對了,你下午要是沒事的話,和我一起下河裏頭繼續摸田螺,柳娘就别去了。安子啊,水塘裏的水幹了嗎?”惠娘好奇的問道。
“還沒有呢,不過應該快了呢,現在地裏都是要水的時候。”
“哦,那好,下午我們就上水塘那去,家裏有網魚的篩子沒有?記得帶上,去的時候我叫你。”惠娘吩咐道;
水塘裏,惠娘和柳平安正在努力的摸着田螺,水塘裏的田螺比河裏的更集中,摸起來不費勁,再就是這東西知道的人少,吃的更沒有,水裏陸續有魚亂竄,惠娘見田螺摸的差不多了,要平安上岸盯着點,看有人來沒。
惠娘打的主意就是撈水塘裏的魚,但是她不知道古代的水塘是沒有被人承包的,這水塘是屬于大夥的,誰要是真撈着魚了也不會有人說,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所以完全沒有要平安盯着的必要,可是惠娘不知道,她想自己來這裏這麽久,一次葷腥都沒有吃過,聽着平安說水塘快沒水了,就想到撈點魚吃解解饞。
柳平安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上了岸,幫惠娘盯着,水塘裏大的魚沒有,畢竟村裏的人沒有這個閑錢去養魚,有的隻是些被河水沖進水塘的小鲫魚,這魚雖小,但也是魚啊。
惠娘撈了老半天撈着三四斤的樣子,把魚放進桶裏,提着桶立馬上了岸,和平安說了聲回家,頭也不回的急忙忙的往家裏趕,平安有些摸不着頭腦,不就是撈了些魚嗎?怎麽好像後面有人追她的樣子?
惠娘其實那是有些心虛,誰讓自己撈别人家的魚了呢?被抓現行可不好,自然得趕快回家了。
水塘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一名身穿月牙色錦袍的年輕男子看見下面這場景不由暗忖,這婦人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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